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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 秋风扫落叶!

    入秋了,大明宫中的植被、灌木都犯了黄,落叶随风飘落,到处都是泛着颓落的气息,秋分拂面又多了三分凉意,尤其是清晨和傍晚,雾气重,寒气大稍有不慎人就会得风寒。

    李承乾的风寒其实早就好了,可皇帝担心病情反复,所以特意下旨他可以不用早朝,身体调养好了再说,这可给了李承乾睡懒觉的机会。

    此次铸造武德朝假币案,随着长孙冲挖出幕后的真正指使者,这个案子也接近了尾声,除了落实物资储备的地点外,就剩下将已经审理完结的人犯移动三法司,报请秋决。

    圈红秋决名单是皇帝的权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是杀、杀留,都在皇帝一念之间,只要轻轻的一笔,就可以合理、合法的决定一个人的命运,这就是天子的权力。

    可这次内卫移送的人犯不同,他们犯的都是大案、要案,送上去的时候还要附带了详细的卷宗,但皇帝看过却没有动,反而让戴胄拿着这份名单到东宫由太子来下最后的决定。

    原因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卷宗中“助纣为孽”的边民与太子对话,卷宗最主要的实事求是,所以不管内容是什么也不能隐瞒,就跟着一道呈了上来,皇帝看过之后也是直皱了皱眉头。

    对于这些被敌军掠去的,又加入敌军的边民,遭遇情实可悯,可罪行国法难逃;他们不是第一批,但李世民却希望是最后一批,太子说的没错,都是君父的无能才让大唐的百姓遭受了这样的磨难。

    可战争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也正是有了这些牺牲,才让大唐在短短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成为让周边各国都不敢正视强国、上国;看看现在那些商旅就知道了,不管走到那个国家,唐人的身份都给他们带来最大的安全保障。

    “玄胤公,戴尚书,这东西拿到孤这里来不太合适吧!”,扫了一眼名单之后,李承乾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前监国的时候,他不是没批过红,可现在这形势不同,这等事那里是他能做主的。

    呵呵......,挺着干瘪的脸,尴尬的笑了笑后,戴胄言道:“殿下啊,这事儿您可不能怪老臣,陛下可能是觉得这不像您雷厉风行的处置原则,特意让臣来补一道手续,纠正过来,以免,以免。”

    看戴胄不往下说了,李承乾就把话接了过去:“以免什么,以免给人留下话把?戴公,你是刑官,不是国子监里作文章的酸秀才,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犯得着吞吞吐吐吗?”

    “太子爷,不是老臣矫情,陛下是怕你犯了菩萨心肠,所以才把批红的本章传到了东宫。”,戴胄小心向上看了一眼后,见太子神情不是很严肃,这才放心把话说了出来。

    “戴公,你虽然干了一辈子刑官,可毕竟没上阵打过仗,根本摸不透一个大军主帅的脾气,孤是心疼大唐的子民,可孤也绝对不会放纵任何一个与朝廷为敌的人。”,话毕,不待戴胄反应,李承乾提起手边的朱笔,直接就在本章上划了个圈。

    随后起身从阶上走下来,将本章还给戴胄后,神情严肃的说:“陛下的意思是善始善终,既然是我东宫的差事,那自然要在孤手中了结,这跟什么菩萨心肠没关系,你这可是犯了擅揣君心的罪过了。”

    “这也就是殿下,换成别人老臣是不会多这个嘴的。殿下放心,老臣会吩咐下面的人动手的时候利索些,不会让那些误入歧途的边民受太多罪的。”,戴胄是个办差严谨的人,在报给皇帝之前,他当然要先校验一边,对里面的内容当然清楚。

    在来东宫的路上,他好好的思虑了一番,人心都是肉长的,动恻隐之心很正常,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个本章送上来。

    可圣旨在上,又不能违抗皇命,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但没有想到任务就这么轻易的完成了,还让太子敲打了一番,现在好办了,他的差事好办了,尽尽心算是了事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戴胄还事先做了准备,专门挑了一份与东宫有关的案件带在了身上;虽眼下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既然揣来了,总不能就这么拿回去吧。

    将本章呈给太子后,戴胄将所案件始末详细的说了说,别看这案子不大,可确实三法司多年来接到的第一件有关东宫官员有关的案子,而且罪名还是忤逆,所以戴胄极其重视。

    因为怕事情的由头不真实,戴胄特意派人接触下有关人员,可人家给的原话是:爱那告那告去,老子连死都不怕,还特么怕三法司的刀笔吏。赶紧滚,否则老子就带着骑兵把你们这些助纣为孽、是非不分的狗官像秋天扫树叶一样处理了。

    听到这回话后,戴胄差点没背过气去,这那里是官军该说的话,分明就是占山为王的马匪嘛!还要带着骑兵秋风扫落叶般的扫了他们公署,反了这混账东西了;要不是忙着秋决的事,戴胄早到六率与秦怀玉说道一番了。

    “我的部将忤逆?戴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就你这本子中提到校尉,他的父亲早年就阵亡于阴山之役,他就想忤逆父族也没地方忤逆吧,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李承乾挑着眉头问了一句。

    戴胄的本章,让李承乾好不容易缓过来脸色又阴了下来,因为他觉得戴胄递上来的本章有些可笑,东宫六率校尉以上的军官档案,他都一清二楚。这小子是个只有祖母和母亲的光棍汉,他能忤逆谁去,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他和死去爹是父子兵,都在东宫六率当差,吃喝都在军营中,李承乾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那里得罪了人,让堂堂的刑部尚书把状子递到东宫来。

    那个将军不护短,不护短能带兵吗?李承乾对手下的并要求是严格,可这也仅限他一个人,戴胄要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东宫他今儿是出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