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虽然是个短命的王朝,但是却是一个在政治、经济和文化上都算是有所作为的王朝。
它不仅结束了魏晋南北朝三百余年的分裂割据局面,实现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二次国家统一,开凿了贯通南北的京杭大运河。
尤其是废除了以门第取士的九品中正制,代之以科举制,也起到了加强皇权作用。
唐承隋制,并将科举这一制度逐渐完备起来.大安宫的那位爷早在武德五年的选举诏令:择贤任能,救民之要术;推贤进士,奉上良规。
自古哲王,弦风阐化,设官分职,惟才是与。然而岩幽居,草莱僻陋,被褐怀珠,无因自达。
实资选众之举,固籍左右之容……招选之道,宜革前弊,惩劝之方,式加恒典,苟有才艺,所贵适时,洁已登朝,无贤自进。
宜令京官五品以上及诸州总管、刺史各举一人。其有志行可录,才用未申,亦听自举。具陈艺能,当加显擢,授以不次。……”
这就是说不论门第出,只要能通过考试,就可以授官,这也算给科举制定下调子。
科举设科也比较繁多,其常设的科主要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字、明算等科。至于这考试的方法却有五种之多,即口试、帖经、墨义、策论、诗赋.。
考的多也就算了,还有那么多礼仪要遵守,这也让跟随皇帝来校阅的李承乾不由一真头疼。
但也打心眼儿佩服旁边抚着花白胡子的萧瑀,老头子脾气虽然不好,但要说这方面的门道,确实不是其他人所能比肩的。
看着学子们在官员们的组织下鱼贯而入,李世民志得意满说道:“天下英雄进入吾彀中矣。”
“武德五年的时候,老臣主持秋闱,那时候大唐刚刚立国不久,这考场上的学子寥寥无几。
可今年就不一样了,真可谓群贤毕至啊。可见陛下这几年耕耘并没有白费。”
萧瑀这个人是又臭又硬,能从他嘴里听出好话来确实比太阳打西边升起来还难。这马把李世民派的真是舒坦了,连连摆手。
“唉,时文过誉了。论识卷阅文,为国伦才,萧时文当世第一,真不愧是我朝大儒。”
花花轿子人人抬啊,李世民虽然是皇帝,但这点做人的道理还是懂了,周围的大臣也都跟着随声附和。
这况不对啊,从李承乾的角度来看,萧瑀就是一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要是以前都能像今天一样还能丢了相位吗?
哦,明白了,萧瑀这是有所图啊。这次北伐他的姐姐萧皇后被压了回来后,直接就送到李世民的后宫里。老头儿这是想把皇帝哄了乐,好换回自己的姐姐。
而皇帝呢,也假装听不懂,也就跟着打哈哈。对于自己老爹的这个毛病,让李承乾不由的头疼。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太太了,能有多漂亮啊。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从齐王妃到李瑗的姬,这回轮到了萧后。难怪那些世家总是嘲笑李家是胡汉两家的结晶,这点儿游牧民族的劣根能不让人家笑话嘛。
折腾了大半天皇帝的虚荣心终于满足了,而李承乾也拖着病体回到东宫,等张玄素到书房的时候,御医正好给李承乾把完脉。
“下,不是老臣唠叨,您以后可不要亲自上阵了,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是会动摇国本的。”
自打李承乾回来,每一次张玄素都要数落他几句,这回竟然还碰到御医请脉,自然也是说教一番的。老夫子的好意李承乾自是知道的,所以每次都是躬受教。
“下今天贡院一行还顺利吧。”
“本宫是第一次看到学子们考试,只是见人数众多,足见学子们侍君报国之心,父皇和萧老还难得感慨一番。”
北伐的风头出的太大,皇帝之所以让他主持军祭,一方面是堤防李靖做大,另一方面对他未尝没有警告之意的。所以李承乾这次回朝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轻易的表态。
“额,下是否知道通榜和行卷?”
“本宫对此略知一二,师傅有什么直说就是。”,从老头期期艾艾的样子来看,这肯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对于张玄素说的通榜和行卷,李承乾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不少的文人墨客都是通过这两种方法入仕和扬名的。
所谓通榜,即主考官根据学子在民间上的才德声望,制成“榜贴”,有时候也委派专人进行这种采访,叫做“通榜贴”,简称通榜,为考官在录取时参考。
所谓行卷就是学子在考试前,将自己平时所作的诗文择其佳者汇集成册,投献达官显贵,世族门阀,以求其赏识,向考官推荐。
还有学子直接向主管考试的尚书省礼部投卷,称之为省卷,又称公卷,以供考官参考。
“下,这一榜一卷本就有些水分了,贵者以势托,富者以财托,亲故者以托。可最近有个叫薛子收的,只要肯花钱,他都能帮人列甲科。”
这可有意思了,花钱就能买,那特么还考什么,直接办场拍卖会好不好。
国家花费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就是为了挑选治国理政的干才。现在倒成了一些人发财的途径了,这和东汉卖官鬻爵有什么区别。
啪,李承乾直接就砸了手中的茶盏,随即大怒道:“这个薛子收是个什么东西,拿国家的法度当什么,他是那部的官员。”
“下,这个薛子收只不过是礼部的一个小小的郎中,听说和萧瑀的小女儿刚定了亲事。而且现在还没有放榜,要是现在抓了他人家矢口否认怎么办。”
老头儿这话得对,现在要去抓了人就打草惊蛇了,回头人家说就骗财,你能把人家怎么样。
而提到萧瑀,李承乾明白了,肯定是李泰那小子又让人算计了。老头儿之所以不想说是因为李泰是东宫的对手,帮他就是对自己的不忠。
但这事关国家社稷,不说又不行,着实让这位老夫子左右为难一阵儿。
“张师傅,你的顾虑本宫明白,多半是有人算计青雀。
有些事是要早些处理的,等事败露了陛下的面上会更不好看,你觉得岑文本看不出来吗?本宫可是听说他的外甥也在这一科中。”
“一会儿本宫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