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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杨楼却还照常开门接客,想必是其背后的势力非凡,根本不惧城中之乱。
祝修远步入杨楼,火速开了天字号房,然后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门外,言大山跟随在后。
小二啰嗦了两句,就先去忙了,祝修远四下看了看,又吩咐言大山到楼下等候,他独自一人推开了房门。
步入其中,反手将房门关上,祝修远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四处打量。
他这是在寻找寇婉婉的踪影。
然而,他里里外外都查找了一遍,却是没有任何发现。
特别是那铺上,他还掀开被子又摸又按的……
“奇怪,人呢?”
祝修远嘀咕,不知道寇婉婉又在玩什么名堂。
咚咚咚!
这时候,房门传来敲门声。
“公子,奴家来了,快开门啊……”
寇婉婉的声音传入,祝修远甚至都闻到了她上特有的香味儿。
祝修远立即开门,将之放入,然后再将房门关上。
“姑娘,你又得了什么消息?”
祝修远关了房门,转一看,他后却没了寇婉婉踪影。
祝修远奇怪,转头四顾,却赫然发现,那寇婉婉已不知何时跑到了那卧榻上,的斜坐在那里。
并且,祝修远看见她的时候,她已除下了一个外,凌乱的丢在褥子上,现在她正捏着一件衣服的侧刺绣封边的边缘,正要往外掀……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祝修远吃了一惊,急忙冲过去,两手抓着她那件衣服的两边,往里一紧,给她盖上了。
如今这天气虽然比较冷,但寇婉婉却好似不怕冷似的,她没穿多少。
方才那一瞥,祝修远已然看见了……
那雪腻的肌肤,似乎都闪着荧光。那香肩锁骨,精致而秀气,非常耐看。还有那个以金银丝线绣满了各种花朵图案、五颜六色的抹……
各种惊心动魄波澜起伏,横看成岭侧成峰,笔墨不足以描述。
“天气这么凉,你也不怕冷!”
祝修远隐晦的咽了口口水,还抓着她衣服两侧边缘,谨防她又再掀开。
“公子方才……在这卧榻上里里外外的乱摸一通,本就是在找奴家么?”
寇婉婉媚眼一翻,红唇亲启,吐气如兰,祝修远一时意乱神迷。
“胡说什么……嗯?”祝修远惊讶,“姑娘方才都……看见了?”
噗嗤!
寇婉婉一笑,“自然看见了,奴家还看见了公子那猴急的模样,怎么着,奴家现在就在眼前,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公子为何反倒装起了君子?”
“瞎说什么!”
祝修远深吸一口气,瞄了眼寇婉婉的小腹,强行将各种念头驱散,并拿起她的外,亲手给她披上。
“这种玩笑开不得,姑娘莫非忘了,你肚子里……”
祝修远说着,不由又瞥了眼寇婉婉的小腹,他心里有些诧异,为何都这么久了,却还是一个“平原”呢?
“公子要不摸摸看?”寇婉婉了。
“不,不用了!”
祝修远立即撤回视线,也在沿上坐下,他调整了下心绪,问道:“姑娘又得了什么新消息?”
“公子猜测得不错,的确有一条新消息!”寇婉婉收起玩笑的表。
“什么消息?不会是北方的燕军往京城攻来了吧?”祝修远吃了一惊。
因京城现在所面临的局势,南边其实威胁不大,威胁主要来自于江北。
因为那造反的溧阳王和江王,他们帐下的兵力有限,在通往京城的路上设卡,阻拦其余援军入京勤王,刚好够用。
不可能有富余的兵力攻打京城。
而北方,虽有十万燕军将钟山王及其所部的四万将士,围困在了清流县城。但别忘了,还有全椒县城外出现的那数万燕军。
这数万的人马,极有可能挥师南下,直京城。
这就是当下京城所面临的局势,所以祝修远才会做出那种猜测,认为是那数万的燕军南下往京城攻来了。
“公子猜错了,不是!”寇婉婉嘴角不由上扬。
“不是?那是什么?”
“公子再猜啊。”寇婉婉脸上竟露出一种玩游戏的表。
“姑娘你就别再卖关子了,究竟是什么消息?”
“公子,这好消息就是……奴家想你了,主动给公子送上门来了!”
寇婉婉嘤咛一声,如玉山倾倒,直接倒在了他怀里。
祝修远抱着这么个大美人,香喷喷的,但一时间却非常无语……
温存了一刻钟左右,祝修远起,“时辰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一趟,然后下午继续做准备……”
“公子为何不现在就随奴家一起走?”寇婉婉也起,她方才缩在祝修远怀里,说了一起离开京城的建议。
但被祝修远否决了。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祝修远摇头,“没到最后一刻,我还不能走,若果真力有不逮,我会毫不犹豫抛下一切,带着你们所有人一起逃出升天。”
“你如今孕在,在这京城中很不安全,若可以的话,请姑娘先撤离京城吧,待时局稳定之后,再来京城也不迟。”
“不!”寇婉婉一口拒绝,“若公子不走,奴家也不走,若公子决定要走,奴家才会跟着一起走。”
“我们两方势力合在一起,突出重围的机会也更大些!”
“姑娘你……”
“公子,奴家已经决定了,公子勿需多言。”
祝修远呆呆的看着她,而寇婉婉则像个小媳妇似的,细心的给他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非常细心。
……祝修远离开杨楼,登上马车,继续往江城伯府的方向赶去。
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祝修远心绪有些复杂。
若最后京城守不住的话,他必然是要带着亲近之人跑路的。
他不会与京城共存亡,也不会为陈国的江山社稷牺牲自己。
为一个现代人,这些愚忠行为,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自然也不会去做。
如果最后要跑路的话,还需得好生谋划一番。
董诚、董漱玉、董淑贞、寇婉婉,还有秋雯她们那一堆丫鬟小厮,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人,也得一起带走……
正想着,忽然马车停下,却是已经到了江城伯府门口。
祝修远下车,直入府门,沿着长长的走廊往主宅走去。
“夫君!夫君回来了!”
半路上,某个走廊处,一个拐角的地方,前面忽然转出两个人影儿。
她们正是董淑贞和夏舞两主仆。
祝修远回府的那一刻,他回府的消息,就已经传入了主宅,被董淑贞她们得知。
她们得了消息,就跑出来迎接了。
只不过,她们的装扮……让祝修远一愣。
他呆立在那,两眼鼓得很大,上下扫视着她们。
只见那董淑贞,穿了一铠甲,粉红色的,肩上还挂着一个大红色的披风……正是以前在江州守城战的时候,董淑贞曾穿过的那一。
没想到她又翻了出来……
另外还有那夏舞,也是差不多的装扮,只不过她肩上没有披风。
让祝修远惊讶的,并不是她这粉红铠甲,而是她……一铠甲,向他小跑而来的姿势,却还是那种少女特有的一蹦一跳。
这个搭配……真的简直了!
“你……”祝修远费劲儿的憋着笑。
董淑贞跑近,祝修远打量着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夫君放心,妾并非是要去军中,只在这府门内,带领一众家将们保家卫国!”
董淑贞自信满满,一脸骄傲、激动,还有十足的笑容。
现在的京城,虽然局势危急,但董淑贞就是个乐天派,根本不怕。
她穿了个粉红铠甲,整天在府中咋咋呼呼,可把家将们折腾得够呛。
不过如今董诚整天都在外忙碌,祝修远也极少回府,没人管她,这偌大一个江城伯府,简直就成了董淑贞的“乐园”。
听了董淑贞的解释,祝修远点了点头,只要她不出府门,那就随她怎么折腾。
“夫君饿了吧?妾已吩咐庖厨准备了好酒好菜,夫君整天在外忙碌,得要吃好喝好……”
董淑贞啰嗦着,与祝修远一起来到主宅的花厅,准备吃饭。
这个时候,董漱玉也从府中的佛堂赶了来。
只见她一素色的长裙,虽没了鲜艳的色彩,但看上去给人一种素雅而温柔的感觉,竟是另有一番风味儿。
自京城大乱以来,董漱玉就丢下了生意上的事,整天待在那佛堂里,诵经求平安。
只有董诚或祝修远回府的时候,她才会出来,其余时候,就一直都待在其中……她也不嫌闷得慌。
祝修远与她们两个聊了几句,都是有关如今京城局势的。
很快,饭菜上来,摆满了一大桌。
不过董漱玉面前,却是好几盘素菜,据说是为了拜佛,需要吃斋……
饭后,祝修远在府中各处逛了逛。
又对府中的五百家将们训了话,见没有什么问题,祝修远准备去神雷军大营继续做准备。
祝修远走后,董漱玉依旧回到佛堂,而董淑贞则像是个女将军似的,带着“部将”夏舞,在府中来回巡视……
下午的时间,祝修远都待在神雷坊中,尽最大的努力优化各种新式兵器。
祝修远所担心的,北方那数万燕人南下攻打京城的坏消息,却是始终都未曾传来。
不知不觉,时间临近傍晚。
出乎祝修远意外的,却是京城南边,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祝修远也不知道,这其实就是狂风暴雨向高超攀升的一个信号……
谨。
陈国君臣,再次齐聚于此。
陈皇及尤贵妃,位居高高的御阶之上,百官文武们,则躬站在下面,分文武各自站立。
此时,大上的气氛很是凝重。
因为那个南方来的坏消息,已被陈国君臣们所知晓了——
那造反的江王,竟降服了苏州的长洲王,说动长洲王跟着他一起造反!
随后,长洲王所部五万驻军,反过来拖住了湖州守将及震泽军所部的十万大军。
而那江王,腾出了手,亲率账下大军五万,从润州东南方位往京城攻来。
来势凶猛!
此时此刻,江王的五万大军,已经攻破了金坛县、延陵县、曲阿县,正在攻打句容县的守军。
其实整个润州范围内,为了京城的安危,除了有京营的二十万大军外,其余各县诸如金坛县、延陵县、曲阿县等,都没有多少驻军。
若是在太平时节,周边各县驻军太多,万一他们同时造反反戈怎么办?京城恐怕会措手不及。
京城周围,有京营的二十万精兵就足够了。
至于外层防御,则是在溧阳、江、常州、和州等更远的州县,布防了数万的驻军,一起拱卫京城的安全。
中间的“空心地带”,诸如金坛县、延陵县、曲阿县等,仅只有少量驻军。
若外部之敌攻来,可在这些“空心地带”临时驻军设防,作为缓冲。
但是,这个想法是好的,就是没有想到,京城有一天会面临现在这种况。京城北边的濠州、滁州、楚州,以及京城南边的溧阳、江等地,本是京城外层防御的一环。
而现在,造反的正就是这些防御环!
所以那江王,才能一路势如破竹,连下了数个县城,直句容县而来。
倘若句容县被破,江王就没有任何障碍了,可直入京城城下。
以句容县那点兵力,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陛下,为今之计,当抽调五万京营将士,在京城南侧布防,谨防江王直接攻城!”有人提建议。
“十万京营将士,驻扎在城外北侧,与江浦县隔江对望。现在江北的局势不明,但至少可以确定,有十数万燕军驻扎在滁州,并且随时都能南下渡江,攻打京城……京营将士不能调离啊!”
“江北的燕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攻打过来,但南边的江王,却是马上就将兵临城下了。孰轻孰重?”
“眼下之急,当抽调部分京营将士,在城南布防……”
“嗯,的确应该抽调部分京营将士去城南,但抽调五万人马,是不是太多了?江北可是有十几万燕军……”
谨大之中,顿时吵成一团,争论不下。
“报……”
此时,一个背上插满了小旗子的斥候,拖着长长的尾音,直奔入大之中。
或许是因为,斥候的声音太大,生生打断了大臣们的争论。
他们纷纷住口,回头看着那位斥候。
“启禀陛下,江北燕军有异动,约有十万之众,浩浩,正往江浦县城袭来!”
江北的燕军果然出动了!
恰好出动了!
众臣纷纷惊骇,彼此交换着眼神,却是不再说话。
京城南边的江王即将兵临城下,而与此同时,江北的燕军,早不异动晚不异动,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他们之间没有联系,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信。
“报……启禀陛下,句容县失守,江王率五万大军,势如破竹,直奔京城而来!”
擦,句容县这么快就失守了?
这下京城南边危险了。
“报……启禀陛下,江北十万燕军,已在攻打江浦县城!”
北方又传来坏消息……
众臣还未曾说上一句话,下一位斥候接踵而至。
“报……启禀陛下,江浦县城一击即溃,十万燕军涌入城中,我江浦守军,全军覆没……”
“报……启禀陛下,江北燕军攻占江浦县后,已在征调各类船只,意图渡江南下。驻防在长江南岸的京营水军,已在刘副将的率领下紧急出发,在江面上阻拦燕军的水军!”
……这一连串的暴击过后,整个谨大上下,满朝君臣,已然是千疮百孔。
形势急转直下,犹如山倾,也如泄洪。
这根本无法阻止,给人一种世界马上就将崩溃完蛋的感觉。
怎么办?
众臣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拔凉拔凉。
然后不约而同,所有大臣都看向御阶之上的陈皇,齐刷刷一片。
等陈皇拿主意。
现在这种局势之下,应该怎么办?
“抽调……”陈皇面色苍白,并不时挪凑,他是怎么坐都不舒服,似乎下面的龙椅烫股了,“……抽调两万京营将士,调往京城南侧布防!”
“末将遵命!”
一个京营副将得令,拱了拱手后转离开大。
“其余各军,速速下去准备,谨防燕军和叛军攻城!”陈皇又做出安排。
“臣等遵命!”
御林四卫的大将军,金吾卫的大将军,还有神雷军的将军祝修远,以及一些副将等,拱手齐声领命,转离。
“国相大人。”陈皇又看向李忠。
“老臣在。”
“征调民夫、物资,及京城稳定等诸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老臣遵旨!”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陈皇侧了头,挥了挥手,显得有些不耐烦。
“臣等告退!”
余下众臣纷纷离开大,转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其中有些人还是用跑的,急不可耐,冲出宫门。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府邸,然后开始着手做某种安排……
谨大,众臣都走了,空空。
那陈皇颓然瘫在龙椅上,他浑的力气似乎都已经用尽,疲惫不堪,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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