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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江宁往事有蹊跷

    第203章江宁往事有蹊跷

    今天对于袁烜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重刀门的前厅之中左右坐满了人。在阎归海和郭璞的注视下,袁烜高坐在主位上,作为今天拜师仪式的主角之一,袁烜的地位当然应该是最高的。

    袁烜座位后的墙壁上挂着两幅画像,一幅是袁烜半个时辰前画好的老祖陈哲,另外一幅是当年袁烜留在合肥小院的陈抟老祖的画像,这两位就当是鬼谷派历代先祖的代表了。

    “皇天在上,后土为鉴,今有鬼谷派第二十七代门主袁烜于成都觅得魏郡内黄冉氏子弟冉闵,于天德二十二年六月十五日正式收归门下,是为鬼谷派第二十八代之开山大弟子。

    见证人,重刀门门主阎归海,青城派玄成子郭璞!

    谨上!”

    厅中此时唯一站着的人冉闵听师父宣读完告文就恭恭敬敬的跪在袁烜的脚下,虽然表面上平和不惊,但他的心中已经激动莫名,这两天他总算知道什么是山门,而鬼谷派在山门里是什么地位,以及山门对于这个世间的影响他都有些许了解,而越是了解他就越是激动,尤其是他会是这一辈核心弟子中的大师兄。

    “弟子冉闵拜见师父!”

    冉闵向着袁烜和他身后的画像恭恭敬敬的三叩首,这三个头磕下去就代表着他对于师父和门派的认同,从此大家的利益命运也算是纠缠在一起了。

    接着冉闵从葛通山手中的盘子里端起那杯茶低头送到袁烜的身前。

    “师父请喝茶!”

    袁烜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接过那杯茶后轻轻的呷了一口。喝下这口拜师茶,从此这个孩子就是他鬼谷派的人,今后袁烜就有教导的责任,有保护他成年的义务。

    “今日为师送你一块玉牌算是给你的礼物,这块玉牌你要贴身收好,将来你会用上的。”

    袁烜没有说这块玉牌的作用,但冉闵自然知道师父的礼物不会轻,又赶紧叩头致谢。

    送礼的人很多,秦冕送出的东西是一颗硕大的珍珠,袁烜认出那是当初自己送给秦冕的。阎归海和郭璞的东西都是他们门中的客卿令牌,这东西的意义在于将来行走天下的时候可以有限度的调用他们门派的资源,已经算得上是重礼了。

    葛通山送的是一套文房四宝,这是三年前他正式收入鬼谷派时候老祖所赐,只是他一直舍不得用,现在才便宜了冉闵。

    伏威的礼物很实用,是把精巧的匕首,他怕别人会轻慢了这把匕首,所以找了把普通的刀来做对比,结果那把看上去不错的刀被他手中的匕首直接斩开。这是袁烜和墨家的人研制出来的第一代合成钢所打造的匕首,他平日里都不舍得拿出来示人,但送给自己的半个徒弟还是很乐意的。

    “棘奴,二叔送你一件至宝,这东西当初是我从你师父手上抢过来的,现在算是便宜你了。”

    米奇说完就从身后一个年轻的道士手里取出一传流光溢彩的佛珠,正是当年从合肥金钩赌坊里得到的那串琉璃佛珠。

    在场的人中袁烜有种不忍睹视的感觉,而伏威和葛通山则是强忍着不笑出来,如今鬼谷派已经有了人造琉璃的工艺,很难相信富得流油的米奇竟然把这东西当宝贝,而且还拿来送给冉闵。不过其他人却是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因为这东西真是太漂亮了,很难相信抠门小气的米奇会送出如此重礼。

    冉闵有些手足无措,姚氏更是不敢让儿子接受如此重礼。而袁烜不想让米奇将来难堪,所以出言相劝。

    “二弟,东西太贵重了,你换一件吧!”

    “不用,现在弟弟有的是钱,你也知道这东西怎么来的,如果你觉得冉闵现在收着不合适也没关系,我先帮他收着,等他娶亲的时候那这东西作为聘礼,说不定还能弄个公主回来。”

    “既如此,棘奴你就谢过你二叔吧,等你娶亲的时候聘礼你二叔包了!”

    冉闵战战兢兢的给米奇行了谢礼,他强忍着不去看琉璃佛珠上的流光,总算是没有丢袁烜的颜面。

    “棘奴,三叔没什么好送你的,征得师父同意,这把龙舌弓送你,希望你日后跟着伏大哥学弓之后能用得上。”

    “龙舌弓?可是传说中用龙筋制作弓弦,由陨铁打造弓胎的龙舌弓?相传此弓速度和准确性极高,却要超过六石之力才能拉开。最后这把弓出现还是温候吕布所用。没想到已经消失一百多年的神弓竟然在重刀门,冉闵你可真是赚到了。”

    听到龙舌弓,伏威是在场最有发言权的人。其实这龙舌弓也能算是重刀门的重宝之一,但因为如今的重刀门是江湖门派,他们对于弓这样的兵器重视程度不够,再加上没有名家指点,即使能拉开龙舌弓也发挥不了它的最强战力。如今阎归海既然决定让冉闵学习“画天三十六戟”,那么又哪里会在意这把沉寂了上百年的龙舌弓。

    东西太珍贵,冉闵不敢轻易收下,可他师父却一点也不在意。

    “你三叔赐的你自然要收下,将来用这把宝弓射杀敌酋斩将夺旗的时候莫要忘了你三叔和重刀门的大恩就行了。”

    冉闵听了心头激动,师父说的正是他所想的,于是赶紧向三叔和阎归海叩首答谢。

    袁烜这边已经送完礼了,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知道今日拜师的冉闵没有给袁烜束修,也就是拜师礼。可冉闵和姚氏是死里逃生而来,哪里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所以就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然而姚氏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袁烜就是天底下最适合儿子的师父。从袁烜这两日对儿子的种种来看,他是真的疼儿子,而他的这些亲朋个个来历非凡,所送的礼物更是珍贵无比。

    一切种种让姚氏心里很不是滋味,若是往日他一个四品将军夫人自然会为儿子操持一份体面的拜师礼,但如今……突然,姚氏想到了去年夫君给自己的来信,不由的惊恐起来,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家里遭受的无端灾祸和那东西有关。

    “袁公子,你收棘奴为徒,可怜小妇人竟然拿不出相应的拜师礼,这实在是失礼至极!”

    “冉夫人莫要如此,你能带着棘奴穿越千难万险九死一生的来到这里,这本身就叫人敬佩。而且得此佳徒,本身就是一份大礼,我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虽然袁烜尽量维护着姚氏的颜面,但姚氏却不以为然,终究还是觉得自己亏欠袁烜一份大礼,不仅仅是拜师礼,同时也是感谢袁烜的活命之恩。

    众人见姚氏有些欲言又止,猜想他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袁烜说,于是都很有眼色的去了后堂,阎归海还特意嘱咐门人不要去前厅。

    按理来说一个寡妇是不应该这样单独和男子独处的,但一来袁烜的身份特殊,二来这光天化日,又是在重刀门的中厅,倒也不怕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传出。

    果然等到中厅只有袁烜和姚氏两人的时候,姚氏有些惊恐的跪下给袁烜磕头,他生怕这件事说出来儿子会被逐出师门,但如果不说她又怕永远没机会查清这件事,那自己的丈夫很可能会死不瞑目,而且儿子也可能出在未知的危险里。

    最终姚氏还是决定把事情说出来,因为她觉得只有袁烜这样的才智之辈才能解开迷惑。

    见姚氏跪下磕头,袁烜一时不知所以,却听姚氏抢先说。

    “袁公子,并非小妇人有意相瞒,而是刚刚小妇人在寻思拿什么做拜师礼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一年前我夫君曾经派遣过一名家将从边关回到府上,其中带回来一支我夫君亲手做的乌木簪,而且还特意嘱咐我日日配带不得有失。

    当初我还奇怪我夫君为何不写书信,而是要叫家将传达,现在想来或许问题就出在这乌木簪上。

    刚刚若不是我想着最值钱的或许就是这支乌木簪,也不会想起这件事或许和我冉家大祸有关。

    如今这乌木簪小妇人是万万不太敢再留了,只求袁公子看在棘奴命苦的份上莫要驱赶他出师门,这支乌木簪也随袁公子处置。”

    说完姚氏从头上取下那枚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乌木簪,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让袁烜苦笑摇头。

    沾了潜龙会的事自然不会是小事,袁烜早就做好了迎接麻烦的准备。当他决定收冉闵为徒的时候,这支乌木簪是否存在都无所谓了。袁烜是个护短的人,总之徒弟的事情他一早已经决定担下了。

    烛光下袁烜反复的检查了这支乌木簪,但怎么看这都是支很普通的钗子,不管是工艺还是从样式,除了乌木这一点还能值些钱外,其余都不值一提。

    然而,就是这些普通才值得怀疑。在这个时代,乌木绝对不如黄金的价值高,而一个四品将军让家将送东西给自己的夫人,而且不经书信,却又要求日夜佩戴不得遗忘。

    袁烜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支乌木簪有问题,最让他感觉怀疑的是这只才做好一年多的乌木簪竟然有厚厚的一层包浆。凭借姚氏的头发还没法盘出这么厚的包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冉瞻故意做旧,而目的除了掩人耳目,最重要的应该是掩盖乌木簪本身的一些痕迹。

    袁烜取出匕首轻轻的刮着乌木簪上的包浆,他的动作很小心,仿佛是给新生的孩子剃满月头一样轻柔。

    包浆其实就是长时间把玩后形成的氧化物,就像是在物体上覆盖的一种类似于蜡质的油渍,所以刮下来并不难。等到所有的包浆被刮开后,袁烜终于在乌木簪的中段发现了问题,匕首的锋刃卡进了那极小的缝隙里,袁烜的手腕用力,乌木簪艰难的从中间一分为二,然后一卷有些泛黄的小纸条就从中掉了出来。

    果然和袁烜预料的一样,一个四品将军在边关没有太多资源,他们又不是墨家那样的巧匠,能想到的法子就那么多。

    袁烜用刀背压着小纸条的卷边,然后取来一支没用过的毛笔轻轻的刷动着小纸条,他很怕稍微用点力就会把这张纸条废掉。

    最终,当这张小纸条完全展开的时候,上面出现了六个米粒般大小的字。

    “金陵府江宁县!”

    袁烜的大脑有片刻的宕机,对于这六个字他再熟悉不过,他想起了那温馨的小屋,想起了父母慈爱的容貌,当然也想起了袁平高高飞起的脑袋,想起了咆哮的九乡河。

    一张关于江宁县地址的纸条竟然能让一名堂堂四品的边关守将家破人亡,这和五年前那场莫名其妙的九乡河截杀会不会有关系?

    直觉告诉袁烜,有关系!

    看来江宁县有大隐秘在其中,九村十寨人的死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隐秘而糟了池鱼之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