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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怒斥

    看到场中人的表现,丁樘暗暗心惊。虽然没有石锤戚姨娘和大伯公之间的奸情,但是似乎流言蜚语已经弥漫开来。而且场中的人都听说了,如果不是哪个二愣子一下子捅出来,丁樘还被蒙在鼓里呢。

    如今,危机公关是十分必要了,哪怕不能挽回形象,也要将此事变得模棱两可,待得热度消散,自然也无人谈及了。

    “通奸?谁人通奸?”

    丁樘的语气落入冰点,直将场中众人的心魄都摄了去。

    “刚刚是谁人说的?”

    丁樘再次问话,却再也没人冒头了。丁樘冷面道:“既然有人说到这件事,那就还请说清楚,我是如何处理了通奸?”

    依旧没人说话,丁樘继续道:“好,没人说?屎盆子扣到我身上就这么算了?亏我家还想着,这要筹办学府大事,不能忘了乡亲们厚谊,心念着照顾大家。不想原来大家是这么诽谤我家?”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是哪里传出了小话,说我家大伯公和我四叔的妾室私通可是?又说我下死手便是为了澄清门户,是也不是?”

    场中一片死寂,有的人甚至低下了头,深怕被丁樘看到自己有什么好奇的目光。

    “子虚乌有!”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搞到的这些不靠谱的东西,但是有一点,你们若有什么小话,只管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出了。哦,好嘛,大家私下里传着,到正儿主的面前就不说了?那你等只是为了调笑不成?为此污秽清白人家门楣也在所不惜?”

    “还有些人啊,唯恐天下不乱?张口就胡说八道,惹人遐思。我处理私通很拿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若你们真有闲心思爱看断案,去县城里找推官啊!多年的底案够你们看几个月了!”

    “不是我说啊,有得人就是太不像话,我自认为很年轻了,但有些人好像比我更年轻!更幼稚!完全不加辨别地去传播,到时候出了事,等于……等于你也有责任吧?”

    “乡里乡亲的,搁不住话我也能理解,但是不要听风就是雨。我家大伯公和婶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能不知道吗?有些人就好瞎编一些东西,涂在我家的大门上!别看我小,我是见的多了!”

    “学政戴大人你们知道么?我和他谈笑风生!若是被他知道你们这么说我,怕是要赶回来好好惩处你们!”

    一番发泄,丁樘可算出了一口恶气,这些刁民传碎嘴倒是有一手。若今日不把事情说开,那么前些日子的作秀便会毁在了流言蜚语之中。

    “我再重申一遍,若还有什么污言秽语,现在就说出来,我既往不咎,若往后我还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别怪我翻脸无情,我家庙小,接待不得大嘴菩萨。”

    这话一出,场中立马连连迎合,就连之前吵嘴的哪那二人也熄了战火。丁樘知道,这么一番话并不能磨灭掉众人八卦的种子,但是也足以让他们不再谈论此事。威逼利诱,再加上搬出戴珊这尊大佛,若还不能将事情压下,那这个地头蛇也不用做了。

    压服众人,丁樘又换了一副嘴脸,笑道:“刚刚的话不是很好听,诸位长辈勿要怪罪。实在是我家大业大,却也容不得败坏声名。”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不然怎样?怒斥稚子无礼,甩手就走?那丁樘就拍手欢送,刚好省得麻烦。反正损失的是他们自己,自家断了穷亲戚,不是也好不过的?

    正是自恃身份,丁樘才会如此硬气。况且家中此时没了顶梁柱,若不表现的硬气一些,那不是人人都欺负上头了?

    “至于表叔,你也是的,你们二人的事情,也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二人连忙拍着胸脯保证不再闹事,丁樘知道估计他们也就在这儿会稍稍克制一些,之后还是老样子。但是这也足够了,能把剪彩做完,那就比什么都好。

    丁樘道:“时候也不早了,诸位便先到私塾之处先看看吧,若有什么建言也只管说出来。对了,胡老师早就在那儿等着了。等到县学的教谕和训导到了,你等也好有话说。”

    众人纷纷点头。而此时,周妈妈才带着人端着凳子进来,见大家又要走,连忙命人招呼。

    丁樘正待跟随众人离去,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周妈妈道:“奇怪,我记得村西老姑奶奶家也下了拜帖,怎么不见有人来?”

    “村西姑奶奶?”周妈妈一阵疑惑,问道:“少爷说的是哪一个?”

    丁樘一时也记得不太清,便把进宝拉过来,道:“进宝,我让你记得本子呢?”

    进宝连忙从怀中取出来,丁樘翻开一看,直呼辣眼睛,上面写写画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便又丢给了进宝,道:“就是那一家老妇人带着一对孙子孙女的那家。”

    进宝这才想起来,翻了几面,按照他的记载说清了地点和关系,周妈妈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道:“少爷说的是他家啊,有派人来的,是个孩子,看这着条件像是挺困难的,我让吴家的去招他进门,他却说不好意思,怕惊扰了别人,放下一袋米就走了。少爷不提我都快忘了,您怎么好好的提起他来了?”

    不是丁樘好记性。而是那一家实在给了丁樘很深的印象,他家虽不算最穷困,但求学之心是最坚固的。那老太太一听说有这个机会,问都不问小男孩便应了下来。这在其他同样贫困的人家却是见不到的,所以才会让丁樘印象深刻。

    “那户人家周妈妈了解么?”

    “哎呦,怎么不知道?那户人家姓刘,本是也算比较殷实,后来欠了邻村大户许员外家的钱贷,落得如此下场。哎,可叹啊。那孩子似乎叫刘靖元的,我瞧着是个机灵守礼的,很是不错。”

    丁樘点了点头,对此大致有了一些了解,又是一个被高利贷拖垮的典型。只是那许员外他是见过的,家里有钱,捐了一个生员,看着挺面善,怎么就干出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家那么困难,你怎么还收下他家的米了?”

    周妈妈闻此,大呼委屈道:“哎哟少爷,你可冤枉我了,我哪里有那么铁石心肠,只是那孩子放下就跑,我正准备回身取回礼呢,他便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