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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六节 远去的大宋老臣

    绛色大宋正文卷第七八六节远去的大宋老臣打仗那里有十成的胜算。

    李洱敢说。

    李洱自信满满:“我研究过倭岛地图,倭平安京就在水道边,炮舰先行,陆上用炮火开路。随后重兵压上,任他城高城坚,十轮重炮洗地,倭平安京可以变成一片平地,小小的一座小城罢了。”

    “打吧,打完了分银矿。然后休兵……一年吧,中原休兵一年。”钱荨逸算过,休兵两年不可能,而且都不敢说南海那边。

    南征是定下的事情。

    刘锐说道:“盛唐之时,年年在打仗,有时候一年两场,这还都是史册记载的有规模的征战,那些不在史册几百上千人的战争更多。可有谁说过,盛唐穷兵黩武了,威严是打出来的,打了金中都,金国说话就变软了。”

    谢深甫也不好劝了:“那,打吧。”

    打。

    钱荨逸写了檄文。

    历数倭王十恶,三十六罪。从倭王第一次窥视中原开始写到当今,连同偷宋钱在内都是罪。

    其中极恶之罪,便是不适当的自称。

    檄文就帖在临安城门。

    盖的不是印。

    是传国玉玺。

    檄文一出,临安城一夜之间少了十万人。

    这些人不是跑了。

    象是赶集一样,十万人离开临安,想尽办法往倭岛去。

    胡媚娘连红叶会都不参加了,召集自已在绍兴府与明州府休整的部下,整装出动,女兵弩阵营对倭作战,她相信她们不弱。

    还有无数的商人,他们开始将物资装船。

    打起仗来,军中士卒总是需要吃喝穿用的,他们的物资会换成倭平安京的战利品。

    临安城一夜之间,光是倭国游记类书籍全部卖空。

    任何关于倭国介绍的书籍都被商人们买走了。

    临安城南,李洱陪着谢深甫在码头外的小山上看着,李洱对谢深甫说:“往前一百年,任何时候天下百姓对国君出征有这样的狂热,往前两百年,每每听到要打仗了,离城的都是逃难的。”

    谢深甫指着码头:“我家门客说,以前客船一个仓室一千两千个钱就够了,今天两万钱还抢不到,货船一个仓都涨到了四千钱,却依然租不到。”

    两人正说着,又有人到了。

    穿着布衣。

    王蔺。

    谢深甫见到王蔺转身就走,他之前就与王蔺割袍断义,因为他反感一心只想着投降,安逸的王蔺。

    李洱拉住了谢深甫:“为什么要走,谢兄行得正走的端,为天下万民造福,何以羞于见人。”

    谢深甫只是不想理会王蔺。

    王蔺却是真正的尴尬。

    王蔺现在依旧是官,俸禄虽然没发,但却没有人免他的职。

    早在光宗时代,王蔺就在枢密院当过枢密副使,在几个月前,他还是参知政事,兼职礼部侍郎,原本想调他去出任荆湖南路转运使,结果还没有定下来,韩绛就突袭了金国中都。

    王蔺此时孤独一人,也没什么朋友了。

    倒是李洱主动上前:“王参知。”

    “李尚书。”王蔺回了一礼。

    李洱说道:“有句话十年前就想说了,你不高兴也罢,今天说给你听。你王蔺,嫉恶如仇,见不得那些小偷小摸的官员行为,让你朋友不多。但你这性子放在金国就软了,你若对金国也有这份胆识,我李洱也能佩服你一下。”

    王蔺没反驳,只是拱手一礼后,远远的对谢深甫施一礼,转身离去。

    此时的他已经有心隐去。

    他知道自已无颜再面对自已这个昔日老友。

    至于说韩绛是不是叛臣,他认为自已没资格讲,有句话说的好,天下自有公断。

    仅说一样,宋人弯下的腰直起来了,就凭这一点,王蔺明白,史册上这一笔写下去,几百年之后,事非功过依然明了。

    赵家,太自私了。

    走了几步,王蔺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忙碌的码头,再四周看看这大好河山的风景,抬头看看天空。

    这天变了。

    但却不再是他王蔺的天。

    是时候离开。

    找一处无人之地,了却残生。

    长叹一声,王蔺弯着腰往远处走去。

    李洱看了一眼谢深甫,他这一眼就是告诉谢深甫,若王蔺这一走怕是此生再无相见之日。

    谢深甫也看着李洱。

    李洱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之后,谢深甫大喝一声:“谦仲,南海诸郡还差一个督御台,你若还能再为官几年,我为你推荐。”

    王蔺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谢深甫也没再说话,就这样僵持着。

    王蔺内心百味丛生。

    他想到了自已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想到了自已初为官时内心的抱负,更知道自已成为朝中重臣之后那种种的无奈。

    突然,王蔺泪流满面:“罢了,罢了。我何尝不想在金人面前抬头挺胸,我何尝不愿作为上国天使。子肃,吾儿还有志,望荐之,我已死。”说完,王蔺头也不回的离开,但脚下却不再是那样的踌躇。

    谢深甫没再劝,默默的看着王蔺离开。

    李洱走到谢深甫身旁:“或许他也没错,跪的久了骨头就软了,想再让骨头硬起来不容易。这些年你也在官场,你可以问问洪迈,他应该比你更明白。”

    不用问,谢深甫非常清楚。

    洪迈的父亲作过三品官,其两位兄长分别当过相公,副相。可他幼年时依旧过的很苦,一切都因为他父亲太过刚硬,出使金国被扣押了十多年。

    再论到洪迈的时候,他出使金国,洪迈更硬,誓死不跪。

    结果呢,金人封了迎宾馆,生生的饿了洪迈三天,差一点也要把他扣押下来。好不容易活着回到了临安,又被朝廷许多官员弹劾,理由是使金辱命,直接发下到下等州府去当知府了。

    强硬,是要付出代价的。

    强硬,是要有本钱的。

    大宋弱,赵家更软弱,作官的自问可能强硬得起来。

    若强硬,在金国受辱,回大宋再受罚。

    这份悲哀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更是难以坚持的。

    李洱又说道:“话说,若不是洪迈年龄有些大了,自已不愿意再出仕高位,这次枢密使肯定他是首选。”

    谢深甫知道这事,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