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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四五节 从此不为臣

    若是一朝遭受两次天下大耻,会如何?

    慈烈太后面对这样的问题别说是回答了,连想都不敢想。

    韩侂胄接着讲道:“姨母在上,绛哥儿是作了些朝廷可以定为谋逆大罪,但又如何。若非咱们知书懂礼,曾经汴梁城发生的事情,可以原样在金国中都发生一次,但咱们毕竟是知礼的,绛哥儿也不是金人那种蛮夷。”

    慈烈太后这才问:“以后呢?”

    韩侂胄很严肃的回答:“姨母,侄儿在祠堂立下血誓,绝对不会窥视大宝。”

    “他呢?”攫欝攫

    韩侂胄知道慈烈太后问的是韩绛,很严肃的回答:“绛哥儿,估计对那把椅子也没什么兴趣,但这事由不得他了,只是眼下,没必要。毕竟赵扩还是我们韩家的女婿,其余的,赵氏一门识趣就活,反之。”

    韩侂胄没说下去,但话已经挑明了。

    慈烈太后听懂了,她又问:“你,辞官了?”

    韩侂胄这次没有急着回答,他思考了好一会,不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他确实不想过度的刺激到自已的姨母。

    想好之后,韩侂胄才回答:“姨母,侄儿这个官还是不做的好。侄儿眼下帮绛哥儿看住这临安城便够了,往后也不需要官位。”

    慈烈太后听完这话,不由的讽刺了一句:“那,依然是平原郡王?”

    这真的将了韩侂胄一军。

    韩侂胄也是有脾气的,低声顶了一句嘴:“要不,侄儿把这个平原郡王给赵扩?”

    话出口,韩侂胄也有点后悔,可能自已说的重了。

    慈烈太后却没太大反应。

    她懂。

    韩侂胄已经不可能给赵家作臣子,那一句把平原郡王给赵扩,不是让,不是还,是给,这话充满了威胁的味道。

    慈烈太后没再说什么爵位的事情,只说道:“赵家,还是有我许多子侄的。”

    韩侂胄回答:“当年敬姨母为长辈的,现在依旧是姨母的晚辈,当年不敬的,今日之后也不用敬了。”

    “好。”慈烈太后总算听到一句让自已能够接受的话了。

    韩侂胄施礼:“侄儿先告退了,还有些公务要处理,虽然不再作官,却还有些家事。”

    慈烈太后摆了摆手。

    韩侂胄出宫回家,到家之后却意外的发现钱浩在、韩勇在、钱宽也在。

    那么!

    没错,韩绛回来了。

    就一条船回到临安,悄悄的回来了。

    韩绛正在砸墙。

    大屋的木隔墙,钱浩看着没劝,韩勇与钱宽这种大力气远远的看着没掺合。

    终于,韩绛砸倒了那面木隔墙,比划了一下位置,自已将一张大案拉到正中的位置,然后将两个包袱扔在案上,这才擦了一把汗。

    “绛哥儿,你,你回来了。”韩侂胄真是一脸的惊讶。

    韩绛转回头,看着韩侂胄后卟通一下就跪下,重重的给韩侂胄磕了一个头:“爹,儿回来了。”

    这礼有点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这个情景下。

    韩侂胄眼圈都红了。

    韩绛是捡回来了,借了韩家的权势,钱家的地位,有了今天的成就,这一切象是作梦一样。

    韩侂胄把韩绛扶起来:“吾儿,吾儿……”一位权倾朝野的大奸竟然有些哽咽。

    钱宽在旁说道:“主君这是有些烦心的事情,怕是需要东翁费了心思了。”

    韩侂胄先是愣了一下,转而大笑:“没什么麻烦事,作爹爹的自然就是给吾儿处理尾事的。”

    笑完,韩侂胄指了指那张大案,还有两个包袱问:“这是何物。”

    两个包袱内装的一个是金国皇帝的头冠,另一个则是一包玺与信。

    高丽王的玉玺,高丽核心权力官职的印。

    这些东西韩侂胄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将目标放眼天下的人,这些东西已经不值得在意,这扩大一点好,正好用来摆这些物件。&#21434&#21437&#32&#22855&#20070&#32593&#32&#115&#117&#121&#105&#110&#103&#119&#97&#110&#103&#46&#110&#101&#116&#32&#21434&#21437

    进了韩绛的书房,韩侂胄刚坐下来,韩绛就说道:“先说头一件最麻烦的大事,我这么急赶回来就是求救的,同时秘密安排人手封锁临安。刘过已经先一步出发去了徐州,王仲行赶回淮南东路。给咱们找麻烦的人叫丘崈。”

    一提到这个人,韩侂胄脑门都皱了一下。

    韩绛问:“爹爹可知晓。”

    这话是白问,刘过能赶紧让韩绛回来临时处理这麻烦事,自然就是要靠韩侂胄了。

    韩侂胄听到这个名字皱了下眉头后说道:“他是隆兴元年的进士,当年是虞公保了他,后来历任官职都是要职,十年前第一个提及巴蜀吴氏掌兵之弊端的就是他,后来创立摆铺法,让朝廷更容易掌握巴蜀的动向。”

    “他出任两浙转运副使,是我感觉他会带来很大的麻烦,想办法排挤才压制了他的升迁之路。说吧,他搞了什么让你们感觉麻烦。”巘戅奇书网戅

    韩绛说道:“爹,他现在是淮南西路转运副使,他鼓动安丰军北进,占领了颖州城,与我的部下对峙。而后淮南西路军大举北上,快一步提前接管了徐州,或许是金军撤退的时候,故意把徐州让给他的,杨倓将军大怒,淮南东路军已经接到与淮南西路军全面开战的命令,是祖父与王仲行连着三道令压了下来。”

    韩侂胄听懂了:“让为父猜一猜,他打出的旗号不是勤王,而是临安城内所有宗室已经咱家杀害,他必是扶一位宗室登基。”

    韩绛摇了摇头:“爹爹猜错了,他打出的旗号是,北进接管黄河以北诸城,派人询问,宛城军可否是真心接收招安,淮南东路军是否依旧忠于朝廷。”

    韩侂胄用心思考之后,大呼一声:“厉害。”

    确实厉害。

    你宛城军与淮南东路军是不是朝廷的兵马,既然是,那么和我们淮南西路军一样,咱们都是接管黄河以北的城池。

    至于天下人皆传的,金国割地。

    割给谁?

    割给南海水师、宛城军、临洮军,不还是割让给了朝廷。

    所以,我们淮南西路军为朝廷接管城池,将来朝廷怎么安排,我们等命令。

    或者,你们直接说,你们要造反。

    那咱淮南西路军打不过,就凭你们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