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大宋正文卷第六八四节给西夏人卖地雷韩绛又一次因为钱而为难了。
刘仙伦也顾不上处理其他的公务,他留下给韩绛当一次专业的书吏。
韩绛越是翻卷宗眉头就皱的越紧。
临洮、宛城,眼下若不是靠着南海的支援,他们本身的经济根本就撑不住。当然这不是临洮与宛城的错。
自古以为,前线永远是需要被支援的。
宛城不可能大规模发展经济。
但临洮可以。
韩绛摸了摸下巴:“仙伦先生,听说临洮府与西夏人偷偷走私马匹的事情干的很红火,但这事咱们没利润,得到的马匹都是军用了,我看是不是应该增加一点。”
“可以。”刘仙伦把这个记下,而后说道:“一些驮马相信许多地方都需要。”
大宋的马匹缺口有多大。
突然增加三十万匹驮马,对于整个大宋的运输业来说,基本上都起不到决定性的改变作用。
刘仙伦记下之后又问:“主君,马匹这生意作大了一定会引起西夏人的注意。”
韩绛说道:“卖刀。”
“卖刀?”刘仙伦没有明白这个操作的意思。
韩绛解释道:“卖刀,就我所知,西夏是全民皆兵,他们各部落与西夏皇帝是刺血为盟,但不代表他们内部就真的铁板一块,就算是铁板一块也没什么,我们卖点新鲜的东西。”
刘仙伦更糊涂了:“卖什么?”
“小号地雷,专门对付铁鹞子的,不干别的,只炸马腿。”
听完这话,刘仙伦用力的按了按额头:“主君,咱们没有这种东西,肯定没有。”
韩绛却自信满满:“我说有,就一定有。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最笨的火药包,然后炸出一个圆形的花来,不要太远,能炸出十步杀伤力就够了,我还就不信了,马腿血流个不停,他们还能打仗。”
刘仙伦是文人,不是武人,他想像不出来这个。
但这不是问题。刘仙伦相信,宛城军械坊的人肯定有办法,炸伤马腿确实是管用的。
西夏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把马腿包到草皮子上。
刘仙伦把这一条记下后突然想起一事:“主君,江边传来消息,明天朝廷派过来的人就到宛城了,这事要怎么办?”
韩绛抬头看了看房梁,没说话。
刘仙伦在旁建议:“不如主君以尊老为理由,把谈判权请益公代为主持,怎么谈判已经有了主意,让益公与放翁商量后,而后益公自然是代表朝廷的,咱们这边配合一下,让朝廷开心的一下。”
韩绛轻轻一拍桌子:“就这么办。”
这主意好不好,韩绛感觉挺好,但更好的是,自已不用参与到谈判之中,同时也可以证实周必大的确实已经倒向了自已这边。
韩绛伸手拿起下一个卷宗:“接下来,咱们议一议关于梁州一带茶叶的事情。”
“好。”刘仙伦应下了。
梁州,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算是临洮军的地盘了,那里是兴州军的地盘。
韩绛把手伸到了兴州军的地盘上,然后是巴蜀,刘仙伦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继续负责他的书吏小职业。
次日,朝廷来的谈判人马到了。
周必大拿到韩绛的主使身份,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从临安来的官那个甘心在韩绛这个少年郎手下作事。
而韩绛呢,则是出了一个坏坏的小主意。
几天后,兰州府西南十里。
两队女子组成的骑士在这里见了面,一队是鹤翎为首,代表的是临洮军。另一队则是由卓罗和南军司几位将军的女儿组成的骑队。
秘密的交易,特别是军械交易,西夏人选择女儿团来办这事,就是在考虑万一消息被西夏皇帝知道了,这事好解释。
几个女娃娃能懂什么,也就是挣点水粉钱,肯定没多大。
鹤翎与西夏这边的人相互都认识,打过不只一次交道了。
见面,先送礼。
来自江南的小玩意,一堆亮晶晶的珠子很吸引人,再加上巴掌大小的玻璃银镜,这东西却是相当的珍贵了。
“马,我们要换一个办法,再一次接货不走兰州了,因为兰州这边依我们大西夏皇帝的命令,出关多少匹马,便要回来多少匹,死了也要把马皮、马骨带回来。”西夏的李炽羽作为身上有皇族血统的姑娘,自然是这只小分队的头目。
鹤翎知道这个事。
所以,才用的是商队送过去很差的马,然后再回来的时候全是优质好马。
商队可能不挣钱,仅是这换马就挣到了巨大的利润。
很显然,西夏人已经不满足于这种小打小闹的生意,他们要搞大事。
鹤翎感觉不用等了,眼下这个时机就非常合适,当下就说道:“听说过草原上那场战斗吗?一个克烈部的下等小部落杀光了扢叉骑士二十人。”
听到这话,李炽羽眼神一变。
金国的铁浮屠与西夏的铁鹞子谁更强呢?
西夏向金国臣服,也从另一个层面上体现了,金国更强大。
鹤翎叫人拿出十几个小包,然后开始在地上钉木桩,小包随意的扔在木桩中间,点火,引爆。
再看木桩最下面一尺的痕迹,李炽羽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心里明白了。
鹤翎这时说道:“这东西制作不容易,一只一万钱。”
李炽羽不乐意了:“火器,以往宋军的火器也有偷偷卖过来的,却没有这样的高价,这相当于一千斤上等白米的价格,太贵,太贵了。”
鹤翎摇了摇头:“我认为你们应该买,不是我敲诈你,也不是吓唬你。这东西其实只是摆着好看的。”
“什么意思?”
鹤翎嘴角一挑,原本差一点笑出来,好在压住了。
鹤翎继续说道:“这么说吧,这事很容易理解,你们有克制了铁浮屠的东西,但你们也不敢真正去杀扢叉骑士。然后呢,你们可以用更高的价格卖给草原上,草原上也没有谁敢真正与金国开战。然后呢,还可以卖给金国,这是一种用于制衡的军械。”
李炽羽更不明白了,这怎么讲的。
鹤翎看李炽羽的反应,微叹一口气,看来自已不把话说透了,这丫头脑袋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