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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五节 大越国的奴隶

    绛色大宋正文卷第四七五节大越国的奴隶韩绛真是吃了一惊。

    交趾城,越人称呼龙渊城或是升龙城,这是都城,都城周边的村镇竟然全是奴隶,没有平民?

    这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韩绛对李沆说道:“打听一下,交趾城周边的人口组成,奴隶比例。”

    “是!”李沆应声离去。

    韩绛转过头:“你叫茶度乌木凯,听这个名字应该是占婆贵族才对。此时占婆正在攻打比景城,我查明你的身份之后会放你们回去,也会给你们盘缠。”

    茶度乌木凯苦涩的一笑:“谢过上国贵人,虽不知占婆为何出兵,但我想奉劝一句上国贵人,此时的占婆不可信。”

    韩绛一指茶度:“你指派十个人,今晚上配饭由你指派的人负责。”说完后,韩绛给钱宽说:“安排一下,给这位茶度乌木凯先生准备干净的衣服,热饭。”

    茶度乌木凯拒绝了:“谢过上国贵人,但配饭的事情我们作不来,我想留在这里。上国贵人想问什么,我知道的一定回答。先说刚才占婆不可信的原因。”

    “好。”

    “多年前,上一任占婆王攻打真腊国,只是为了劫掠。五年前真腊国灭了我占婆,我也是那个时候变成奴隶被卖到大越国的。而后真腊国选了一人成为占婆王,一年后现任占婆王击败了傀儡占婆王,眼下真腊应该在不断讨伐占婆才对。占婆出兵攻打比景,是真打还是假打,上国贵人可以查一查。”

    韩绛没接话,也没表态,他在思考。

    韩绛身边的人已经记下了这些话,肯定会去查的。

    钱宽站在韩绛身旁将刀抽了出来,用刀尖挑着指甲上的肉刺,眼神不怎么友好的盯着茶度乌木凯,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在钱宽看来,这家伙不识抬举。

    主君要宴请你,你竟然敢拒绝。现在又在挑事,只要韩绛一句话,不砍死也要打断一条腿。

    韩绛思考了好一会后问:“真如何?假如何?”

    “无论真假,眼下占婆只是想把上国贵人拉入占婆的战争中,占婆五年前杀死了真腊王,劫掠了真腊王城,后真腊王子灭占婆,杀了占婆王,这是不死不休的血仇。我虽然是奴隶,却也听到不少占婆的事,此战一定是假打。”

    “理由。”

    “占婆自二百年前就一直处于被攻打的状态,而后有宋人来传授了新的作战之法,占婆便开始与越国结盟、交好,不断的攻打真腊,也不断的胜利。当真腊反攻入占婆王城之后,与宋交好的贵族全部被杀死。现占婆王是想结交大越国的,他身边的贵族也一样。”

    听完对方的话,韩绛默默的念着:“茶度乌木凯,乌木凯。我听说过一个叫胜铠的词。”

    茶度微微欠身:“用宋话,也可以称为胜铠。用我们的话是:耶跋摩。”

    “王族?”

    “现在是奴隶。”

    韩绛再问:“现任占婆王和你什么关系,我指的是血脉上的关系?”

    “依宋人的说法,我们是五福之外,没关系。所有登上王座的人,都被称为耶跋摩,用宋话还有一种解释叫宇宙之王。”

    瞬间,韩绛懂了:“来人,给一位王就应有的敬意。一位假死脱身,却意外变成奴隶,此时看到自已翻身机会的王,占婆王。”

    茶度乌木凯很正式的一礼,这次接受了韩绛的好意。

    韩绛转过身,再一次吩咐道:“传我的命令,这里所有的奴隶,被掠来的非越人奴隶,若愿意回家我们赠予盘缠,或想留下每个人都会有一块土地,告诉这里所有人,什么叫免收人丁税、什么叫摊丁入庙,以及开荒奖励政策。”

    “告诉这里所有人,我们为终结李龙螒残暴的统治而来,为还奴隶自由而来。”

    下完命令,韩绛又看向了茶度乌木凯:“我这个人很简单,也希望你别太复杂。送你一句话,在这个世上没有利用价值的物件,没有存在的意义,也包括人。你拒绝了贤士的身份,接受了王者的礼遇。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说完这话后,韩绛径直往俘虏营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指着刚才站在中圈的那些人:“发棍子,这些越人贵族和他们的狗,乱棍打死。愿意抗争的人才有资格成为人上人,平民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看着韩绛的背景,茶度乌木凯傻眼了。

    这不是他了解的宋人。

    宋人大军攻打交趾,他只需要证明自已曾经身为占婆王那么他一定会被礼遇,甚至还有机会觐见宋皇,而后接受大量的赏赐,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得到自已复国的支持。

    此时,为何与自已想的不同。

    眼前这位上国贵人,真的是宋人吗?

    为何与自已理解中的宋人不同?

    一连串的问号从茶度乌木凯脑袋之中冒出来,他看着无数人去抢棍子,而后将越人贵族与其家仆被乱棍打死,他感觉到阵阵寒意。

    好可怕。

    韩绛却没有能顺利的走出俘虏营,他被包围了。

    这让钱宽很紧张,那怕他很能打,但对方人数多。

    韩绛其实也非常的紧张,但依然摆了摆手示意护卫收刀,自已迎了上去。

    让韩绛意外的是,迎上自已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妇人,天色渐暗而且满脸乌黑,也看不清长相,更分辨不出年龄。

    那位一开口就是宋话。

    “每人有一块土地、不用交人丁税,摊丁入亩是什么意思?”

    宋话说的不错。

    不过韩绛也没想过细节,这会被人问了,无论问话是谁,是不是读过书,是宋人奴隶、或是越人奴隶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交出一份好的答卷可以取信这些人。

    韩绛将一只木桶翻过来后站了上去:“我用最简单的办法告诉你们,这里即将发生什么。第一步,派人调查土地与人口,同时给每个人划定身份。什么是身份,就是在今天之前,你是贵族、商人、奴隶、平民、工匠等等。”

    韩绛一开口,所有人便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