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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零节 韩绛南下广南东路

    绛色大宋正文卷第四七零节韩绛南下广南东路广南东路转运使是有军权的,他掌握着广南东路的基本上九成以上的军队管理权。所以衙门内是有士兵的。

    一群士兵冲上来,却面对的是拿着火把,带着火药包的李洱部下。

    韩绛走到广南东路转运使面前,将几封信在他脸上拍了拍:“朱熹叛国,你与其来往过密。每年都有数封书信往来,你有没有通敌判国回临安给官家解释吧,本官只是奉命清查朱熹余党。”

    瞬间,刚才还拿着刀的广南东路几位军官直接就跪了。

    跪在地上双手举着自已的配刀。

    这便是眼色。

    他们很清楚,此时任何人敢和韩绛叫板就是谋逆大罪。

    朱熹现在是金国国师,那怕金宋之前又一次和谈,关系进入了友好期。可是金国一边在不断的捧朱熹,而大宋却是把朱熹往死里踩。

    双方都不管对方在作什么。

    宛城,成为了朱熹余党们逃往金国的一条通道,听闻金国方向接收一名朱熹余党给宛城十两至一百两不等的赏钱,而宛城却收朱熹余党最少五百贯起,最高达数千贯的通费。

    金国给朱熹余党住宅美婢。

    大宋全国清查朱熹余党,抓住就抄家、下狱。

    韩绛到广州城。

    半天时间,广州城内最大的官广南东路运转使,再往下七位官员被抄家下狱,二十多位官员要求立即写下自辩文书,还有八十多个官吏要求在家自省。

    广州都指挥使在韩绛面前,有椅子都没敢坐,一直站了足足半个时辰汇报了广州城兵力、粮草、军械的详细情况。

    酉时末。

    知广州府事程佑良站在了广南东路转运司使衙门口。

    钱浩来到韩绛面前汇报:“少君,程知府前来拜访。”

    韩绛依然低头在看着手中的公文,他最关心的什么朱熹党羽,也不是谁在兴理学,这些事情李潽比他积极的多,一直在处理中。

    今日,韩绛只是利用朱熹余党这个借口把广南东路转运司使拿下,而后自已临时占据这个位置,不需要太久,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别说这位转运司使象洪迈一样一身正气,那怕象余端礼这样,好事比坏事作的多,韩绛也不敢下这样的黑手。

    否则回到临安,在朝堂之上,韩绛还怎么面对洪迈、留正等人。

    眼下,韩绛最需要办的是清理广州市舶司。

    先把不干正事的官拿下,而后再封港。

    封港是绝对有必要的,为了对交趾的军事行动保密,封了广州管辖范围内的所有的民港是必须要办的事情。

    这是刘锐让韩绛南下的,提高三成胜率必须要办的事情之一。

    对于知广州府事程佑良,韩绛原本没打算去招惹,也不想有太多的联系。

    这会程佑良自已来了,韩绛倒是没想好要怎么办。

    韩绛一边看公文一边问:“这个程佑良为人怎么样?”

    钱浩回答:“无能官员。”

    “详细说说。”

    钱浩说道:“他不贪,也不会纵奴欺民,但这个人太过在意自已的官声、名声、名望之类的,也可以说他贪,他贪的是名,所以办过许多冤假错案,也办过许多将错就错的事情,只说前年一件小事。”

    韩绛继续翻公文:“接着说。”

    “就我所知,这里河道多,修的桥也多。他拿错了图纸,给一条只有三丈宽的小河上用了十丈宽的运河上马车用桥的图纸。有人指出请他换,他却说为防止涨水,或是暴雨,那里一定要修大桥。而后又修了几很宽的路,但那地方没多少人需要过桥。”

    “然后呢?”

    “而后,他把许多工坊迁到了河的另一边,这样过桥的人多了,倒显得是他一份政绩。钱家支房有个堂弟在这里作吏员,他告诉我河那边地方太小,强行安排了许多工坊转过去,许多工坊用地不够,眼下还不准搬离,工坊主是敢怒不敢言。”

    韩绛问:“那么,其余的公文处理的如何?”

    “相当不好,广州码头年久失修,他却只修了官船停靠的码头,商船的码头也只是修一修勉强能用。此时理应扩建,而后再复建原码头。”

    政绩。

    韩绛倒是见过种官,他们作官的目标就是讨上司高兴,迎合上面更高一级别官员的喜好。同时也常作一些往上更容易赢得关注的事情,或是往临安报功的工作。

    其余的事情则不是这类官员关注的。

    韩绛抬头看了一眼钱浩,张嘴就准备骂人,可转念一想吩咐道:“开中门,我迎接他。”

    “是。”

    虽然不喜欢程佑良这种官,但对于韩绛的吩咐钱浩还是不打折扣的。

    韩绛给钱浩低语几句。

    钱浩眉头皱了起来:“少君,这不全规矩吧。”

    韩绛反问:“有什么不合规矩的,你要说这程佑良是一个好官,那我收回我刚才的吩咐,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狠狠收拾他一下,这样的人等我回临安就把他也带回去,到了临安再继续收拾。”

    钱浩没办法反驳了。

    开中门,迎客。

    程佑良站在门口,他内心很是紧张。

    韩府的作风他是知道的,说瑕疵必报,可能重了,但也绝对是记仇的。

    原本以为韩绛还是一个少年郎,说的难听一点也就是一个孩子罢了,程佑良是没有放在眼里了,毕竟不是韩家的韩侂胄。

    轻视了,大意了。

    程佑良站在广南东路转运司使衙门口,虽然此时这里的天气有点热,可他却感觉冷。

    太可怕了。

    广南东路转运司使,三品官,没了。

    若是把人软禁,那怕是关在牢房里就也罢了,堂堂转运使这会被关在木笼内,而木笼就摆在广州城最繁华的地方。

    这事不可怕吗?

    半天时间,抄了八个官的家。

    最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最最可怕的是,前去抄家的竟然是广南东路的这边自已的兵马,是广南东路转运使节制的兵马。

    让自已的部下抄了自已的家。

    这广南东路转运使没有被气死,估计是不知道抄自已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