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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节 粮仓内的老鼠

    绛色大宋正文卷第一七零节粮仓内的老鼠看着锦盒内装着六枚直径一厘米的珍珠后。

    韩绛笑了:“这是给我的?”

    张胥双手捧上:“赠于伯爷,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韩绛摇了摇头:“办事是要花钱的,你若请我帮忙,也是我用你的钱替你办事,怎么能说是给我的。”

    韩绛几句话把张胥说的一愣。

    这古怪的理论细思,似乎非常有道理。

    韩绛又说道:“若想请动我办事,这点不够。”

    张胥笑了:“伯爷尽管说。”

    “九千六百万贯。”

    “什,什么?”张胥听的呆了。

    韩绛第二次说道:“我说,九千六百万贯。这便是请我办事要付的代价,付不起,就别在这里装富。你知道我是伯爷,也知道我姓什么,区区几颗珠子莫说是我,韩家一位高仆都不放在眼里。”

    张胥张了张嘴,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韩绛,张胥脑袋有点乱。

    张胥听的出来,韩绛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论权、论贵、论富,他张胥在韩绛面前都是小人物。

    这时,韩绛突然指了指街上:“克己先生,今天二查秀州大仓。”

    张胥从窗口看了出去,很勉强的挤出一点笑容:“这官府的事,我一介草民,还是少打听的好。”

    韩绛很直接的开口:“你和金人如何联系,在什么地方交易,是直接联系还是间接联系,你若如实告诉我,我可以留你一命,也可以留苏穹一命。”

    张胥反问:“伯爷说的是那里话,我只是一个寻常人,喜欢游山玩水,结交朋友,偶尔也弄词作画,苏穹便是我一个友人,其余的事情我不懂,伯爷是何意?”

    不承认,无所谓了。

    韩绛也没想到张胥会在自已面前主动承认,很是轻松的说道:

    “没事,看吧。原本我打算让你去大夷州,也算是流放,却可以保一命。你既然不识趣,就当我没说过。你放心,没有证据我不会随便抓人,我韩绛虽然之前是普通人,可现在,我还是有点根基的。”

    韩绛说的轻松,然后拿起张胥点的茶看了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点茶,有形无味,茶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摆样子的,更何况摆样子的茶失去了茶原先的味道。韩嗣,有劳。”

    “是。”

    韩嗣上前,用韩绛的办法简单的泡了两杯茶。而后将一杯放在韩绛面前,另一杯只是往张胥那边摆了摆,却没有放在张胥面前。

    外面,韩俟等人进了秀州大仓的时候,韩武靠了过来。

    “少君,钱宽回来了,事办成了,已经见过史先生。”

    韩绛点了点头,韩嗣往楼下走去。

    张胥自己伸手将茶杯拿到手边,茶如人,通过这杯茶他有所感悟,韩绛是一个讲实际利益,不讲虚荣的人。

    韩绛的茶,就是最简单,最直接的茶。

    这种茶,却尽最大可能保留着茶的原味。

    此时,秀州大仓内。

    蔡通判根本就没有上前,双手交叉站在远处。

    匆忙赶来的黄艾一进秀州大仓就怒气冲冲的喊道:“沈羽然,你无理取闹。”

    沈羽然很尴尬,因为上次是他亲自查的。

    结果就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面对黄艾的质问沈羽然竟然不知如何应对。

    黄艾扫了一眼其他人,盯上了韩俟:“你是……”

    韩俟过去就给了黄艾一记耳光:“闭嘴,没看到我在这里,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叫嚣的资格。”

    “你……”黄艾要骂,却被两个韩府家丁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韩俟一脸笑的说了一句狠话:“再有一句废话,弄死你。”

    这便是韩俟。

    在韩府,他属于经常被收拾的那一类。

    出了韩府,只要他有十足把握,就铁定会霸道到底。

    韩俟相信韩绛,因为韩绛从来没有判断错误。

    王询只当没看到,作为王蔺的嫡长孙,韩俟是什么样的人他非常的了解,这样的事情装作没看到最好,再说韩俟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

    当然,这个出格是按照韩家以往的作风来比的。

    眼下韩俟已经是很客气,至少没有把人打在地上然后踩着脸。

    黄艾毕竟是当过朝官的人,看清是韩俟之后,依然死硬的强撑了一句:“韩俟,我必会弹劾你。”

    “弹劾我?”韩俟乐了,示意所有人停手,然后转过身:“沈正言,我问一句,去年你弹劾我韩家多少次。”

    沈羽然脸是黑的,不接话。

    韩俟放声大笑:“弹劾,哈哈哈,那天若没有人弹劾了,我倒是不习惯了。”

    黄艾脸更黑,他反应过来了。

    台谏每天若没有几本弹劾韩家,似乎台谏这些人就没干活一样,特别是近五年来,弹劾韩家成为台谏每天必须要干的公务之一。

    崔壹葉转过身去不想看,他很尴尬。沈羽然却盯着黄艾,眼下他虽然气韩俟,但若韩俟能把这案查清,他也不介意。

    倒是王询,兴致勃勃的看着。

    陈自强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这里没他什么事。

    程松则带人去了秀州衙门,顺便带禁军和两名临安府差役去抓几个人。

    韩俟笑的捂着肚子:“来呀,办事。”

    两个韩家仆从用细长绳牵着一群饿极了的老鼠出场。

    在秀州大仓其中几个仓库转了一圈之后,已经在驿馆用老鼠试过几次的韩家仆从确定,他们面前有两个肯定是空仓。

    因为老鼠饿的发疯的老鼠不会说假话,有没有吃的吸引它们,它们能够分清。

    黄艾脸色大变:“依律,毁仓者必重择。护仓兵听令,护仓。”

    查仓都是从粮仓顶上查的,仓最下面有一道门,是空仓的时候人入仓整修的时候使用,放粮的时候有一个碗口大小的出粮口。

    若此时打开门,粮食一涌而出,粮仓的下半部分就要大修。

    韩俟伸手拿过一把长斧头,拉着长斧头慢慢的往前走着:“挡,谁敢挡。去打听一下,本官是谁?砍死个把人明天照样青楼喝酒。”

    一名州府的九品记事站了出来喝止了仓兵:“都退下,出了事本官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