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陈宇还是比较享受的,抛除一开始颠簸的痛苦,陈宇之后就一直在他的第二坐骑,黑珍珠号上呆着了。至于黑珍珠小盆友,已经被老程的马拐跑了,每天就知道瞎溜达。反正它是干什么都不紧不慢的,你让他跑他也不跑,就是吃吃喝喝玩玩,过的比谁都像度假。
陈宇现在已经有些明白,李二为何将它送给自己了。这简直就是只能吸不能用的萌萌马好吗,居然被自己带上了战场。
伤势已经不再是问题了,经过了两天的调理之后,陈宇总算开始恢复。毕竟他是拥有着很实用的内息的,比之现在还瘫倒在床上,和每天痛苦无比的李聂二人好得多。
倒不是陈宇不守规矩,实在是聂双的伤势有些太重了,他的伤后护理陈宇想要亲自看着。另外李狗蛋只不过是背上和腿上的伤,陈宇不想就这样抛下他,毕竟很多耍赖皮的地方,还是有李狗蛋的一席之位的。
另外一个不是很好的消息就是,王文度找到了,不过在黑珍珠号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人溃退了下来。事情很简单,王文度急功近利,觉着这是歼灭突厥这一波兵的大好时机,于是一直追到了草原深处。
突厥人当然不会惯着他了,颉利可汗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对康苏密一点责骂都没有,直接派兵向他援助而去。等王文度刚刚将康苏密的大军追上,要来第一个穿刺攻击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就被围住了,但是不知道颉利怎么想的,还是给了他一次攻击的机会。重伤的康苏密已经将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亲信火拔归的手中。当时火拔归以为逃亡无望,硬是率军和王文度硬拼了一场,弄得王文度颇为狼狈。
这时候王文度想起害怕了,他根本就没有接到追杀突厥的命令。现在眼看损失有点重,他不敢再追了。可就在他不敢追的时候,包围他的重兵开始了围剿任务。
过程就不多赘述了,最终王文度丢盔弃甲,率领三百骑冲出了重围,仓皇逃了回来。由于是马队,很快就追上了老程一行。老程当时看到只有三百骑的时候,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那些可都是他不要脸地,到处拼凑了好久的家底!居然让王文度一仗给死的干干净净,再少一点都可以直接充作自己亲卫了!
结果就是,老程根本没有给王文度任何辩解的机会,将他的帽子一掀,丢一边等着回京斩首了。他是个聪明人,虽然王文度是自己的副将,而且就他现在的权势,杀了也就杀了。但是老程十分愿意将这个面子送给李二,反正都是死,哪儿死不一样。
程咬金虽然是气的牙痒痒,但也无济于事,军队继续艰难地翻越这崇山峻岭,向着定襄前进。日子还是往常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这一走,就走了七天,一直到李靖的大帐,这才算真正到达了目的地。一到地方,李靖立刻将程咬金和陈宇叫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你们来的可真够慢的,六路大军,就你们最后!”没办法不让李靖不爽,如果不是老程,李靖甚至在前两天就开始进攻了。不过不爽归不爽,人家好歹也是按时来了,而且还带着他们的三架热气球。没错现在变成三架了。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快做完了,现在只要缝缝补补上边的球囊就好。
李靖见二人有些蒙圈,于是为他们讲解道:“整个计划已经出来了,你们来看地图......”随着李靖将整个情况的阐述,二人的脑海之中也出现了一个小地图,一点一点地将整个局势铺摊了出来。
第一路大军畅武道,由之前打过交道的薛万均的弟弟,灵州大都督、驸马薛万彻为行军总管,左骁卫大将军、樊国公段志玄为副总管。主要任务是借道东北出击突厥后方。
第二路大军恒安道,检校幽州都督卫孝节为行军总管,岷州都督高甑生为副总管,主要任务是驻守幽云地区,阻断突厥东逃之路。
第三路大军为大同道,由老朋友礼部尚书、任城郡王李道宗为行军总管,甘州刺史张宝相为副总管。主要任务是进攻突厥西部,截断其西逃之路。
第四路大军为金河道,也就是之前明明要求二人同路,但又迅速溜走的,华州刺史、霍国公、驸马柴绍为行军总管,胡国公秦叔宝为副总管。任务是顺黄河挺进,从侧翼与李靖和李世积率领的主力呼应,合围突厥主力。
第五路大军为通漠道,这条路还是有挺多熟人的。并州都督、英国公李绩为行军总管,代州都督、邹国公张公瑾和岷州都督高甑生为副总管,主要任务是率领主力大军直攻东突厥心腹重地,一举歼灭突厥主力。另外程咬金的长子,怀墨也在其中,就是在李绩的麾下。
第六路大军也就是陈宇他们所在的地方了,名为定襄道!兵部尚书、代国公李靖为行军总管,他也是征伐东突厥的总司令,其他各路大军也受其节制。鄂国公尉迟敬德、匡道府折冲都尉苏定方、卢国公程知节为副总管。主要任务是率领中军直捣位于云中和马邑的突厥汗庭。
也就是说呢,任务最重要的就是他们第六路大军和第五路了。现在老程可一点都不悠哉了,他立刻先将自己部队的折损情况,和大致过程和李靖说了一遍,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知节啊,你怎么用了一个这样的人。大战在即,你的陌刀和骑兵都有折损。柴绍他只是负责一个侧翼,说不太中听的话。他就算是遇到一个豹师,我都为他感觉到奇怪。你为了他折损成这样,也未免有些太不值当了。”李靖盯着地图,略带惋惜地说着。对于他来说,现在整个前线已经汇聚了百万雄师。虽然几十万是防守的,剩下的才服从他指挥。但老程的那点损失,他还是可以用智力弥补的。
程咬金一脸不爽地坐在了一边,摸着胡须说道:“我哪知道那柴绍大傻子怎么搞的,突然我脸上飞过来了一团人,听说这还是陈宇给截住了一大半。否则?呵呵,你今天见不着我了。薛万均小子到现在都无言和我见面,你说气人不气人吧。最后还出了那么一个副将,我也很无奈啊。”
二人谈了一会儿心,然后陈宇突然盯着地图轻轻咦了一声。他在地图上可以明显地看到六道的预计情况,但是,地图上看起来貌似并不只是六道。
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防御点,略带疑惑地看向了李靖。
“哦,此事也是你推成的,到现在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这是右卫将军、怀州总管、长平郡公张亮的地盘。他严格来说的话不算一路,归于大同道辖。但是除了我和道宗外,其他人并只知道有张亮参与其中。他算是我们设的一个点,最容易攻破使东、西、息互相串联的点。如果对方有所动作的话,那一定就在那儿了。你不是要去西北吗,路过那儿的。”陈宇听完就有些不淡定了,这么恐怖的地方,自己居然还路过?!
就不说其他,单说这张亮陈宇就有些不太懂了。李二难道不知道他是草包吗?
“李伯伯,这张亮,守城怕是不行吧?我怎么听说他胆小懦弱,临战就会吓尿裤子呢?”陈宇向来就是语出惊人的人,这么一说,其余两个还有角落里坐着的,刚到壮年的苏定方一起大笑了起来。
“哈哈小子,你可千万别让别人听到哦。小心张亮那厮收拾你!他可是小心眼的很,也十分好勇斗狠。纯粹泥腿子出身,而且他儿子众多哈哈!”李靖开心地和陈宇分享着自己得到的消息,当然他也不相信张亮就那种水平。
陈宇咳嗽了一声,也笑了笑。其实张亮义子他有何尝不认识呢?现在还在突厥大本营做卧底的绿毛,不就是他的义子吗?
“我对此人的评价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大家要谨慎了。”陈宇最后还是好言提醒了一下,至于到时候怎样,那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算突厥能突破张亮,杀了他,然后和息王勾勾搭搭了,那又能怎么样?李靖都把他们的老巢端了,最多也就是狼狈逃窜罢了。
话说到这里,角落里的苏定方发言了。
“你就是陈宇吧,果然有趣的很。我有一事想问你,现在前营是我亲自带的,想看看你方不方便我们上那热气球上转转?我们还没见过呢,这回想试试能不能真当斥候来用。”苏定方的一席话到是突然点醒了正在大笑的李靖,实话说他还没见过热气球呢!一听有的看,当然他也来了精神。
对于他们的要求,陈宇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当下应了下来,然后出门找人找球了。
“现在能进行飞行任务的只有两个热气球,也就算是两队。第一队名为黑珍珠大队,第二队名为炸弹队。二位可不要小看这两队的士兵了,等到真正陛下传旨,让他们释放自己全力的时候。某些特定时候,一队可当一路来用!我们现在就上去吧。”说着,他不理包括老程在内一脸不信的众人,率先登上了黑珍珠号的球舱。后边的众人也陆续登了上去,再之后一些低等级点的将校则是登上另一个热气球。毕竟大家都比较好奇,陈宇直接一次性,给他们玩儿个够比较好。而且,在他走之前,必须将自己会的全部教给众人。除了炸弹,必须李二下旨以外。
接下来就是陈宇比较熟悉,众人刺激无比的环节了。他们看起来也不比翠花镇定到哪儿去,反正一个个的手软脚软,全都用力地把着扶手,看着脚下。
还是老样子,陈宇在天上给他们讲解了很多东西,并且承诺最近弄出来一个望远镜,来帮助苏定方能够更好的看清远处。暂时黑珍珠号的东西没有被卸下,也就是说,他们对陈宇的定位还是十分认同的。猛火油加固定装弩箭。
一群老男人就这样,楞是在后方玩儿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