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秦恩怎么跟乔曦告罪,总之弄得自己很卑微,但没办法,自己忘了报平安这事错在自己,让乔曦白白担心那么久。但最主要的,乔曦是个女人,谁能跟女人讲明白道理?认错就完了。
好不容易把乔曦那边应付过去了,顺便和她解释了自己不是去当雇佣兵,而是来本地医院做医生,这才让乔曦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因为没有早点告诉她事情而再次埋怨了秦恩一番,这才挂掉电话。
“呼,总算应付过去了。”秦恩收起电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
“哟,没想到秦这小子你竟然不声不响的找了个女朋友。”安德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戏谑的看着秦恩。
“什么女朋友,她可不是我女朋友,我们只是很好地朋友,从小玩到大的那种。”秦恩耳根一下子就红了,赶忙解释道:“你难道就没有那种朋友吗?”
“哦~我懂我懂,我又不是没有年轻过,我老婆就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后来被我成功的追到了手,你们华夏人就是太腼腆,喜欢就说出来嘛,绕来绕去的多没意思。”安德烈吹了一声口哨,一脸的戏谑变得更加明显。
“好啦好啦,stop,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怎么哪都能看到你,真是烦。”秦恩做了个鬼脸,赶忙换了个话题,不然秦恩怀疑安德烈能就这个话题聊上一天。
“哈哈,好吧,年轻人的问题还是应该交给年轻人自己来处理,我们老咯,跟不上你们的思维了,是吧达勒。”安德烈打趣道,同时转过头来看了看坐在一旁发呆的达勒。
“我可没有资格给秦什么建议,我自己都没处理好,就算最后结了婚,到头来还是变成了一段痛苦的婚姻。”达勒面无表情的偏过头去,显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
安德烈耸了耸肩,抬了抬额头说道:“谁说不是呢,年轻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就觉得自己遇到了对的人,但结了婚一切就都变了味,到最后离婚的也大有人在。”
“是啊,都是一时冲动,最后闹得不欢而散。”达勒叹了口气,本来一脸冷漠的他,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秦恩看到达勒这样,心里想,没想到达勒还是个有故事的人,看他的表情,以及说道这个话题时候的语气,大概是被所谓的爱情伤了个通透。
“我回去睡觉了,你们继续。”达勒没有再留下来听他们聊天,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刚才阿勒斯院长已经通知,医院处理完伤员就可以放假了,让大家轮流休息两天时间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达勒走进卫生间,狠狠地用冰冷的水洗了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胡子拉碴,一脸沧桑的脸不由得苦笑出来。
揉了揉自己不知道多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走回了宿舍。
斜仰在沙发上,达勒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了放在角落里落灰的纸箱,内心挣扎的想控制自己不去打开那个箱子,但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从箱子上灰尘的厚度就知道,恐怕从达勒来这里以后,这箱子就没动过地方,甚至达勒连打扫卫生都不会打扫那里,仿佛是想要刻意遗忘那个角落一般。
而达勒确实成功了,这几个月来他已经完全从脑海中将这件事彻底忘记,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
直到偶然间听到秦恩和那个所谓的朋友聊天,那段自己不愿意回想起的记忆才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达勒用袖子抹去了箱子上厚厚的浮灰,小心翼翼的打开纸箱,当他看到箱子里,放在最上面的相框时,被封印了许久的记忆就如同潮水一般涌现出来。
“哦,维拉。”达勒的眼眶忽然变得湿润,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他轻轻抚摸着相片上的女人,眼神变得温柔起来,这种眼神别说秦恩没见过,就是和他一起共事这么久的安德烈都没见过,在他印象里,达勒就是一个冷冰冰的男人。
他似乎不愿意和别人过多的交流,甚至都没什么存在感,每次大家只有需要他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这么一号人。
他长得十分帅气,淡金色的头发随意的垂在额头前,让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而又迷人,他的头发不怎么打理,但总会给人一种慵懒男神的感觉,加上那极其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让不少单身女医生和护士心潮澎湃。
他不喝酒不抽烟,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楼上来援助的妇科女医生都不止一次来打听过达勒的个人信息,可是统统无功而返,有的鼓起勇气想要和他度过美妙的一夜也没打了冷冷的拒绝了,但这并没有阻挡这些妹子的攻势,反而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看到达勒油盐不进,而气质也从慵懒变成了颓废,她们这才偃旗息鼓,转移了目标。
但除了达勒自己,没人知道达勒到底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从之前的慵懒性感男神,变成了如今不修边幅的邋遢男。
而这个被遗忘许久的纸箱子里的东西,似乎能解释一二。
箱子里的东西不多,一把雪扶兰的车钥匙,一个玩具车,几本书和一个全家福的照片。
照片的男人不出意外的是达勒,而且还是打理的很整洁,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明星一般迷人的样子,妻子长得同样是女神级别,同样是金色的打着卷长发,只不过她的颜色相比达勒的来说更加偏向于金黄色,而达勒的则更像是灰色,只有自己看才能看到那反射出的金光。
名叫维拉的女人在照片上正抱着一个孩子,满脸都是幸福的感觉,她靠在达勒的身上,而达勒搂着她,不论谁看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幸福的一家。
但如果结合现在达勒的样子,多少都能猜测出,现在达勒的一家恐怕早已不像照片中那样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