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成皋之后,把这二十几人扔到了战俘营,有分给他们一口大锅,让他们自己煮粥喝,刘牢之则带着侍从队的人下去休息了。
次一早,刘牢之便把那二十几个俘虏提来讯问。已经落入敌手,又经过昨天的一通折腾,这些俘虏也没有嘴硬,对知道的事基本都交代出来了。
原来这些人大都是河内温县的人,领头的那个叫陈爽,乃是参军陈奭的兄弟。刘义之兄弟两个进兵河内的时候,他已经随着将军段崇回邺城去了,后来才听说陈家被举族掳到了河南郡,一家人生死未卜,因此陈爽对刘家兄弟痛恨不已。陈爽听了心急如焚,慕容忠驻扎在汲郡的时候,他还特意回温县看了看。听说他对着空的陈家坞壁,发誓要向刘家兄弟报仇雪恨,不料现在已经成了人家的阶下囚。
有名有姓的就好办了。刘牢之吩咐人去把陈爽的老父亲叫来,让他亲自劝降。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卒,刘牢之也命人去找他们的亲人前来迎接。不过这些士卒毕竟是战场厮杀得到的战俘,刘牢之自然不能随意把他们放回去。刘牢之准备把他们安置到缑氏县参加军屯,让他们与家人会面,只不过是让这些战俘安心罢了。
处理完了俘虏的事,刘牢之正领着众侍从一起吃早饭,却听得门口侍从来报,林飞领军到了。刘牢之连忙让侍从把林飞请来。
林飞进来,向刘牢之行了礼,肃手站在一旁,等候刘牢之的吩咐。
“士兵都动员来了吗?”
林飞点头称是,拱手对刘牢之道:“本部二百五十二人,已经全部抵达成皋,随时可以出击!”
刘牢之道:“好,你把本部分成两班,轮流出去打探消息。如果需要袭击什么目标,可以随时调整兵力!”
林飞应声道:“末将遵命!”
刘牢之这才谈起昨探得的报:“慕容忠全军有万人左右。现在西城门有段崇部三千人驻守,北门有慕容漪三千人驻守,东门有慕容忠和丁零人两部大约五千人。现在荥阳城的护城河还没有填平,荥阳暂时应该无碍!”
这些消息除了西门的况乃是亲眼所见,另外两门的况则是今天审问俘虏得到的。他们出门已经有两天了,有可能不知道现在各部的调动况,因此刘牢之特意提醒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们此去荥阳,重点探查东门的况。根据俘虏的交代,东门是慕容忠的主攻方向,其他两门不过是佯攻!”
林飞躬称是。见刘牢之再无吩咐,便告辞出来,点起人马,出成皋关一路东去。
接下来的几天,刘牢之、林飞和刘成之轮番出击,到荥阳探听消息。这些斥候只是远远地看着双方交战,并不上前厮杀,而且时间也不长,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而已。人数相当的斥候遇见了,这些人便上前厮杀,有大队燕军骑兵靠近的时候,这些人便远远地避开。不过探查消息,他们偶尔还会袭击燕军征粮的队伍,弄得燕军征粮都要派遣五六百人的队伍,还要连同骑兵一起才行,实在是让人不胜其烦。
段崇部本是奉命防备刘义之部的,所以慕容忠便命段崇派骑兵在成皋关前拦截这些斥候骑兵。奈何兵少的时候,这些斥候骑兵根本不怕,直接上前邀击,而且燕军骑兵难以抵敌;兵多了人家绕着走,若是对他们穷追不舍,从成皋关内又会冲出大量的骑兵前来求援。昨天段崇发下狠来,派遣了一千骑兵与成皋的七百骑兵厮杀起来,谁知道两边正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成皋关里竟然又冲出来五百骑兵,前后夹击之下,段崇军大败,被晋军一路追杀,狼狈地逃回了荥阳城下的大营。最后段崇点检人数,竟然折损了四百多人。
段崇部气势汹汹而来,本是为了报河内之仇的,想不到竟然遭此大败,段崇大为沮丧,也不敢再出面拦截这些斥候了。
好在经过二十几天的填壕,东门前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了,接下来就要直接攻击城墙了。虽然攻击城墙也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却总比这种只挨打不能还手的子强多了。慕容漪冷冷地看着荥阳城上的晋军,想象着燕军登上城头时,晋军狼奔兀突的样子。
填平了护城河的燕军没有继续进攻,因为他们缺乏大型的攻城武器。慕容忠军中工匠不多,荥阳城外合用的树木又被刘轨提前砍了,大军筹集不到足够的木材,无法就地制造攻城的器械,所以慕容忠准备把进攻陈留时所制造的攻城器械搬到荥阳来用。
大型的攻城器械如攻城车、井阑、抛石机、云梯等无不笨重非常,难以运送,平时还需要派人看护着,所以慕容忠直到快要填平护城河的时候,才开始派人向慕容尘求援,想要派人护送着运来那一批攻城器械。
现在慕容忠的大帐中,各位将军和参军济济一堂,前来协商攻城之事。
慕容忠端坐在帅案前,大声道:“刘远拒不投降,眼下我军只有强攻一途。所以本将军决定,两后待攻城器械到来,我军便发起猛攻,不知道诸位将军有何建议?”
慕容忠话音刚落,慕容漪便冷冷地道:“现在我部已经天平护城河,想要强攻城墙自然也不惧。只不过,现在大军侧翼有刘义之部的骑兵时时窥测,让我军不能安心攻城。此时原来由段崇负责,如今他大败于刘义之,一千骑兵只剩下五百,只怕已经难以担当此重任!”
段崇红着脸道:“我军前确实不慎误中刘义之的计,被他数千骑兵围攻,这才兵败。请将军再拨给我一支骑兵,崇必誓死挡住刘义之,确保我军顺利攻城!”段崇也觉得在兵力相差不大的况下落得大败太丢人,只好夸大其词,把刘义之的骑兵数量夸大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