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小队继续相交错,鲜卑骑兵有意躲闪,却不知道这些少年兵更擅长打顺风仗,眼见得敌人怯战,在马上斜着子用尽全的力气便劈砍了过来。如此一来,鲜卑斥候更是难以抵挡。那斥候首领左挡右闪,好不容易冲了出来,手臂上还被划出一个长长地口子,血流如注,生疼生疼的。他再也不敢恋战,冲突人群之后拍打着马匹继续向前逃去。
他偷空左右一瞄,想要看看己方还剩了几个人。这一看不要紧,给他吓了个魂飞魄散,一起冲锋的五个人竟然只有自己冲了出来。耳听得后有人追来,他连忙猛夹马腹,想要再提马速,却知道弓弦声响。他连忙伏低了子想要躲避,却哪里来的及!一直弩箭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后背。一阵剧痛传来,他强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无力控马的他终于被人追了上来。眼见得钢刀向自己批了过来,他却再也没有力气躲避开。
战斗结束了。
只有地上的几具尸体显示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刘牢之远远地看着刘顺之带着人,把落马的燕军,不论死活,一一补了一刀,收集了他们的武器和上的浮财,牵着七匹马回来了。刘树连忙赶上前去,问清了杀人立功和缴获的况。
刘牢之对他们道了辛苦,又问己方有没有受伤的。
刘顺之道:“范度被人砍了一刀,不过没有砍破铠甲,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
刘牢之点了点头。用刀砍杀,基本不会造成内伤,至多是暂时有些疼痛而已。他过去看了看范杜的况,见他神色如常,知道没什么大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刘牢之朗声对侍从们道:“咱们军中的规矩,斥候相遇,不留活口!一则我们没有条件救治伤者,置之不理又容易泄露我们的行踪,不可取;二则我们也不需要从斥候的口中了解敌人的报!都记住了吗?”
众人齐声称是。
这一番厮杀虽然没有引起远处燕军的注意,刘牢之却知道这些斥候久不回营一定会引起燕军将领的警觉,所以他连忙带着斥候队向南而去,想要绕到南门,避开西门的燕军。
“奇怪,怎么南门处一个人也没有?”刘延之看着空的南城门外,不解地问道。
刘牢之推测道:“估计在其他的几个城门处都有燕军驻扎。围三阙一,这是围城常用的法子,为了防止城内的守军拼命死守,让他们觉得自己始终有退路!”
众人都点头称是。刘远若要出城逃走,除了西进成皋投洛阳,便只能南下回荆州,留着南门确实对刘远有惑力。
“围三阙一,有时候是围城者不愿意多造杀伤,只图攻占城池;有时候却是围城者对城内守军设下的圈。他们会在守军撤退的路上留下埋伏,若守军仓皇撤退的时候,遇到埋伏,难免心神大乱,死伤惨重!”刘牢之对侍从们解释道。
孙乾道:“以我看来,慕容忠的一万兵马围住荥阳城很勉强,当不至于在前方留下埋伏。”
刘牢之道:“你说的固然是有道理,但是为将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根据臆测来做决策。既然我们不知道慕容忠有没有在前面埋伏兵马,我们不妨前去探查一番!”
于是刘牢之引军向南。
事实证明这位慕容将军还是对得住他的名字的。一行人向前查看了五里路,并没有发现燕军有何埋伏的迹象。
孙乾得意地看着刘牢之:“郎君,我这次猜的不错吧?”
刘牢之点了点头,道:“这次是你猜对了!不过即便是慕容忠想要埋伏,也只会安排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骑兵在这平原地带行动迅速,并不需要沿路驻扎。所以即便他们埋伏了骑兵,我们也难以发现!”
孙乾点了点头:“那倒是。不过,以我看,那慕容忠只怕是自恃有大量的骑兵,觉得等荥阳守军出城之后也尽可以追的上!”
刘牢之点了点头,没有反驳。正说话间,刘顺之指着前面道:“郎君,前方有一支队伍正在往荥阳方向而来!”
刘牢之听了,连忙拿出望远镜,顺着刘顺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行百余人的队伍,用牛车在往荥阳运粮食,看着有七八十名军士,二十多名民夫。不用说,这是荥阳城下的燕军在四处征集粮草呢。
“既然遇上了,那就干一票吧!”刘牢之指着前面那支小队伍,喊道:“目标,前面的运粮队,所有手指武器的都是敌人,杀!”
众侍从齐声答应,跟着刘牢之冲了出去。
这支运粮护卫队的首领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看起来像是个汉人,他眼见得有一支骑兵冲杀过来,忙喝令民夫把车围在一起,又令士卒们在圈子里面列阵,长枪兵举着高高的长枪对着外面,里面十几个弓箭手,开始向上抛。
他的应对不可谓不正确,动作不可谓不迅速,奈何骑兵的速度太快了,等骑兵冲到前面的时候,牛车上的牛还未解下来,运粮的民夫早已四散躲开,抱着头蹲在地上。这样的一个不牢固的防御圈自然无法持久。
刘牢之他们冲到包围圈前面,人还未到,一丛弩箭已经居高临下地了进来,紧接着,一根根的鸡蛋粗细的短柄投枪投向了这个人员密集的防御圈,只一次突击,圈子里面的人就损失了三十多个人。那投枪的杀伤力太强了,可以轻松地扎破铠甲并贯穿人的体,有时候一根投枪甚至会贯穿两个人!
好不容易这些骑兵绕远了出去,那护卫队的首领眼看着伤亡惨重,面沉似水,喝令剩余的七八个弓箭手躲在防御圈里,让剩下的四十多个长枪兵分开粮车,跟着自己冲出去。
“站在这里只能等死!想死里求活的,便随老子冲杀上去!拼掉一个是一个!”
说着他一马当前,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