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不让江山 > 第八百五十五章 不一样

第八百五十五章 不一样

    不让江山第八百五十五章不一样雪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就覆盖了大地,把整个冀州城都装饰的满是银白。

    队伍一直都在准备着南下的事,每个人似乎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安排。

    所以每个人对于冀州都又多了几分不舍,看着这银白的城,满眼都是亲切。

    就在冬月末的时候,李叱收到了庄无敌派人送来的书信,这封信,又促使了李叱对之前的准备做出改变。

    庄无敌信里说,白山军大小姐沈珊瑚到达龙头关之后,迅速重新整合队伍,行事风格把他都吓了一跳。

    沈珊瑚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把那些白山军的将军们挨个的打了一顿,每人二十军棍,谁也逃不了。

    而且必须实打实的打,不许有一点留情。

    打完了之后,沈珊瑚就站在他们面前大声说,你们挨了打,一点儿都不冤枉,挨了打如果觉得委屈的现在就可以滚蛋。

    如果觉得还是个爷们儿的,那现在就跟着老娘一口气杀回兖州去。

    山海军那些畜生还没死绝呢,你们就想在这图安逸?老娘看不起你们。

    老娘想看到的白山军的汉子们,不是见到我就好像看到主心骨似的哭哭啼啼,比他娘的娘们儿还娘们儿。

    你们指望着我?

    老娘是个女人,本该是老娘指望着你们!

    白山军的汉子们,一个个被她骂的无地自容。

    第二天,沈珊瑚就带着白山军的队伍杀回兖州去了,一个女人,把一支快要散了的队伍,带出了一股彪悍气。

    沈珊瑚的军队一个月之内,追杀山海军数百里,杀山海军余孽两万多人。

    她没有继续追杀不是因为不想打了,也不是因为觉得打够了,而是因为严冬即将到来。

    所以沈珊瑚请求庄无敌给宁王写信,东边交给她就好,这个仇她自己报,这个账她自己算。

    所以庄无敌也在心里顺便请求李叱,他能不能带兵回冀州,他说,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你们了。

    “那就让庄大哥回来吧。”

    余九龄道:“他回来之后率军留守冀州城,那就更为稳妥了。”

    李叱嗯了一声,可他却不打算把庄无敌留在冀州。

    燕先生是冀州人,对冀州有故土难离之情,身边还有若凌姑娘陪伴。

    可是庄大哥只有他们,既然让庄大哥回来,那就不如一起南下去豫州。

    李叱让归元术安排密谍,用最快的速度给庄无敌传口讯,在明年三月之前赶回冀州。

    “安排人去见老唐。”

    李叱笑道:“告诉老唐,明年三月咱们率军开拔,预计到夏天就能见到他了。”

    归元术俯身道:“是,臣下这就安排人去送信。”

    李叱道:“徐绩在封州,让他准备出来足够的物资,队伍明年四五月份到封州地界,正是青黄不接,需要提前准备。”

    燕青之道:“青牛山大营的新兵四万余人,安阳城的新兵大概也要有四五万人,派人去的时候,告诉徐绩,最少要为十万大军准备出一个月的粮草所需。”

    归元术点了点头:“我会详细写明。”

    燕青之看向李叱道:“也应该派个人提前出发,沿途告知各地官府。”

    李叱忽然笑起来:“要不然咱们再去玩一趟?”

    燕青之叹道:“你不能再跑了。”

    李叱当然知道,他不能在南下之前,再跑出去玩了......如此大事,哪有他提前跑了的道理。

    “不然,我去一趟吧。”

    归元术道:“也恰好是需要熟悉一下各地密谍。”

    李叱点了点头:“那你就带人亲自去一趟吧,一路上为大军南下做好安排,不要沿途告知各地官府,你自己暗中看一看就行了。”

    归元术心里一震,他抱拳道:“遵命!”

    余九龄艳羡道:“唉......以往这种好事,都是我的。”

    归元术噗嗤一声就笑了:“我给你留一半。”

    燕青之问道:“留一半什么?”

    余九龄笑道:“不可说不可说。”

    第二天一早,归元术就带上自己的人,带上一支大概百余人的谍卫军队伍,出冀州城往南赶路。

    一个多月后,腊月初几的时候,归元术的队伍已经过了南平江,进入豫州地界。

    上安,这是一个有数百年历史的小城,从楚建国之后就设立县府,可是数百年后好像完全没有变过似的,城还是那座小城,人口也没见增长。

    上安县隶属于登州,如今在登州做府治的是徐绩的一位同乡好友,他向李叱举荐的人才。

    此人名为尹信安,比徐绩要大十几岁,是徐绩当初的同窗师兄。

    尹家在兖州也是名门,只是后来兖州的匪乱太过严重,所以尹家就全都搬到了豫州。

    他们的族根在豫州毛阳县,大概在二百年前,黑武人怂恿渤海人攻打楚国,楚国守关的将军死战,可是监军太监怕死,带着人跑了。

    监军这一跑,军心大乱,虽然将军率军拼死不让,可终究还是寡不敌众被渤海人攻入兖州。

    兖州一场浩劫,被渤海人屠杀的数百里不见人烟。

    虽然后来朝廷紧急调遣各路府兵,将渤海人杀了回去,但兖州人口损失巨大。

    所以楚皇下旨,从豫州调拨百姓迁到兖州,尹家就是在那个时候搬到兖州的。

    毛阳县也属于登州治下,距离上安县只有不到百里。

    此时的毛阳县县令也是尹家的人,是尹信安的堂兄尹信平,上安县的县令还是尹家的人,是尹信安的叔辈尹昌。

    归元术故意没有让队伍打出旗号,而是装扮成一支镖局的队伍南下。

    李叱说让他暗中看一看,一定另有所指。

    他既然已经接手了谍卫的事就必须要干好,以谍卫大统领身份明面上去巡查所看到的,和暗中看到的,肯定不一样。

    所以这一路上走过来,他都严格约束手下,绝不可轻易泄露身份。

    从冀州到安阳城这一路走了一个月,一路上所见都让归元术感到很欣喜。

    他在大兴城,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百姓们日子过的这么好了,也太久太久没有见过地方官府的人如此清廉持正了。

    宁王治下的冀州,就好像中原江山中的一片圣地,这里干干净净,和冀州之外的污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队伍在上安县城外大概十几里的地方停下来,这是一个小镇子,名为北十五里铺。

    归元术约束手下不许吓着百姓,要和颜悦色的去采买一些食物,不许克扣银两。

    然后他带着郑顺顺和丁满两个人进了村子,想找人随意聊聊,谍卫的职责,可不仅仅是在敌方打探消息,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要有所作为。

    正好看到一个老人家蹲在门口抽旱烟,归元术随即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那老人家一看到陌生人出现,转身就进了院子,直接把门关上了。

    这让归元术一怔。

    说实话,从离开冀州后,一进豫州地界,归元术就觉得不对劲。

    这里也是宁王的地盘,可是这里的百姓们在见到陌生人就会躲开。

    归元术还不能说完全熟悉冀州百姓的民风,但他对豫州百姓的这种反应再熟悉不过。

    这里和他在大兴城里看到的,没有任何区别。

    在大兴城里的百姓们,见到陌生人会下意识的避开,见到穿官服的人,避开的更远。

    按理说上安县的百姓们享受的是和冀州百姓一样的待遇,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老人家,我们不是本地人,是从冀州过来的,只是想讨口水喝。”

    归元术尽力温和的说了一句。

    “去别处吧,我家没有。”

    院子里传来一声回应,显然格外的不愿意和他们接触。

    郑顺顺压低声音道:“这里的民治显然和冀州那边不一样,倒像是回到了大兴城。”

    归元术点了点头:“豫州这边,大将军唐匹敌一直都在前线征战,后方根本顾及不到,这也可能就是大将军迫切请求宁王南下到豫州的缘故。”

    郑顺顺忽然间醒悟过来:“宁王同意大人你来豫州,就是宁王大概也猜到了会是什么局面。”

    就在这时候,从村子外边有两个背着行囊的年轻人过来,他们两个显然对归元术等人也充满了戒备。

    其中一个,见到归元术他们就下意识的停了脚步,归元术注意到他的肩膀扭了一下,似乎是想转身就走。

    “那两个人有问题。”

    归元术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郑顺顺和丁满跟着他这么久了,归元术一个眼神他们就知道要做什么。

    两个人一左一右分开,朝着那两个年轻人包抄过去。

    “坏了。”

    其中一个年轻人低低的说了一句:“那狗官居然追来的这么快。”

    另外一个年轻人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查到这,小心应付着,看起来像是外地人。”

    归元术笑呵呵的朝着他们俩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两位小兄弟,我们是从冀州过来的镖局队伍,要往豫州城去,走到这人困马乏,想讨口水喝,两位是本镇的人吗?”

    那两个年轻人有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笑了笑道:“我们两个都是本镇人,结伴出去做工刚回来,这不是快过年了吗。”

    归元术道:“那还请行个方便,着实是又饿又渴,队伍的干粮都吃完了,水也用完了。”

    那个说话的年轻人点了点头:“随我们来吧。”

    他拉了拉另一个年轻人的衣服,那个人点了点头,转身一起走了。

    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归元术就注意到这两个人背着的行囊不对劲。

    寻常的包裹哪有这么长的,里边应该是藏了刀之类的兵器,多半是刀。

    “两位小兄弟。”

    归元术见此地还算开阔,要动手这里最好,绝不能到不熟悉且隐秘的环境中去。

    归元术快走几步,笑着说道:“还不知道两位的名字,方便告知吗。”

    他走到两个人中间,一左一右,两只手搭在了那两个人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了变,而此时归元术的手,也在两个人的包裹外边摸到了刀柄。

    “不知道两位小兄弟是出门做什么工。”

    归元术笑着说道:“带刀做工,豫州这边的环境秩序,如此之差吗?”

    两个人同时往左右分开,同时伸手抓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