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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那也未必吧

    不让江山第六百九十一章那也未必吧两天后。

    李叱看向倔强的坐在椅子上不肯起来的夏侯琢,笑着说道:“夏侯公子,夏侯将军,夏侯大痞帅,该动身了。”

    夏侯琢看向李叱说道:“我今天要是如你们的愿去了沈家医馆,我以后在幽州还有何面目!”

    李叱道:“只要装的像一些,她们应该就不会再来了,不然以后还不是要提心吊胆。”

    他像是个好人似的劝道:“你想想,虽然她们看起来有些呆,但她们的本事应该不差,不然的话老唐也不会那般郑重提醒。”

    “我呸!”

    夏侯琢道:“他还郑重提醒?若非是他自己去惹的这风流债,我又怎么会有这麻烦。”

    他瞪着李叱说道:“今日若是你们能让我屁股离开这椅子,就算你本事大。”

    李叱道:“若是我们能让你屁股离开椅子,你便跟我去沈医堂?”

    夏侯琢道:“有本事就施展出来,我今天就黏在这了。”

    李叱耐心劝说道:“凡事都有两面,你总不能只盯着坏的一面看。”

    夏侯琢道:“那你告诉我另一面是什么。”

    李叱道:“另一面是更坏。”

    夏侯琢:“......”

    李叱道:“我看那几个姑娘,其实并无害人之心,若有的话,余九龄乘车带着她们绕行幽州城,她们又不是没有一丝机会下手。”

    余九龄点头道:“关键是好看。”

    夏侯琢看向余九龄,余九龄道:“我说不出那么多大道理,但我觉得那么好看的姑娘,夏侯将军若是看不上的话,应该只有两个可能。”

    夏侯琢道:“我看得上看不上,哪有那么多理由。”

    余九龄道:“非也非也,那么好看的姑娘夏侯将军都看不上,一是因为,你大概不喜欢女人,至于第二个,可能还是因为去兖州时候留下的伤。”

    夏侯琢立刻起身。

    余九龄噌的一声就窜到大厅外边去了。

    夏侯琢提鞋便追。

    余九龄一路狂奔,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夏侯琢紧追不舍,奈何没有高希宁那般的本事,连续砸了两只鞋,都没有砸中。

    等余九龄跑到院子里,他回头大喊:“当家的,我已经让夏侯将军的屁股离开椅子了。”

    夏侯琢一怔,回头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了屋子。

    他再想回去,李叱把那把椅子扛起来出了门。

    看起来,说什么也不肯把椅子放下了。

    李叱赞叹道:“余九龄,真义士也。”

    高希宁噗嗤一声就笑了。

    夏侯玉立站在高希宁旁边问道:“那姑娘真的很漂亮?”

    高希宁道:“我也还没有见过,但是余九妹说漂亮,应该就是漂亮。”

    夏侯玉立道:“我现在先去沈医堂,如果那个姑娘去了,这件事就要真的给人家一个交代。”

    “她若去了,要么是余怒未消还想杀了我哥,要么就是想去看看我哥。”

    高希宁道:“若是因为后者,那就真的可以撮合一下,说明人家姑娘善良。”

    夏侯玉立眯着眼睛看她说道:“你们四页书院出来的人,怎么都喜欢给人说媒。”

    高希宁道:“这个......”

    她用肩膀撞了撞夏侯玉立的肩膀:“那你需要不需要我为你说媒?”

    夏侯玉立连连道:“呸呸呸,小姑娘家家的,羞不羞。”

    高希宁道:“你才是小姑娘家家的,我可是小媳妇家家的。”

    夏侯玉立:“噫!”

    高希宁道:“你就说用不用我,

    我从媒至今已有数年,也算是老资格了。”

    夏侯玉立道:“可成了一个?”

    高希宁道:“成倒是没成,反正是赔进去一个,你又怕的什么,大不了不成,我把你也赔进去就是了。”

    夏侯玉立:“噫!”

    高希宁道:“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夏侯玉立快步离开:“我答应你个锤子,我要去沈医堂看那姑娘去了,万一那就是我嫂子了呢。”

    高希宁快步跟上去:“咱们路上详谈,我看你这也挺有媒婆潜质的。”

    夏侯玉立加快脚步:“别别别,你这人,不要跟来。”

    然后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高希宁,哪里像是你不要跟上来的意思。

    院子里,夏侯琢看着李叱认真的说道:“这事是坑了人家姑娘,你们去就是了,和人家解释清楚。”

    李叱道:“解释什么?解释你没中箭?”

    夏侯琢把鞋脱下来:“我打不中余九妹,我还打不中你?”

    他一鞋飞出。

    余九龄飞身拦在李叱面前,一把将夏侯琢的鞋抓住。

    真-忠臣义士余九龄。

    余九龄拿着这只鞋转身就跑,夏侯琢单脚跳着就追,李叱说你这样怎么追的上,上前把夏侯琢扛起来就跑。

    余九龄在前边跑,李叱扛着夏侯琢跑,不多时就把夏侯琢给弄到马车上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沈医堂。

    幽州的沈医堂规模很大,因为是后来所建,比起最初建造的那些分号要更大一些,也更齐备。

    沈医堂这种经营模式,在大楚之内也算是独一份,所以称得上日进斗金。

    李叱他们到了的时候,幽州分号的掌柜杨晨辰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杨晨辰和沈医堂其他分号的掌柜有些不同,因为她也是来自云隐山。

    在云隐山中,有不少世上行走,回到云隐之后便在桃园归隐。

    她在归隐之处,与沈如盏关系还算好,所以沈如盏派人回去请她,她便出山,来幽州坐镇。

    她比沈如盏要大一二岁,可按理说,她是沈如盏的下一代天下行走。

    只是因为沈如盏出云隐的时候年纪太小,归来后才二十几岁,又在云隐隐居数年。

    下一代天下行走杨晨辰二十岁代表云隐出山,行走天下五年,因为受了伤而提前归隐。

    所以两个人年纪,反而相差无几。

    “宁王。”

    杨晨辰见到李叱来了,俯身一拜。

    李叱抱拳回礼:“师姐。”

    杨晨辰连忙道:“不敢如此称呼,宁王殿下是太上门主的关门弟子,按辈分说,应该是我们的小师祖。”

    “小师祖......”

    李叱叹了口气,觉得这称呼真的是很老很老了,他觉得能比小师祖还显老的称呼,大概就只剩下老太爷了。

    但他忽然间反应过来,连忙问了一句:“李先生是回归云隐山门了吗?”

    杨晨辰回答道:“回小师祖,太上门主他不似以往那样,在药谷中闭门不见,我出云隐之前,他偶尔会去门中授课,还特意去一趟我们隐居的桃谷。”

    李叱问:“李先生这是突然醒悟了什么吗?”

    杨晨辰道:“太上门主听闻我们这些天下行走,归来后不能在门中居住,要隐居桃谷,勃然大怒。”

    “他说......咳咳......他说这是他娘的没道理的事,于是一把火把桃谷给烧了。”

    李叱心说李先生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

    杨晨辰道:“太上门主还说,天下行走做的是最凶险的事,也是为云隐

    山能有传承的事,美其名曰是得供奉之位,实则是被囚禁桃谷,没他娘的道理,他要废掉这个规矩......”

    李叱问:“所以李先生真的是通透。”

    “是。”

    杨晨辰道:“李先生说,他行走天下那么多年,难道他就被外边的邪祟缠身了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你们这些门人弟子整天跑去求我复出,而却让其他人闭关隐居?”

    “她们才行走江湖十年,我老人家行走江湖多少年了,若真的能把人染黑的话,她们黑了,我岂不是黑炭黑炭的,从里到外全都黑透了?”

    她模仿李先生说话语气,倒是惟妙惟肖,把李叱听的都忍不住笑出声。

    李先生做事从来都不拘小节,甚至可以说放荡不羁。

    但李先生之才,放眼天下无人可及,李先生之心,亦不曾被这凡尘俗世污染。

    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甘愿回云隐山养猪......

    “小师祖,请进。”

    杨晨辰又请了一次。

    李叱他们进门,杨晨辰一边走一边对他说云隐山的事。

    “太上门主回山门授课,不讲医术,也不讲其他,只讲他行走江湖的见闻阅历。”

    她看向李叱说道:“太上门主说,他见过那么多惊才绝艳的少年,唯有小师祖你才是他真正看上眼的,也可勉强算做他的弟子。”

    李叱听到这句话顿时开心起来,在李叱心中,能得李先生那样的人认可,真的是很值得自豪的一件事。

    “呼......”

    李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心中有一种豁然开朗的快意。

    杨晨辰道:“所以按照辈分来说,宁王就是我们云隐山的小师祖,以后切不可再称呼我为师姐了,那就真的是乱了辈分。”

    李叱看她如此郑重认真,想着也不能为难她。

    这些云隐山出来的弟子,全都性格单纯,像是白纸一样,她们认定的道理,别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的。

    “李先生授课,是不是很有趣?”

    李叱一边走一边问道。

    杨晨辰笑道:“确实生动有趣,若非是如盏需要我帮她,我倒是更愿意留在云隐山学习,只是......”

    李叱问:“只是什么?”

    杨晨辰道:“只是太上门主除了这些见闻阅历之外,其他的也不愿与我们多说。”

    李叱问:“那关于如何养猪讲没讲?”

    杨晨辰道:“这倒是讲了。”

    李叱心说果他妈然。

    李先生的真爱,就是养猪啊。

    他那般有治世大才的人,却根本没有治世的兴趣。

    若说武艺,刀法剑术,谁能胜他?天下之大,或许有之,但李叱不太相信会有。

    若说学识渊博,天下之大,怕也真的没有一人能出其右。

    李叱叹道:“先生他还是那般样子,似乎他那一身本领,除了养猪之外,都不是他真心想学的东西。”

    杨晨辰忽然想起来,笑道:“太上门主倒是说过一句话......他说他这一生至此,只有一件事毋庸置疑。”

    李叱问:“怎么说的?”

    杨晨辰道:“太上门主说,刀法剑道,我可能是第一,兵书战阵,我可能是第一,琴棋书画,我可能是第一,都是可能,不敢下定论,但养猪,我绝对是第一。”

    李叱:“......”

    余九龄跟在李叱身后,自豪的说道:“我第二。”

    杨晨辰脚步一停,回头看余九龄,她微微昂着下颌,有些不服气的说道:“那也未必吧。”

    余九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