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丈一同去了长安城,抓了药又急忙忙的坐着马车赶回了陆家村。
由于小丫头不知道怎么煎药,陆玄只好帮忙煎药。煎药完,让小丫头喂她娘食药后,又叮嘱了小丫头一番注意事项。
一通忙活下来,太阳已经西斜,天气越发的冷了。看到母女俩只有装入用许多碎布缝起来,塞入干稻草做成的被子,便问小丫头:“这被子能御寒么?”
“这已是极好哩,很多人只能钻入柴堆取暖。”丫丫阿娘说道。
钻入柴堆取暖……
唉……陆玄难以想象那种场景。
寻了个借口,折返家中抱了一床麻织被,又考虑到母女迁来时已是错过耕种时节,官府的救济粮也没多少,就盛了一斗米,一斗粟带着,一起拿过去给丫丫母女俩。
在母女俩的千恩万谢中,踏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家中。
一回到家里,就葛优躺般躺在自己的床上。
原身的家是个三进院子,为了建这个院子,原身的大人也耗费颇多的钱财。不过这也成为原身大人最得意的事,因为除了城里的富户,寻常百姓家,十里八乡就数他家院子最阔气。
只是如今这个三进院子里空荡荡的,原身在他大人亡故之后,便把仆人都遣回家了。如今院子里,一个仆人也没有,不然原身也不用自己自己去客栈里。
陆玄理解原身的做法,这样做只是自保而已。因为当时原身大人亡故之时,原身只有十一岁,又无忠仆,留着仆人,也许某日夜里原身就走水身亡。
在大人头七过后,原身唯恐钱财过多遭人算计,便把大部分钱财都买了粮食。钱财好偷,粮食偷了也难运。
买了粮食后,原身想丢出一些银子喂喂那些豺狼好保性命。就把七十两银子三十贯钱分别放二十个钱袋里,每个钱袋有银子也有铜钱。其中十个钱袋放在贼比较不容易被偷的地方,五个放在更隐蔽的地方,最后五个就藏的比较隐蔽了。
把这些钱放好了,原身就只剩一百两多银子和八十多贯钱了。原身这时还不放心,又把一百两银子和七十贯钱分成三份。其中两份都是二十两银子和十贯钱,一份放在倒座房的床底下,另外一份放在奠堂中,最后一份放在一个盒子里在内院院子里挖了两米深的洞藏好。
身上就留着几两碎银子和十多贯钱用,其它的全部藏好。
果不出原身所料,他大人头七过后没多久,就有人按耐不住了。在藏好银子第三天夜里,就遭了几波贼。原身也极为聪明,无论听到什么声响,绝不理睬。
第二天原身起来查验,那放出去消灾的钱财,就被偷了15个钱袋子。虽然原身早有准备,但毕竟还是个少年郎,那天哭的很是凄凉。
这还不止,后面还有人来偷。出乎原身意料的是,不仅打算拿出去消灾的被偷的一干二净,放在奠堂里的那份也被偷了。
原身也没想到,那些人竟如此没有道德,连死人都不尊敬,都去打扰。
从记忆中得知,发现奠堂中那份被偷的早上,原身坐在大门口,还把几两银子和几十枚铜钱散在身前地上,壕哭个不停。直骂那些天杀的贼,把所有的钱都偷完了,还让那些贼把地上钱拿去,让他饿死算了。
哭的那叫个惨啊!陆家村听到见到的村妇没有不落泪的,连偷钱的贼当天夜里都零零散散把一些钱丢进了原身的房间里,加起来竟有七两多。
原身本想让大家以为他的钱被偷光了,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更骚的是,收到钱时的那几天,原身逢人就说有不知姓名的好人偷偷给了钱接济他这个娃娃,他这才有了一条活路。
陆玄不知道那些贼知道作何想,反正他如果是贼,肯定脸红。
钱财散了消了一些灾,但原身知道,最大的危机不是那些贼,而是那些盯着他家田地的人,特别是那十亩上好的水田。
为了解除这个危机,原身把五成的租子一下子减了两成,一下子就获得了大部分佃户的拥戴。打算谋夺他家田地的人,直呼小儿失了智,但看佃户的样子,也知道短时间内谋夺不了原身的田地了。
这一系列的操作,陆玄除了称赞,也只是称赞了。两人置换,陆玄觉得他都做不了这么好。
小儿持金的危机就这么消弭了。
感应了下系统装载的进度,发现到了677‰,陆玄估摸了下,估计得到明天才能装载好。
看到系统没装载好,陆玄也就不管它了,反正啥系统还不知道,不至于太过期待。要是争霸类系统什么的,陆玄就打算把系统打入冷宫,永世不用。
他不是那块料!
已经入夜,穿越的第一天就这么过了。懒得煮饭的陆玄,寻了两块胡饼吃下,又回房间睡了。
到了夜晚,陆玄才发现,这个时代是多么的枯燥。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更没有衣衫褴褛的老师们,什么都没。
就连入夜的油灯,都是昏暗的。
现在他特别怀念他的宅男生活,有看,有游戏玩,还可以把可爱的小姐姐们叫来斗地主。
说实话,他想家了。
想念母亲的唠叨,想念父亲的棍子,想念那经常和他作对的妹妹。
如果不是互换灵魂,他父母看到他走了,一定接受不了。他现在只能希望是灵魂互换,就算换了灵魂,起码也活着,起码不至于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以后,他就是一个人了啊……
陆玄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以后他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一个在这陌生的时空漂泊着的人了。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想念。
以前他还想着穿越,然后怎么怎么的,现在他一点都不想,他只想回家,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家。
思绪纷飞,胡思乱想的陆玄,带着泪痕,睡了过去。
睡着之前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他一定要发明出草纸,他受够了那根棍子。
第一次使用,就受够了!
……
清晨,下雪了
贞观元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格外的晚。
“贞观元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门前的破烂马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后世生长在南方的陆玄,见到雪就特别的兴奋,像个小孩子一样捏着雪球乱砸,乐的哈哈大笑。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他一个人。
这宅子,少了些人气。
陆玄意兴阑珊的拍了拍手,整了整衣服,打算去客栈了。今天是腊月初一,正缝赶集的日子,可不能耽误赚钱。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