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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日闯五庄观之秘术“魇”(一)

    第五云笑走下山崖,越接近五庄观越觉得五庄观的壮丽。

    五庄观坐落在五担山山顶平台之处,背靠五担山最高山崖,山崖之下就是十亩药田,药田之间沟壑纵横井井有条。

    药田之间种植各种名贵药物,云笑虽不认得,但走在其间,药物香味闻入口鼻之中,酒劲竟然去了大半。

    药田左右两侧则是茂盛的槐树组成,犹如两个手掌呵护着这片药田。

    树林中不见其他动物,只有一只老牛正低头啃食绿草。

    再往前,就是一道朱红色围墙,墙高三丈三尺,宽三丈三尺,一边围墙长约三百三十三丈,呈四方形,将五庄观主要建筑围绕其中。

    其城墙上,分东西两门,东门为主门(山门),取紫气东来之意,正对牛家村,西门为后山,正是云笑所在之处。

    观内山石、河水、树木互相结合,亭台楼阁、殿宇回廊,高低错落,桥廊碑石布局自然,依山石径,登道蜿蜒,宛如仙境。

    五贤塔、灵官殿、三官殿、灵霄宝殿、三清殿、大罗宝殿,藏书楼、观主室等建筑,依照五行八卦依次排开。

    尤其是观内正中间的五贤塔,高三十三层,直入云霄。

    第五云笑曾听爷爷说过,五贤塔是为了纪念五百年前五名先贤道士和那些消失英雄所建。

    每天由一名掌观真人在内诵念《无量度人经》,用以超度过世的五名道士和那些英雄。

    当然五庄观的掌观真人所念的《无量度人经》和老道与堕羽子一起念的完全不一样,五庄观掌观真人所诵念《无量度人经》时,香客能立即感觉到安详与平和。

    而老道和堕羽子念起来,就会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第五云笑就快走到西门处。

    就听见,城墙的三个门洞内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三扇朱红色的大门同时打开。

    从门里走出一群与自己穿着相同道袍的道士。

    第五云笑急忙闪到边上树丛中,暗中观瞧这些道士。

    这些道士有的挑着木桶,有的扛着锄头,有的背着竹筐,往药田方向走去。

    这些道士行进过程中,秩序井然,寂静无声,犹如军队。

    第五云笑顿时觉得好生奇怪,老庄观内也有安排道士做农务,但是前往农田时,稀稀落落,三三两两,嬉笑怒骂,却是常事。

    反观五庄观如此场景,却觉得怪异无比。

    云笑心道,难道正宗道门法度如此森严?

    等那队道士逐渐走远,第五云笑从藏身树丛中走出,朝着五庄观内继续走去。

    走进门洞内,第五云笑抬头观望。

    门洞顶上画的是五道人指挥英雄灭杀域外凶兽的场景,壁画不知何人所画,徐徐如生,比老道所说更加波澜壮阔。

    视线下移,那半扇城门上竟然画有半个道人,第五云笑定睛观瞧,那道样貌竟然与第五老道十分相似。

    第五云笑急忙看向另半扇城门,来回比量之后,与第五老道相貌至少有九成相似。

    云笑惊疑不定,老道虽然告诉过自己曾今是五庄观执观真人之一,但也不是这么自恋的人,会把自己画城门上啊。

    云笑跑到另外两个门洞内查看门上画像,却发现,另外两个城门上,不同的四名道人分别画在不同的半扇城门上。

    第五云笑看着画像,疑惑地想道,这五名道人的画像,难道是当年创造英雄的五名道人那么和老道又是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被画在后山门的正门处?

    带着疑问,第五云笑走进了五庄观。

    刚一入道观,迎面低头走来两名道人,第五云笑想侧身躲过,但发现没有藏身之所,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道袍,心里暗笑,自己也是道士打扮,在五庄观内,为什么要躲

    于是第五云笑迎面走上,想要依照道家礼仪与两名道人行道问礼,但见这两名道人,连头都没抬,就擦身从云笑身边走过。

    第五云笑愣了一下,难道道观内的道人不与人交往的吗?或许这会给自己寻找白衣女子增加便利之处。

    于是云笑有心再试一次,遇见路上道人,第五云笑大胆上前,结果还是如上次一般,对方视而不见。

    如此这般两次三番的试探,五庄观内道人似乎真的没有人在乎多了自己这么一个陌生的道士。

    反观那些香客,行走于观内路上,道人遇见均会施礼,登堂入殿也有道人引之。

    而只要第五云笑一只脚踏入殿堂之内,无论在室内还是室外的道人,全都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于是第五云笑只在殿堂外查看,通过各个殿堂窗口搜寻白衣女子的踪影。

    但是寻找了一个上午,第五云笑除了五贤塔外看遍了五庄观内每一处地方,但始终没有发现白衣女子的踪迹。

    此时临近中午,五贤塔传来一阵阵诵念《无量度人经》的声音,扩散到整个道观之中。

    云笑决定入五贤塔找掌观真人,问明白衣女子的下落。

    推开五贤塔的大门,第五云笑就见一老道盘坐在五贤塔正中,经文正是从他口中念诵出来。

    而这道人与西门上所画的其中一个道人又有九分相似,云笑知晓这应该是五庄观五名执观真人之一。

    云笑抬手以道家之礼与执观真人行礼。

    此时就听那名执观真人的《无量度人经》已念道“说经一遍,诸天大圣同时称善,是时一国男女聋病,耳皆开聪。”

    说到“聋病”时,伸手朝第五云笑一指,云笑顿觉耳中声音消失。

    接着老道念道“说经二遍,盲者目明”的“盲者”时,云笑目不能视。

    老道念道“说经三遍,喑者能言”的“喑者”时,云笑口不能言。

    老道念道“说经四遍,跛疴积逮,皆能起行”的“跛疴积逮”时,云笑动弹不得。

    接着第五云笑感觉到有三四个人将自己抬起就走。

    大约行走了三刻钟左右,那三四个人就将自己朝前一扔,云笑重重的摔在地上,但仍然耳不能闻、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第五云笑感觉就像呆在无边的黑暗之中,连呼救都做不到,只能一遍遍的暗中运行无名静心心法。

    不知过了多久,耳中再次传来“稽首望玉宸,灵华散金毫。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

    自己抬头观瞧,执观真人仍盘坐在五贤塔一楼未动,自己仍在原地,保持以道家之礼向执观真人行礼的最初姿势。

    云笑心头暗惊,之前所有的一切难道都是幻想?这就是五庄观所谓的秘术?

    此时,就听执观真人说道“第五云笑,你来所为何事?”

    第五云笑心头再次微惊,自己与执观真人素未抹面,他是如何知道的自己。

    第五云笑急忙回答道“云笑擅闯五庄观,实在不得已而为之。”

    于是云笑将第五老道身死以及白衣女子送回第五老道尸身,自己在悬崖顶发现白衣女子等事情一一道来。

    执观真人听完,叹息一声,带着回忆说道“我们五名执观真人,从小一起进入五庄观,自入道门起,就将此身交于道门。

    第五真人年龄最小,又复姓第五,师傅对他格外疼爱,就给他取道号也叫第五。

    我们五人后来成为这五庄观执观真人,我因自幼善使秘术,于是师傅帮我起的道号为术衍。

    我在五人中排行第四,与第五年龄相仿,关系最是要好。

    你唤我声爷爷,不算吃亏。”

    第五云笑想了想说道“第四爷爷”

    术衍真人一听,笑了起来,道“你倒是分的清楚,那其他执观真人莫不是第一、第二、第三爷爷?”

    第五云笑认真的点点头。

    术衍真人继续说道“第五真人,虽然半途弃道门而去,但道门并未弃他而去。

    你和第五真人的一言一行,道门在看,我们亦在看。”

    第五云笑急忙追问道“那第五爷爷是不是被山中异兽所杀?”

    术衍真人说道“术,道径也,心之所由也。

    第五真人做了想做的事情,也到了他想去的地方,你认为是,那就是。”

    第五云笑盯着术衍真人继续说道“怎么才能找到异兽?怎么才能杀了异兽?

    爷爷把我从五担山上捡回来,养了我十五年,对我有活命之恩,养育之情。

    我要为爷爷报仇。”

    术衍真人摇摇头道“你又能杀的了谁?

    第五真人虽然将他的静心心法传授给你,也给你用了丹洪真人的秘药。

    你就像有如身在宝山之中的孩子,身怀宝藏,却两手空空。

    五庄观也非老庄观,你在老庄观中无一敌手,但在五庄观连一个道童都能胜你一二。

    谁都能拦你,你又能杀谁?”

    第五云笑说道“我不信”

    “那你看清楚你在哪”,术衍真人说完,抬手朝着第五云笑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