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叶莳似乎是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整个人都带着几分僵硬，她起身站在一边儿, 淡淡的点了点头，没开口。
季琰微微蹙眉, 眉头皱成了一个很深的“川”字，他看着母亲，“妈，你怎么过来了？”
姚韵冉原本有些着急的表情慢慢的转化为平静，她缓和一下，微笑：“我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你。要不要紧？”
随即就要上前检查季琰的伤势, 季琰制止她：“我没事儿。”
姚韵冉看向了叶莳, 抿抿嘴，似乎想说什么。
叶莳转头看季琰：“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先回保嘉一下。”
“你等一下。”季琰认真：“我让小八送你, 你自己一个人, 我不放心。”
季琰很坦然，倒是也没有强留叶莳。
叶莳刚出医院的大门，就看小八冲了过来，他看到叶莳一瘸一拐的走路，连忙：“嫂子，我扶你。”
叶莳抿抿嘴，突然就开口：“你叫我叶小姐吧。”
小八：咦？
小八哪里知道他们闹了什么别扭, 不过该在嫂子面前拍的马屁，一点也不客气：“您就是我嫂子。嫂子，您脚受伤了，我扶着您。哎，我还得远着点，不然被老大看见该不高兴了。”
叶莳没接这个话茬儿，问：“拍卖会那边什么情况，顺利吗？”
小八：“一切顺利。梁哥还在保嘉那边处理呢，应该快结束了。您是回家还是……”
“去保嘉。”
叶莳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表情冷淡。小八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偷偷的瞄一眼叶莳，不敢多问什么。
回到保嘉大楼，梁清越一身白衬衫站在门口，似乎等她。
看到车停下，他过来扶她：“对不起。”
率先就说出了这句话。
叶莳以为他说的是没有找到杀手的事情，摇头：“既然敢动手一定想好了对策，抓不到不算什么。”
梁清越摇头：“是我通知的姚伯母，所以，对不起。”
叶莳抬头看他，梁清越很真诚：“我可以解释。”
叶莳盯着梁清越看了一会儿，摇头：“算了，没有那个必要，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她用手搪开了梁清越扶着她的手臂，微笑：“我自己能走。”
很冷漠。
叶莳虽然走路并不利索，但是却一个人来到宋曳寒的办公室。
果不其然，宋曳寒还并没有走，看到叶莳过来，他连忙上前，无视站在门口的梁清越和小八，他将办公室门关上，随即问：“你喜欢喝奶茶，还是奶茶么。”
得到叶莳的首肯，他来到办公室内配套的休息间为她泡茶，很快的将一杯热奶茶递给她，随即半蹲下来，问：“脚要不要紧？很疼吧？”
满目关心。
叶莳摇摇头，说：“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宋曳寒面色微变，文雅中带着一分不满：“我不觉得这是好好的。”
低头看叶莳的脚，说道：“他没有保护好你。”语气有些冷。
叶莳不想与他谈这么私人的话题，没有那个必要。
她说：“其实我过来是为了老周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谈我的私事儿了，这和保嘉也没关系。”
只是宋曳寒并没有不谈的样子，他认真：“可是在我看来，你的事情更重要。”
他握住了叶莳的手，低声问：“小莳，他就那么好吗？”
叶莳一下子就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冷淡：“宋总，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儿。”
宋曳寒没动，他只盯着叶莳的眼睛，叶莳认真：“如果你不想谈，我就去找傅老谈。我和季琰如何，这是我们的私事儿，他将我保护的很好，如果没有他，现在我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而不是还能在这里和你讨论老周的行为能给保嘉造成多少的损害。”
“十年了，你除了他，还能看见别人吗？他除了伤害你，还能做什么呢？那个男人……”
“宋曳寒。”叶莳站了起来，她冷冷的说：“我不想听到有人诋毁季琰。”
转身就要走，宋曳寒闭了一下眼，一把拉住她：“别走。”
“放手！”叶莳的声音淬着冰碴儿。
宋曳寒缓和一下，认真：“谈公事，老周是怎么回事。”
叶莳盯着他看，看他果然是认真起来，收起了原本的情绪。
她缓和一下，坐了下来：“我怀疑老周将真品鉴定为假货，同时安排人低价买走。我想他杀我也是因为这一点。我知道公司的官网是能够从后台看到对话内容的。除了这个，还有公司的访客记录，一般有人想要拍卖东西，肯定要有途径找到他才能咨询，我相信逐一调查是能够查到很多线索的。我不知道公司损失了多少，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不能不调查。”
宋曳寒听她说完，逐渐皱起了眉头，他抿抿嘴：“这件事儿很难向董事会交代。”
叶莳：“那也不能瞒着。”
宋曳寒：“行，我知道，我尽快处理。这点你放心，你脚受伤了，这段日子就别过来了，好好在家里休息，养好了再来上班。”说到这里，勉强笑了一下：“反正春拍都结束了，最近也没有更多的事情。”
门外。
小八正在和梁清越嘀咕：“你说他们聊什么？我怎么就看着这个宋总分分钟就想挖老大的墙角？”
梁清越：“好东西谁不稀罕？你当你们老大是胜券在握？”
小八卧槽了一声，谴责的看着梁清越，说：“那你还在中间瞎搅和，搅屎棍说的就是你吧？”
眼看梁清越的表情微妙起来，他立刻：“我多嘴，我有病。”
有一些人，总是惹不起的。
梁清越倒是诚恳：“这么看，我还真是搅屎棍。”
叶莳出门就听到这么一句，感慨：“真是好难得，您对自己有这么明显的认识。”
梁清越示意小八去扶她，说：“谈完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叶莳似笑非笑的看着梁清越，问道：“我为什么要去医院？”
顿了一下，说：“和季琰的妈妈撕逼吗？”
梁清越叹息，有些话不该他来说的，他摇头，没言语。
叶莳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回家。”
“你就这样对救命恩人？我都伤了，你竟然不来照顾我。”低沉的声音响起，季琰从走廊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他微微蹙眉，带着几分抱怨：“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叶莳伸手去捏他刚毅的脸，拉下他的头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问：“怎么过来了？”
季琰嗓音低哑，“有些人做错了事，总不想再做错第二次。如果你被人挖墙脚挖走了，我就弄死他。”
意有所指，叶莳回头看梁清越，他摸摸鼻子，裹挟着小八撤了。
叶莳咯咯的笑了起来，轻声说：“你看起来可不像是这么没有自信的人。”
季琰眼神漆黑的看不见底，他说：“有时候很多事情不过也就是假象，有没有自信，有多少自信，我比你清楚。”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配不上叶莳的，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叶莳从中二少女时期就见证了季琰有多能干，即便是十年后的现在也是一样的。可是现在的季琰却这样没有自信，也许在旁的地方还是有的，只是在她身边，他就截然不同了。
叶莳不知怎么的就格外的心疼他，她的小手儿顺势滑到了他的腰上，直接窝在了她的怀里：“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很厉害，没有你，我早就地下工作者了。我不喜欢听你说自己不好。”顿了顿，不等他回答，又说：“想让你抱我下楼。可是你的手臂受伤了……唔，啊，放我下来。”
叶莳尖叫一声，捶了他一下。
季琰一只手将叶莳抱了起来，他低头：“你不是希望我抱你吗？”
叶莳深深地喘息，怒道：“这是保嘉，我还要不要脸了？快放我下来！快！”
季琰突然就恶趣味起来，他并不放开叶莳，反而是凑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声音带着沙哑与灼热：“叫我老公，你叫了，我就放下你！”
叶莳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他：“你……”
竟然，十分，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