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积的否定让秦云裳十分不解,她们在逃亡的路上冒着各种危险回到姑臧城中,所为的,就是要替父正名报仇。现在终于有了证据,为什么他要阻止自己?
陈积只是示意她淡定,然后解释道:“令尊涉及到的案子是有不臣之心,真正能够裁决的只有皇帝一人而已,至于中间的这些步骤,恕我直言,秦姑娘多走一步就有一步的危险。”
“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好一个无冤无仇!”
待到最后时,曹敬的暴脾气再也不能忍受,他直接跳起来指着二人骂道:“本官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把这盆脏水泼在本官的头上!”
曹敬自然是打死也不承认,而且极力在杨开升的面前为自己辩解。奈何贾民和黄文二人所交代的问题实在太多刁钻,曹敬回应的多数磕磕绊绊,甚至哑口无言。
当时的曹敬万万没想到,自己在刑部的大堂之中,看到的会是贾民和黄文二人。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二人竟然在没和自己商量一句的况下,就直接指认自己是什么元凶!
昨晚上的他连夜审理案,一直到后半夜才去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当卫悌之和卫礼之兄弟二人刚刚进入刑部衙门的时候,杨开升正准备“下班”休息。
秦云裳对此并没有太多担心,在“自家”宅子的这段时间里,母亲心境的转变很快,再加上那不知名女大夫的医术很高,母亲现在的病已经好转了不少,只要审理案之中没有太多波折,那么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良久,她的思绪重新回到了自己上,前方那个有些白胖的皇子沉吟片刻,然后对着其他护卫命令道:“去两个人,把秦御史的夫人请来。”
秦云裳确实如陈积所建议的那样,在卫绍的面前只是了案,至于其他的,则是丝毫没提。
“人之常,秦姐到时候只讲案子就是了。”
秦云裳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点头道:“其实父亲在生前也这么,皇帝遭了佞蒙蔽,只是云裳气量实在太,唉……。”
陈积继续道:“句秦姐不太听的话,皇帝肯定是有失察的,但如果是其他人,在看到有人起了二臣之心,在先皇遗物上题写反诗,并且还是证据确凿的况下,那他会怎么处罚?”
“卢伯莫慌,都是自己人。而且……”
“公子姐,咱们心话啊,隔墙有耳,这要让别人知道了……”
卢伯在陈积完之后,本就有些惊魂未定,现在突然又听到自家姐这“大逆不道”的言论,脸上更是有些惶恐起来。
随后她又转向陈积的前道:“如今的皇帝如果真如百姓所歌颂的那样,那家父或许就不用抑郁而终了。”
“不过……”
卢伯还再,只不过秦云裳却是阻止道:“卢伯,我和母亲如今还能活着,都是因为陈公子之恩,所以公子建议之事,云裳定会依言照做。”
然而陈积却依旧是摇头道:“这是最为直接有效的办法,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果凉国的皇帝是个昏君的话,那秦姐确实会有些危险。不过以他在凉国百姓口中的声望来看,他显然不是那种人。”
另外一边的卢伯在听到陈积的话后,更是有些慌了神,他直接来到陈积的前道:“公子爷,要不换个别的方法。姐自就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这突然之间就让她去打扰皇上祭……”
皇帝的地位自然不用多,就连那每月一次的祭,也是极其的重要,《左传》有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在这种时候打断皇帝,那不是直接找死么?
同样面露讶色的还有红袖儿,对这个陈积了解最多的她,还是没能想到,他会想出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办法。
秦云裳在瞬间便明白了陈积的意思,惊讶道:“陈公子的意思是……让云裳去截停皇帝的仪仗?”
“胆量?”
“要见他也不一定必须得要进宫,每月初一是皇室祭的子,剩下的,就要看秦姐的胆量如何了?”
“只是……宫墙高严,云裳要如何进去才是?”
抛开那些念头之后,陈积这才又接着道:“秦御史的官职虽不大,但在朝中肯定算是要员之一,皇帝知道实之后,肯定是会重新着手调查。”
让皇帝知道秦云裳冤屈最直接的办法,自然是借助幼笳之口。当然,这种办法虽然最为省事,但陈积是不可能如此选择的。
到这里的陈积神一顿,心中突然想起一个有段子没有见到过了影:幼笳公主。这段时间以来,陈积许多次在见到不远处的宫墙之时,心里都会不自主的想起她,对于这种条件反似的反应,陈积也是十分无奈。只是他的内心之中已经做好了决定,等他下次再遇到这种况的时候,只能是减少北望的次数,以及把思绪转向其他事方面。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绕过所有的中间环节,直接让皇帝知道你的冤屈……”
作为一个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姐,秦云裳除了在琴棋书画一途上有些心得之外,剩下的就实在没有多少经验了,尤其是在一些关系重大的决定前面,她还有太多的地方无法适应。
“那可如何是好……”
听到陈积的这些话后,秦云裳心中的那些激动被逐渐浇灭。
陈积点头道:“但是很遗憾,秦姑娘并非是这种况。首先,秦姐作为被追捕之人,如果贸然进去缉查司的话,岂不是自投罗网?人心难测,和到手的功劳相比,秦姐的那些冤屈实在就算不得什么了。其次,秦姑娘在姑臧城里就这么现的话,就不怕有心之人提前得知,然后设下毒手?”
“对于一般饶一般况而言,确实是去那里不错。”
“诉讼冤屈不就是应该去缉查司吗?”
秦云裳那因为激动而有些微红的脸上,依旧带着不少疑惑之色。
贾民很是鄙夷的笑着:“曹公事,曹大人,兄弟们帮你办事,所为的,不就是那点儿银子么。你都这么大的官了,手里的钱也都不知道存了多少,怎么还能惦记着我们兄弟压上脑袋的那点儿酬劳?”
曹敬也是气急,平生之中,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瞧不起,尤其还是被这等下人瞧不起!要不是旁边有官差拉着,他都已经过去拳脚相加了。
“老子会看上你们那点儿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