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皮囊入得法眼,性格才是灵魂所在。人要长期交往又不止看外形。再好看的人,心肠歹毒、为非作歹也会让人讨厌。
所以,苏寒斋还是讨厌他,讨厌他打着喜欢的名义,无视那层契约婚姻的协议,对自己玩弄、占有,如同玩弄他的一只猫或狗。
他席幕恩怎会知道,何为喜欢。
真心喜欢一个人,岂是他这样?
席幕恩拍拍身侧:“坐过来,胖妹儿。”
苏寒斋没有应答,就那么呆呆地站着。
席幕恩大笑:“对啊,你不会坐,你也不会光明正大地反抗,但是你会暗中找办法报复我。”
苏寒斋心中一颤。
她的确在找法子报复他,不过,他怎么知道?而且还这么快就知道了?
席幕恩道:“胖妹儿,只要你现在坐过来,我就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苏寒斋道:“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你在想什么,关我什么事?”
“你这倔脾气啊。在别人面前跟只可怜的小白兔似的,一到我面前,却成了这样。”
他扶额叹息,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我席幕恩的荣幸,还是我的悲催。”
苏寒斋别过头,不去看这个脏了她眼睛的男人。
不知怎地,她每次看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想到那个让她郁闷的夜晚。
“成,你不过来,那我过去。两人之间,总得有个人要妥协。”他掐灭烟头,起身向她走来:“那就我吧。”
“席幕恩,你站住!”
席幕恩驻足,下一瞬,他便看到了他从没想过会发生的一幕。
他那永远倔的跟头牛似的、又高傲的像只猫儿的胖妹儿,正踩着僵硬的脚步,窈窕倩影,向自己款来。
一步又一步,慎重再慎重,像是殿堂里披着婚纱的新娘,将她的余生交给了自己。
席幕恩眼中有复杂的光,他喜不自胜,又阴云沉沉。
他和他的胖妹儿,没有一场这样婚礼。
未来能弥补吗?他竟然也给不了一个确切答案。
这阵喜悦来得快,去的也快,他眼底的惊喜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涌起的阴沉。
苏寒斋竭尽所能走近他,因此并未发觉他情绪的变幻。
好像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站在离他一米的距离,苏寒斋停下,看清他幽深眼底有自己捕捉不到、透析不到的讯息。
他这是,什么眼神?
苏寒斋问:“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席幕恩不语,依旧深深滴凝视她。
苏寒斋忽然轻轻一笑,宛若寒梅初绽,可说出的话却是阴阳怪气的。
“莫非席先生突然发现,我这样投怀送抱没意思了?还是觉得猫捉老鼠好玩儿?”
她话音刚落,身子一阵风似的,轻盈了。
席幕恩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苏寒斋起先是带着反感的一阵胆战心惊,可转瞬意识到,自己从踏进这屋里的那一刻起,不就是做了赌博的准备吗?
她今晚,不是没带着目的的。
席幕恩将她放在床上,居高俯视她,少有的冷面相向。yyls
苏寒斋闭上眼,声若蚊蝇,看得出紧张又害怕:“窗帘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