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斋也不拐弯抹角:“是啊,从一开始,席先生不就知道了吗?不瞒你说,我提前回来,目的也在此。人这一生,长则百年,少则几十年,时间太宝贵。我们不用彼此浪费时间。”
席幕恩将车开出了军区大院,却没再继续开,而是徐徐停在路旁。
“所以呢?”
他此时脸上没有笑意,说的也相当平静,苏寒斋却觉得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气场都要强。
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她如今的沉稳淡定,有一半都多亏了见到席幕恩。
说实话,自打决定复仇起,她后来每次见到席幕恩,就愈发喜欢他的深不可测和那份看似随意实则泰山压顶安稳不动的淡定。
她便从一个傻妞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偷学他。
徒弟干不过师傅,所以此时她还是轻松被席幕恩碾压。
她道:“所以,席先生,离婚吧。协议也到此为止。”
车厢继续死寂着。
“我知道,那份协议上面没有写终止时间。但我记得您说过,我们任意一人只要觉得婚姻没必要了,就可以提出来解除协议的。”
席幕恩一声冷哼:“那你记不记得,我也说过,乙方提出,但需要我答应?如果我不呢?”
苏寒斋与他对视:“为什么不答应呢?你是全球最大的生物科技公司恒中集团的老板,全球富豪榜前三年年有你的名字。你的爷爷是开国元帅,你的父亲是松京军区首长,是能上达安国元首的人物。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左可以翻手为云,右可以覆手为雨。”yyls
席幕恩忽然笑了:“胖妹儿,你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臭不要脸的,这都能听出夸奖的意思。
“是啊。我不自谦,别说我没了清尔台,哪怕有,区区清尔台能放在你的眼里?我是谁?我就是个背负着一身血债的肥婆,当年多亏了你我才能有今天,这份恩情我记着。但三年过去,很多事都了了,我认为,也就没有必要再续约了。”
席幕恩转过身,似笑非笑看着她:“三年,不但学会忍辱负重,还学会过河拆桥了。”
苏寒斋嘴上强硬:“是有点过河拆桥,但也是及时止损。”
“止损?”席幕恩笑道:“止谁的损?”
“当然是席先生你的了,至少目前看来,我的获益比你大。你就不觉得不公平吗?”
席幕恩笑道:“原来你很清楚这一点,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占着我妻子的身份三年,拿着我的钱去m国读书,请了东林军校最厉害的军官教授各种防身术,现在回来,你告诉我离婚?还说是及时止损?啧,你厉害啊!胖妹儿,女版的大猪蹄子就说的是你。”
“我用了你一年的学费,后面是我自己的奖学金,我凭本事挣的。生活费我自己兼职挣的。”
说起这事,苏寒斋就是气。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在m国的事?
席幕恩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忽然笑了。
“委屈了?还以为你不会介意我妈说的,原来你还是介意了。看来想要刀枪不入,修行还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