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立下契约之后,为了不出岔子,唐永新再没有当苏寒斋的面叫过聂语终这个名字,只将她当苏寒斋称呼对待。
苏寒斋“嗯”了一声,神情淡定,好似并不在意钱。
唐永新识趣地开到了福云堂,车子停在路灯下。
苏寒斋将紧紧抱住自己的两只烦爪子扯开,可依旧扯不动,没好气地道:“给你爸妈买东西,你总该松手吧?”
席幕恩右手却伸进她外套,隔着内衬,不痛不痒地在她软腰上掐了一掐。
本是挑逗,所以力道不重,可苏寒斋厌屋及乌,觉得他下了重手,吸了一口冷气,拍苍蝇似的狠狠打了一掌他爪子。
席幕恩慢吞吞收回手,“胖妹儿,吃个便饭而已,不用搞那么麻烦。”
他是席家大少爷,别说买东西,即使光着身子回去,席家也要欢呼雀跃,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可她能一样吗?
她这个半道上捡回来的外人时隔三年再去席家,寄人篱下还遭人厌恶,可不敢像他一样随意。
“礼数而已。”
昏暗的车厢里,席幕恩眼神微暗,却闷笑一声,松了手。
苏寒斋赶紧推开车门,看也不看身后,径自去了福云堂。
“黄毛丫头,刚出社会,就会这些套路了。”车厢里,席幕恩带着调侃的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唐永新道:“恩哥,这里东西很贵,她刚回来,也没什么存款,不会真买多了吧。”
席幕恩点燃一根雪茄,抽了起来:“她在m国,除了学费用了我的,其他一分不用,在外兼职。没两个小存款,敢一个人阴悄悄回来作妖?”
唐永新闻言,若有所思:“是啊。说起来,苏小姐这三年不见,是变了好多。”
“那当然,吨位少了。”席幕恩一脸戏谑。
唐永新打趣道:“身体是不沉了,性格却好像更沉稳了。真想不到,她会是三年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胖子。”
席幕恩正低头抽烟,闻言,阴测测一瞥。
唐永新自顾自又说了几句,忽然惊觉席幕恩没说话,借着后视镜一看,只见席幕恩看自己的眼睛深不见底。
他跟随席幕恩数年,机灵如鬼,瞬间意识到自己是在老板面前议论老板夫人的身材,抿了抿唇,嘿嘿一笑,再没敢吭声了。
哪怕是个假老婆,那也是老板的人。
他是胆大包天,才敢如此无法无天。
车内归于安静
席幕恩抽着雪茄,看着车窗外沉沉夜幕,耳边却回荡着唐永新方才说的话,唇角笑意微收,眼底笼罩着一层轻薄烟雾。
不多时,便见苏寒斋提着两袋子不多不少的东西走来。
她在副驾驶外逗留了几秒,最后还是不甘却识趣地坐回了老位置——席幕恩身旁,却留了但距离。
席幕恩将雪茄灭了:“买的什么?”
苏寒斋不看他:“都是些安神舒缓疲劳的保养品,对上了年纪的人有好处。”
席幕恩摸了摸她蓬松的发髻,笑道:“勉强拿得出手。”
苏寒斋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不喜欢席家,还舍得花钱买这些?”
“礼数而已。”
席幕恩逗猫似的,啧啧两声:“胖妹儿,不知为什么,讨厌你说‘礼数’这两个字。”
“巧了,不知为什么,我也讨厌你叫‘胖妹儿’这三个字!”她说的是真的。
“你有种!”席幕恩哈哈大笑,却一拍大腿:“坐上来!”xdw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