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气势明显下降的西凉军,刘范‘露’出了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手机端m.忽然,右翼有一名参军突然叫喊道:“既然如此,这仗我们不打了!”
“虽然如此,这仗还是要打!”刘范回应道。
“为何啊?安息大军战斗力非凡,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算我们这一战能够把他们赶跑,依靠他们雄厚的国力,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下一次,我们不一定能打败他们啊!”那名参军高声喊道。
听了那名参军的话,西凉军,尤其是左右两翼的屯田军士兵,看向刘范的眼神开始有些犹豫了,内心战胜安息帝国的决心已经动摇了。
五十五万双目光,都集于刘范一人身。刘范环顾四周,西凉军士兵看向他的眼神皆是茫然若失。刘范高声说道:“你说的不错,此战必败。众多的人会死在这里,永远回不到家乡,永远回不到父母膝下。不过,此战必须要打。让孤来告诉你等,为何一定还要同安息帝国开战!”
“因为我等不战,安息大军便会攻进凉国境内,天州、昆州会被安息人之铁蹄踏平,两州六百万百姓会被安息人像杀害我国商旅一样杀尽!”刘范喊道。
这一句,忽然让西凉军军士为之一振。
“你等之父母妻儿,以及所有你等关切之人,不是遭安息人残忍杀害,是被他们圈为奴隶。所以,打败安息人,保护你等之家人免受刀兵之灾,是此战必须与之决一死战的原因!”
这句说完,西凉军下降至谷底的士气又大举升。
“第二个此战必须与敌作殊死战的原因是为了凉国。孤知道,你等有些人原是羌人,不辞辛劳翻越积石山,又千里迢迢地走过草原,前来归附凉国,从此成为凉国的一份子,盼望着日后过同凉州百姓般安定富足的生活,从此不必忍饥挨饿,与野兽为伍。”
听了这句,西凉军的八万多大牂羌青壮年,以及之前早被同化的羌人,都下意识地点点头。
“孤也知道,你等还有人刚刚脱离朝廷昏庸无道的统治,在迁徙路备受官府欺压。也许有人之父母因年老体弱,倒在西迁途;也许有人之姊妹妻子因稍有姿‘色’,为官府世家所占;也许有人因‘交’不起田赋,被朝廷派去服徭役;也许有人因还不清高利贷,田地子‘女’为世家所夺。但这些都过去了。你们来到凉国,不再汉朝之人,而是凉国人。”
这句话,又把原是汉朝人的将士的心气给勾了起来。
“天下本没有凉国,也没有凉国人。只因你们来了,于是有了凉国,有了凉国人。凉国人彼此之间来自*,说着迥然不同的语言,有着截然相反的习俗。我等唯一共通之处,便是我等凉国人皆是受苦之人。之所以成立凉国,只因怀着对美好生活之期许。”
此言一出,引起全军将士的极大共鸣。顿时,军士们心气一下极大地提高了,双眼闪着光,看向身边十分陌生的袍泽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种叫同胞之情的东西。
战场变得悄无声息,无人敢聒噪,人人都饶有兴致地听着刘范的演说。
“怀着这份期许,我等翻山越岭,来到这远离故土万里之遥的凉地。孤弱冠之人,有幸能得到众等拥戴,于是三州成国,凉国建立。从此以后,天下除了凉国之外,便再无故乡。凉国,是我等新的国家,新的家园。我等都盼望着这个新生的国家能够兴盛崛起,成为肩大汉的大国,强大到若有人向我等询问来自何国,我等可以趾高气昂地告诉他:我等是凉国人;更要让昔日穷苦困难的生活看看,我等如今生活已经远胜于昔。我等也都盼望着,能够将这个新的家园建设起来,让它江山如画,让它良田千顷。”
五十五万人都深为赞同地点点头,典韦傻眼了:他看见刘范如一个天竺驯蛇人,吹着笛子,让五十五万人如被催眠的蛇般,顺从地随着笛声的韵律,缓缓地从蛇笼里高高立起,左右舞动。
“我们将共同建设村庄,共同挖掘运河,共同种下杨柳,共同在我们的耕地播洒小麦,共同在我们的草原接生小羊。我们将共饮天山水,共枕昆仑眠,同为一国人,同言一种话。当凉国变得美丽时,我们会共同为家园的美丽而感到高兴;当凉国变得强盛时,我们会共同为威武雄壮的国家而感到自豪!”
五十五万人脸扬起了弧度相等的微笑,仿佛他们能够想象到一个景象:凉国大地,屋舍俨然,耕地广阔,牛羊遍野,人人咸乐。
“当凉国受到外敌的入侵时,我们会共同感到怒不可遏;当我们的同胞被外敌残杀时,我们会为此感同身受,痛不‘欲’生。”刘范说着,声音变得悲怆。
这句话,让众将士从对凉国的美好向往惊醒过来,惊觉原来刘范所说的,已经在眼前发生了:安息大军在贵山城下,而安息境内凉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于是,众皆愤怒。
“这,是为何此战非战不可之原因:我们要保护我们的亲人、捍卫我们的国家、守护我们的家园!”刘范吼道。
一股熊熊烈火,在西凉军军士的心腾地而起。
刘范又高呼道:“众等无甲,敢战乎?”
“敢战!敢战!”西凉军人人都梗着脖子,扯起嗓子高喊道。
“敌强我弱,众等敢战乎?”
“敢战!敢战!”西凉军士兵的回应声如海‘浪’翻滚而来,一‘浪’高过一‘浪’。
“两军‘交’战,必多死伤,众等敢战乎?”
“敢战!敢战!”又是同样的回答,不同的是声调越来越来高亢响亮,回答者越来越兴奋。
“好!只要将士们有敢战之心,安息虽强,也必定会败于我手!现在,我们要为死在安息人手下的同胞报仇!”
“报仇!报仇!”五十五万刀剑弓枪被高举起来,西凉军士兵愤怒的吼声传响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