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后悔了,又十分惊恐。!这是他遭遇过的最危险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被敌军包围。刘范麾下只有五十多骑,而包围着他们的却有不下一万多人,而且还有更多的安息骑兵从军营涌出,最后包围起刘范的有三万多人。
典韦和刘诞,以及五十多斥候,吓得噤若寒蝉。不是因为惧怕安息骑兵的包围,而是担忧刘范。刘范若是遇害,那凉国的前途即将一片灰暗,更别提眼前的这场大战了。典韦、刘诞和斥候们开始觉得绝望了:五十多骑,如何能逃脱出三万多骑的重重包围?在危难之,典韦和刘诞只好暗下决心:今日即将死战于此。
但刘范面对安息骑兵的重重包围,一开始惊慌失措,但慢慢地静下心来,他发现他的目的达到了。因为安息骑兵的包围,正好让他可以直观地观察安息骑兵的实力。包围他的这三万骑,大多是弓骑兵,手正举着不计其数的短弓瞄准着他,刘范一看知道安息的弓的‘射’程,要西凉骑弓的最大‘射’程八十步‘射’程少了一二十步;
另外还有一些重骑兵,全身都是金灿灿的盔甲,尤其是其斯基泰式尖顶头盔如黄金般灿黄;其座下战马的头部、‘胸’部也披挂着重甲,但刘范也‘精’通铠甲,看了下斯基泰式鳞片甲,知道这甲是抵不过敦煌弩的‘射’击的,甚至在一二十步处都敌不过西凉铁骑的骑弓;
更何况,‘射’人先‘射’马,安息重骑兵的战马的正面虽有马铠,但更宽大、更易受攻击的侧面是无甲的。这一点也不难理解。因为安息帝国长期以来的对手是罗马帝国。罗马军团从来不常用弓箭,而是投掷标枪。西方一直没有‘性’能出‘色’的弓。较为出‘色’的弓,还要等到百年战争出现的英格兰紫杉长弓。所以,安息骑兵根本不必将铠甲的防护力提高到如明光铠那般。
再仔细一看,刘范发现安息骑兵并未装备马镫。马镫在凉国的敌人那里,如朝廷官军、匈奴、鲜卑那里,早不是秘密了,谁都能生产制造。但安息人却没有装备马镫,看来丝绸之路也并非如刘范所设想的那样畅通。但如此更好。刘范心想。没有马镫,安息骑兵将更容易坠马,西凉军的胜算又多了些。
刘范还注意到,安息的重骑兵不同于弓骑兵,他们手拿着的武器是长枪,短于西凉军的马槊,枪头呈菱形,也不同于马槊针形刻有血槽的枪头。刘范知道,针形的枪头菱形的枪头更容易刺入人体,故而得出安息的长枪也落后于马槊的结论。
刘范还注意到,身为白种人的安息人的身材要汉人高大健壮一些。这让刘范产生了些忧虑。常备军的体格虽与之接近,但屯田军的体格远远不如了。白种人本黄种人强壮高大些。
正在刘范饶有兴致地观察安息骑兵的细节时,他却不知道他有多危险:三万多安息骑兵将他重重包围起来,其众多弓骑兵都举起了手的弯弓,对准了刘范等五十多骑;枪骑兵则平举长枪,‘逼’着五十多骑不断挤在一起。安息骑兵向收紧口袋一样,慢慢地缩小了包围圈。安息骑兵的枪尖一点点地‘逼’近,五十多骑个个都是惊惧不已,安息弓骑兵紧绷的弓弦发出令人牙酸的拉扯声。
刘范也十分惊惧,他知道这么些人想要冲破包围是不可能的。看来他的结局已经定下了:他会被安息人生擒。刘范看得出来,安息人似乎并没有杀了他们这群人的打算。若是真想杀,他们只需拨开拉紧的弓弦,释放出无数的弓箭。但安息骑兵都没有轻举妄动。刘范猜他们是在等一个命令。
这时,刘范看见有几骑分开安息骑兵的包围,抵至刘范面前,其居然还有个安息‘女’孩。那安息‘女’孩让刘范眼前一亮:只见她有一双如蓝宝石般的大眼睛,眼睛是浓密纤长的睫‘毛’,睫‘毛’之是纤长秀气的眉,双眼之下是‘挺’拔秀气的鼻梁和‘精’巧的鼻翼,鼻下是一双饱满的红‘唇’。她头戴鹰形金冠,金‘色’长发自金冠下倾泻而下,没有遮住她的一对红宝石耳环和项链;身穿紫‘色’长裙,如后世‘女’孩坐单车后座般,偏坐在马背的身姿让刘范能将她优美的曲线、高涨的‘胸’脯一览无余。
在一片金黄之,那个有着金‘色’卷发、身着紫‘色’长裙的‘女’孩,是如此的耀眼,勾魂索魄。即使刘范的妻妾堪称是东汉末年分三国的‘女’子偶像天团,但这也并不妨碍刘范见‘色’会起意的本‘性’。刘范看得呆了,甚至在想,此战若是取胜,他定要活捉那安息‘女’孩。
那安息‘女’孩也注意到了刘范直勾勾的眼神,有些羞怯。这一羞怯不要紧,她一羞得低下头,真有如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变得风情万种。
于是,在明晃晃、密密麻麻的刀枪之下,在死亡威胁之下,刘范居然把危险抛却脑后,在两军阵前肆无忌惮地欣赏美‘女’。
一声怒吼,打破了刘范的欣赏。刘范十分不高兴地往怒吼声看去,一看,那人骑着马与紫裙‘女’孩并行,他是个白种青年人,长得十分年轻英俊,也有着同紫裙‘女’孩一样的金发,头戴‘女’孩的金冠稍大些的金冠,金冠同样昂立着一只展翅雄鹰。他怒视着刘范。
刘范看得出来,那男子与紫裙少‘女’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似乎那男子之所以朝他怒吼,是因为刘范直勾勾地看着那‘女’孩。这时,一股不平不忿之意,在刘范心油然而生。
这一边,刘诞拔剑,典韦提着小戟,两人‘挺’出,将刘范护在身后。其余的斥候也是各自刀剑出鞘。双方剑拔弩张,冷冷地对峙着。斥候们心都在恐惧安息人会对他们大开杀戒,在等着安息人的发作。但不知因何,安息人明明将他们包围起来,却一直未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