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西凉军大营,萦绕着兴奋欢乐的气氛。。。每个看见卢植运着假的军粮进大营的士兵,竞相奔走相告,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每个遇到的袍泽。盘绕在每一个西凉士兵头顶的‘阴’霾,立即如同云开雾散,豁然开朗。人人都聚拢在卢植的运粮车之周围,欢呼雀跃,现场如一片奔腾的大海一样。卢植决定按照郭嘉的计谋添柴加火,熟练地‘抽’出自己挂在腰间的佩剑,气定神闲地走向一个装满军粮的袋子。西凉士兵的眼神,跟随着卢植的步伐。在运粮车排成的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之,只有最前面第一驾运粮车有真正的粮草。而且,在第一驾运粮车,也只有堆在最顶层的三个大袋子,里面是装着货真价实的粮食。除了三袋真粮之外,其余的袋子都是装满了沙子,外表看起来像军粮而已。卢植清楚地记得哪辆车的哪个袋子里装着的是货真价实的军粮,因为那可怜巴巴的三袋粮食都是他亲手放好的。为了牢牢记住真粮食的位置,卢植一路都在紧盯着,不敢稍有走神。不然的话,万一捅破的是假粮食袋子,那可尴尬了,郭嘉的妙计也前功尽弃。卢植奋力朝着一个装着真粮的袋子用剑一刺,刺了一个装满了粮食的袋子,扎出一个小‘洞’来。西凉士兵都瞪大了双眼,紧紧地盯着那个小‘洞’,希望里面涌出的是粮食,无论是大米,还是麦子,或者是粟,不然是大豆,在他们眼里都无所谓,只要真是粮食,他们能吃饱,这能让他们定下心来。
刘范和郭嘉也在人群,也在盯着卢植扎出的那个小‘洞’看。刘范表面很淡定,但心里却紧张极了,拼命地祈祷,希望卢植可千万别选错袋子,扎了装着沙子的假粮食袋子。卢植将剑‘抽’出来,在那一瞬间,围观的西凉军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噗”地一声,袋子的小‘洞’里,果然涌出了一粒粒的小麦来。看到这一幕,刘范、郭嘉和士兵们都如释重负地呼出口气来,然后西凉军士兵纷纷都欢呼雀跃起来。刘范和卢植相视一笑,刘范给卢植递了一个眼‘色’,朝着粮仓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卢植赶紧把这些假的军粮给藏进粮仓里去,千万别让人看出破绽来。卢植不紧不慢地把军粮一车车地运进了粮仓里,围观的西凉军士兵都没有一个人察觉出破绽来。
至此,西凉军士兵的军心又再次高涨起来,跟两个月半前,数次击败盟军时一样军心旺盛。等西凉军士兵都散了之后,刘范又问郭嘉说道:“军心是稳定下来了。但军粮仍然没有着落!奉孝,这可怎么解决?”
郭嘉呵呵一笑,说道:“大王,属下早已为大王想好了解决军粮问题,并一举打败盟军的计策,等着大王来征了!”
刘范又高兴起来,说道:“奉孝别卖关子,快快说来吧!”
郭嘉说道:“喏!大王,我军没有军粮,但大王不要忘了,朝廷可是囤积着不少的粮食啊!这次朝廷为了彻底征服大王,给皇甫嵩准备了二百万石的军粮,足够皇甫嵩的盟军在坚持数月之久。而且,属下次留意了锦衣卫的情报,得知盟军的屯粮之地,在陈仓城背后的郿县里!驻守郿县之守将,是曹‘操’!皇甫嵩与最得力的曹‘操’,并不在一起。”郿县,是历史董卓修筑郿坞的地方。
刘范有些吃惊,说道:“奉孝是说,应该偷袭郿县?”
郭嘉说道:“正是!如若偷袭郿县成功,我军可以把盟军的军粮占为己有,从此军粮充足,再也不愁断粮了。而盟军失守了郿县后,那会陷入断粮的境地,我军更危急!”
刘范摇摇头,说道:“不可不可!皇甫嵩、曹‘操’、孙坚等人,也有些谋略,他们必定会加派重兵驻守郿县。曹‘操’对于盟军、对于皇甫嵩何其重要。可皇甫嵩却舍得将他派往郿县驻守,一来是避免让鲜卑人和乌丸人去,生出祸‘乱’;二来是因皇甫嵩知晓郿县之得失,关系到孤反败为胜的关键。曹‘操’驻守郿县,必定带走重兵。若曹‘操’在郿县设伏,等我军偷袭郿县,则我军是大败!不能如此冒险。”
郭嘉笑道:“大王,属下早已预料到了这一点。既然皇甫嵩如此重视郿县之防守,那也简单,只要让他放松对郿县的防守,把曹‘操’之重兵撤回来,我军可不有可乘之机了吗?”
刘范越听越‘迷’糊,说道:“此人机敏过人,岂会轻易撤军?”
郭嘉循循善‘诱’地说道:“那属下问问大王,为何这皇甫嵩要派遣曹‘操’,使之带着重兵驻防盟军之屯粮之地,郿县?”
刘范想了想,说道:“这还不明朗?自然是盟军知晓我军接近断粮,为了取胜,只有冒险发起偷袭这一条路。若是孤偷袭郿县的话,那盟军会断粮,届时必败。”
郭嘉说道:“大王英明。既然皇甫嵩守郿县,是因为我军缺粮。那如果我军并不缺粮呢?”
“可我军现在确实缺粮啊!”刘范一头雾水。
郭嘉笑道:“这个属下自然知道。我军有没有足够之军粮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王要让皇甫嵩误以为我军不缺粮。我军不缺乏粮草,意味着大王偷袭郿县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皇甫嵩自然会把郿县之守兵给撤回来,防守陈仓。”
在郭嘉的循循善‘诱’下,刘范仿佛想到了什么,惊喜‘交’加地说道:“莫非你又要再演一次障眼法,给皇甫嵩看?”
郭嘉笑道:“大王英明!方才,属下之障眼法骗过了所有将士,提升了我军之军心。这次,大王也可以再演一出戏给皇甫嵩看,让他明明白白地看见我军并无断粮之险,军粮还多着呢!皇甫嵩也不过一老匹夫,岂能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