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颇有些疑虑,说道:“锦衣卫虽是遍布天下各个角落,早在天下各处结成了一张紧密的情报。。。但董卓不是一般人,他听闻徐荣为本王所生擒之后,必定会对徐荣之家人多加看管,派专人秘密监视。晋阳城也是并州之腹心,是董卓之老巢。锦衣卫可有十全把握,能把几十口人从晋阳城救出来吗?”
刘诞闻言,低下头深思熟虑,像是在考虑是否真能完成此次任务。片刻之后,刘诞十分坚定地抬起了头,说道:“大王,锦衣卫在晋阳城布有众多人马眼线,在并州军和官府,也潜伏着二三间谍。如若人手不够,属下必当从其他城池调集人手,必能‘玉’成此事。待到将其家人救出晋阳城,再叫他们装扮成流民模样,往关逃来,渡过黄河,便大功告成。”
刘范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锦衣卫如此有把握,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也不枉本王每年投入锦衣卫的‘花’费竟与西凉军相差无几,甚至还超过了官营工厂的开支。若是能救出徐荣的家人,锦衣卫是大功一件,本王当重赏之!”
刘诞笑道:“谢大王!请大王稳坐钓鱼台。不出一个月,锦衣卫必将徐荣之家小完完整整地带到大王面前。到那时,属下可恭喜大王,又将一员大将收入囊了!”
刘范大喜。这时,贾诩突然站了出来,脸还挂着一副神秘甚至有些诡异的笑容。贾诩抱拳拱手,神神秘秘地说道:“锦衣卫虽有能力能将其家人尽数从晋阳城救出,但难免会‘花’费太高,风险太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禀报大王,属下有一毒计,相较于动用锦衣卫的力量而言,还较为省时省力,但是十分之狠毒。不知大王可有兴趣一听?”
刘范有些纳闷,说道:“锦衣卫便可了结,和又有何计?”
众人都好地看着贾诩,贾诩环顾左右,然后神神秘秘地对刘范说道:“此事非同寻常,还请大王屈,附耳而听。”
刘范附耳。贾诩便也靠近刘范,将头凑到刘范的侧面,对着刘范的耳朵,以一手遮掩着。贾诩用微弱的声音对刘范说道:“大王,属下之计很简单,不过还是需要锦衣卫之配合。锦衣卫救出其家人的计划不变,但在将其家人救出之时,锦衣卫可另派人告知董卓,使董卓拘捕其家人。董卓见徐荣被生俘,其家人又‘私’自逃逸,必定会认定徐荣已然投降大王,背叛了他。怒火攻心之下,董卓定会将其家人尽数处死!”说到“处死”二字,贾诩突然表情狰狞,双拳紧攥。
刘范越听贾诩的话,越心惊‘肉’跳,尤其是听闻最后一句,刘范的惊讶更是无以复加。刘范诧异又有些恐惧地说道:“可为何要这样做?这么做,岂不是要故意害其家人?”
贾诩‘阴’笑道:“正是如此!只有董卓亲手杀了徐荣的家人,徐荣才会真正地彻底地对董卓死心,才会断了他对家小的顾念!也只有这样,徐荣才会在痛定思痛之后,死心塌地地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而且,徐荣与董卓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身为将领又深知并州及其并州军的底细。将来大王与董卓开战,徐荣必定是最为得利之猛将!董卓本自弱小,并州贫弱。依靠徐荣,大王在面对董卓时又多了几分胜算!”
刘范听着这一段话,有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一般的震惊,甚至是大惊失‘色’,惊得双目圆睁,久久未能言语。刘范扭头看了看贾诩,只见贾诩还是一脸‘阴’险的微笑,眯起来的双眼,看不见其眼瞳,刘范却仍能看到其两束‘精’光放‘射’出来。刘范低头想了想,贾诩的这一毒计,虽然是付出了徐荣的家人的‘性’命,但却换来了徐荣的死心塌地,毫无疑问,贾诩虽然心狠手辣,但出发点是为了他好。而且刘范知道,贾诩一定认为他能体察到这一点,不会归罪于他,所以才敢将如此毒辣的计谋告知于他。不然换成旁人,还没听完贾诩的毒计,估计早被吓得双股战战,拔‘腿’跑了。
贾诩说道:“属下知道,此计太过狠毒。但大王英明神武,知道此计对于大王是最为有利。如何取舍,还请大王定夺。”
刘范沉重地点点头,长舒一口气,说道:“贾和果真不负‘毒士’之名!此计之狠毒狡诈,堪称天下无双。”
贾诩笑道:“谢大王夸奖!那大王果真要实施此毒计了?”
刘范扭头对刘诞沉重地说道:“你把此计与休告知。毕竟,此计还需要锦衣卫去落实。休,本王知道如若你听了此计,必定会万分震惊,拒绝实施此计。但本王要求,你必须听从贾和之计策,不论此计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刘诞应诺,便与贾诩密谈。众人都有些疑‘惑’不解,但不好问刘范是怎么一回事。只有长史郭嘉似乎是有所察觉,当刘范看向他时,只见郭嘉一脸的凝重,没有了往日的活泼开朗。待二人密谈之后,刘诞也‘露’出了方才刘范的表情。确实,这般惊世骇俗的毒计,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如若使用这等计谋,那意味着杀了徐荣家人几十口的人命。虽然徐荣不会知道事情真相,但来自良知的拷问却会令人无法自拔。尽管刘诞有一千个理由拒绝实施此计,但刘范早已给刘诞说过,要他务必完成此计。刘诞也只能从命。
没过十几天后,锦衣卫完成了任务,成功地使董卓将整个徐荣家男‘女’老少一并杀光。但锦衣卫秘密地救出了一个徐荣家的仆奴。仆奴并不知是锦衣卫作祟,于是飞马到西凉军营来报告。消息传回到了徐荣耳,徐荣先是痛苦流涕,然后立即赶到刘范跟前,宣誓效忠。这样,利用贾诩的毒计,刘范成功地获得一员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