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潼关之后,刘范让军士们休息一夜。一天到晚,他们马不停蹄,一刻也没有停下,不容易;他们的汗血宝马也都有些疲惫了,全身的皮肤都在流汗,让它们看去都是血淋淋的。但休息是要休息,刘范也不敢掉以轻心。
毕竟,徐申手里还是握有足足五千步兵。一天到晚的奔腾,也让刘范和田丰累的不行,所以徐申这么大的威胁,他们竟然都没有时间看出来。刘范也没有要求徐申把潼关的守军‘交’给他领导。到准备睡下的时候,刘范才想起这茬来,赶紧让军士们轮流守夜,另外让刘诞的锦衣卫盯住徐申和守军的动静。这一夜,徐申也没有干什么。
等到天亮了,后续的九万骑兵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牵着他们更加疲惫的战马涌入潼关,安营扎寨。刘范让军士们休息一天,不然他们这状态,又累又饿,也不可能有力气去对抗朝廷。刘范还顺便让徐申‘交’出了兵权,同时把他和他的部下都给软禁起来,严防他们万一想不开,又要突然变节。徐申等将只能乖乖地从命。
等大军休息一天后,刘范派遣张辽,带领一万骑兵骑着汗血宝马去包围潼关以东、雒阳城以西的两座重要城池,渑池和新安。其,渑池和潼关一样,同样是位于山东通往山西的必经之地。潼关和渑池,也都是在成南北方向的崤山的唯一一条山谷。只不过,渑池在山谷的喇叭口,地势开阔;而潼关则是卡在崤山山谷最为狭窄的山口,所以渑池的战略重要‘性’远远不如潼关。
但这战略重要‘性’只是相对于从东方进入西方而已。如果是从关方向出潼关,第一个直面的是渑池。所以渑池对山东地区还有一定的保护和预警作用。
新安,则是位于原平原,位于渑池以东,雒阳以西,是雒阳城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新安危急,则雒阳城危急。
刘范派兵前去,只是包围这两座城池,并没有攻克它们的意思。尽管朝廷已经没有多余的兵力驻守它们。万一刘范连渑池和新安都拿下了,那朝廷一定会认为,刘范这是要彻底造反,从朝廷手夺取天下了。所以,刘范不能动这两块‘诱’人的‘奶’酪。
由于朝廷对于西凉军阀集团的打算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已经知晓了朝廷自己干的好事,所以朝廷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他们等着刘范了钦使的计,乖乖地进入雒阳城来。所以,为了让朝廷知道他们危险了,刘范故意指使张辽对新安和渑池围三缺一,并放出守军派出给朝廷报信的斥候。等朝廷知道刘范已经在三天之内越过关,并且拿下潼关,包围渑池和新安,威胁雒阳时,他们会知道,刘范为了人质来了。
只有渑池和新安两城的报告,或许还不足以让朝廷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所以,刘范斟酌了很久,决定选一名使者出使雒阳。刘诞第一个举起了手。刘诞也是刘焉的儿子,想着父亲在雒阳受苦受难,心里不是滋味,所以他决心一定要干点什么。可他又不是将军,不能领兵打仗,能力太弱了。兄长兼主公的刘范一提出要派遣使者,刘诞看到希望了。由于他的身份,他最有可能当使者。
刘范本来不想让刘诞,是担心朝廷‘奸’诈无信,万一又把刘诞扣下了,那可白搭了,这是白白又给朝廷送去一个要挟的砝码。到时候,营救人质无从谈起了。由于大意轻敌,他已经让刘焉他们遭了难了,再也不能让他最出‘色’的兄弟再为他以身试险了。
但田丰才不会体察刘范这层心思,他力主让刘诞。刘诞也是信心十足,刘范也确实没有别的人选,所以只能无奈地把刘诞送走。刘范另外‘交’代了刘诞一些事,让他在谈判时如何应对朝廷。刘诞带一百多个锦衣卫,出发了。
过了渑池和新安,从高耸的崤山山脉到了广袤无垠的黄河冲积平原,道路也越来越广阔,沿途的流民一群一群的,也越来越多。不多久,只用了半天时间,刘诞率领锦衣卫来到了雒阳城下。只见高达四丈的雒阳城郭,密密麻麻的全是旌旗和头盔。看来,雒阳城已经实行戒严了。
刘诞在仰望雒阳城头时,西城‘门’的南军士兵已经发现了刘诞。看着身着华丽的金‘色’飞鱼服,腰间挂着绣‘春’刀,骑着清一‘色’都是黑‘色’伊犁马,显得光彩夺目,熠熠生辉的锦衣卫一百多人,南军士兵们都羡慕不已。别说是朝廷里的公卿大臣穿的古朴典雅的朝服没有飞鱼服华丽,说句大不敬的话,是当今皇帝的以黑‘色’和红‘色’为主基调的龙袍也没有如此鲜亮。
等城头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渐渐消失后,南军士兵们这才恢复了理智。他们赶紧派人去找来他们的校尉。结果那个校尉来了,自己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事不是他能应付的,所以只好请来了一尊大佛,何苗,也是何皇后和何进的弟弟。因为大姐和二哥的原因,当了左郎将,替姐姐和哥哥掌握一部分南军。
何苗知道了情报,打西边来了一百多骑,还穿着怪模怪样的衣服,他一听知道不好了。现在唯一有能力能从西边派来骑兵的,无非是西凉军阀集团。现在刘范已经派兵到了雒阳城下,其意味不言而喻了。
因为何苗的家庭,加何苗也是郎将,大汉朝廷里较重要的军官,所以他也知晓朝廷和西凉之间的矛盾已经因为刘焉等人下狱此事,彻底地被‘激’化了。现在刘范突然从遥远的西凉遣兵东来,莫非是要侦查一下雒阳,好为之后攻打雒阳城做准备?何苗被吓傻了。
何苗不明白的还有一件事,那是关明明以前各个重要城池,如陈仓、长安、蓝田等城池,还有潼关都驻防有军队。按理说,刘范要是想起兵,这些战略要地再怎么孱弱,也能够阻挡他的大军十几天的时间。这个时间,已经足够朝廷作出反应。所以,基于这一点,朝廷没有增兵关,以免引起西凉方面的注意。
但是仅仅不过五天,西凉的兵马抵达千里之外的雒阳城下,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难不成,关的城池和潼关,都投降了刘范不成?何苗是越想越害怕,赶紧从府邸策马了西城‘门’,往下一看,果然是西凉方面派来的。这一队看着‘阴’森森的骑兵,其领头的人,何苗看着还很眼熟。再仔细一看,何苗认出来人了,那人是被囚禁着的刘焉的次子,刘诞。
西凉竟然都派刘诞来了,何苗意识到,事情已经偏离了朝廷预想的轨迹了。原来朝廷设想,刘焉等人的被捕入狱,消息传回去肯定需要十几天的时间。然后朝廷派出钦使去‘诱’骗刘范,刘范之前还坚持要求朝廷授予他重号将军的职位,但是朝廷没给。所以,刘范接到了圣旨,一定会迫不及待地赶进雒阳。再然后,朝廷把刘焉刘范父子都给咔嚓掉。接着,朝廷再派遣一位在西凉德高望重的将军,去收服西凉和西域。甚至,事情还没办完,朝廷都已经想好了这位将军的人选了,这人是车骑将军皇甫嵩,也可以是卫将军朱儁,再或者是太尉杨彪。这三员名将,都或多或少的在关或凉州境内和羌人打过仗,所以是最有资格去收服刘范的势力范围的。
但是,刘诞嘴角的微笑,让一切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何苗呆呆地望着刘诞嘴角挂着的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既有些得意,又有些‘阴’冷。何苗再看向刘诞身后的那一百名锦衣卫,他们每个人脸都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冷峻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