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点点头,想起张辽说的长安城和潼关的驻军问题,便扭头对一旁的刘诞询问道:“休,长安城和潼关现在有多少兵马?另外,他们的主将是何人?”
刘诞听完,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情报,对刘范说道:“主公,长安城驻扎有八千兵马,其骑兵五百人,其余都是步兵,其主将为何瑞,此人是关人,当校尉只是因为卖官,故无甚领兵能力;而潼关有五千驻军,都是步兵,其校尉是徐申,此人是冀州渤海人,曾在卢太仆‘门’下问道,论起来,还是主公的同学。.。”
刘范听到最后一句,瞬间双眼一亮。其他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很明显,只要说动徐申,潼关很容易能够翻过去。原本没有潼关,只有潼县,是汉武帝时修建的。经过时间推移,关盆地的边缘地理位置发生了偏移,使得原本扼住关咽喉的函谷关也偏移了不少,其战略‘性’也下降了。而原来的潼县在函谷关背后,而且和函谷关一样的位于重要位置、狭窄难行、易守难攻。所以在汉武帝时期,函谷关几乎废弃了,西汉朝廷在潼县修建了一个关隘。其关隘扼于山脉之间,关墙高大而厚实,除了其关之外,从正东方向进入关别无他路,所以其关很快取代了函谷关,成为三秦的咽喉。因为关隘修建在潼县境内,所以取名为潼关。
刘范说道:“那我去书一封,寄给徐申,向他言明利害。想必他听说卢老师被朝廷扣留之后,也会因此而仇恨朝廷和害怕朝廷因他是卢老师的弟子,我的同学而株连他。所以,徐申没有任何不让我们取潼关的理由。”
赵云问道:“那如果徐申是卢太仆的弟子此事朝廷不知道,又或者此人忠于朝廷,而背叛卢太仆,不让我们通过潼关可怎么办?潼关是天下第一关,而我军都是骑兵善于野战而拙于攻坚,并且由于时间紧迫,我军不可能还有时间把笨重的攻城器械如云梯和冲城车运输到潼关。如此一来,我军进不得,退也不得,要陷入被动境地了。”
刘范听完,哈哈大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此事易耳!我只需告诉徐申,说我已经我暗命令在雒阳的棋子书告诉朝廷,说出他和卢老师与我之间的关系,然后再说他已经背叛朝廷而投靠我,即将打开潼关,放我们通行。这样一来,算徐申在当时还没有打开潼关,朝廷多半也会认为我说的是真的,或许是半信半疑。算朝廷不信我的话也没关系,只要徐申知道秘密暴‘露’行了。
徐申能当校尉,把守潼关这么一个重要的关隘,必不会看不出那封信所带来的后果。他也一定不敢拿‘性’命去赌朝廷相信他仍然忠于朝廷。最后,我再‘诱’‘惑’他说,只要他打开潼关,让我们通过,我能保全他和他的士兵的‘性’命。这些手段用完,我不信他还有什么不妥协的理由!”
闻言,赵云赞叹不已道:“原来如此!高,实在是高!”其他的人也纷纷说道:“主公高明啊!”
刘范摇摇头,说道:“雕虫小技罢了。让你们想想,你们最终也会想出这个策略的。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只要断绝了潼关和雒阳之间的信任,不信潼关不会变节。远,你的策略很可行,接着说吧!”
张辽欣喜不已。因为根据刘范定下的规矩,最终被采纳的建议的提出者能够得到很丰厚的奖赏,更重要的是,能在主公面前‘露’脸,以后大展拳脚,大施身手的机会多的多了。
于是张辽接着说道:“在占领潼关后,主公应该停留在潼关。因为攻占潼关,我军届时和雒阳城只有两天路程。如果主公希望进一步威胁朝廷,可进军入弘农郡渑池。以我军轻骑兵的速度,不过半日的行程罢了。之后,主公该如何与朝廷‘交’涉,末将一员匹夫,不知如何是好了。还请主公裁定。”
刘范说道:“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喏!”张辽便退回队伍里。
贾诩再次站出来,说道:“禀主公,以属下短见,张辽将军的计策正当合适,进可威‘逼’雒阳城,使之得以最大程度的震慑和威胁;退可将朝廷的势力范围缩小到潼关以东,也是山东地区,对于主公又可以拓展战略纵深,最大程度地避免和并州以及益州的冲突。当主公拔下潼关时,然后停止行军,这时候,可以避免让朝廷以为,主公并非为解救人质而来,而是全面和朝廷开战,争夺天下;
而反而会给朝廷一个清晰的信号,是主公确实是为了夺回人质而来,因为主公毕竟在潼关停下来,没有继续进‘逼’雒阳城;但朝廷另外又能体察到主公的另一层意思,是如果朝廷不放人,那主公也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包括包围雒阳,甚至攻克雒阳城。这样,朝廷一边更加畏惧主公大军的威势,不敢对人质下手;另一边,朝廷也知道主公有谈判的意思,朝廷的态度也会软下来。主公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量朝廷昏庸无道,何来勇气敢不服主公?”
刘范觉得贾诩分析得很有道理,便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刘范对属下们说道:“听令!”
属下们知道刘范已经下定决心,多说无益,便一齐说道:“在!”
刘范说道:“即今日起,诸将,典韦、赵云、张辽、马超、马岱、聘、魏延等将率十万铁骑随我出征,黄忠、高顺、庞德、阎行等将领新兵十四万员留守凉州,警惕益州和并州方向,张颌继续驻守西域,谨防乌孙和匈奴的动向。诸太守,各自筹措粮草,派发差夫,维持郡内秩序。诸官商,立即命令尚在东州的商旅改头换面,以其他名字掩盖凉州商人的身份,注意隐藏起来,各地的锦衣卫负责通知及安排。其他人,锦衣卫指挥使刘诞,从事田丰随我出征,从事贾诩总领凉州一切军政要务,若境内‘乱’起,可先斩后奏,所有人皆可问罪,从事管宁和邴原负责协助。”
众人听完刘范的话后,纷纷说道:“谨命!”
刘范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赶紧退下,回去准备。刘范自己回了后院。因为刘范的州牧府和皇宫的布局是相似的,前朝后宫,所以后院是他的家。
一回到后院,刘范看到黄氏正在和其他妻妾,蔡琰、糜贞、甄脱、任红昌、马云鹭等正在‘花’园‘交’谈。其蔡琰、甄脱和任红昌都抱着各自的孩子,蔡琰的儿子是刘坚,而甄脱和任红昌的儿‘女’们却还小,也没有名字。想到这两个儿子和‘女’儿还没有名字,原本因看到一家和睦而倍感温馨的刘范,顿时心情又跌入低谷。原本刘范是想等刘焉等长辈们回来,再给他们取名,但现在,他们却仍在朝廷的囚牢之。因为刘范的严令,包括黄氏在内,她们都还没有知道在雒阳城里发生的事,州牧府里的生活依然像往日一样恬淡。
刘范在园外看了许久,听着园‘女’眷们的欢声笑语和婴儿们的咿呀学语,刘范才鼓足勇气,装成一副平淡的样子走进去。然后刘范才告诉黄氏和妻妾们,说自己这几天要带着众将和一些官员去巡视新兵营,要耽搁一些时间。一说到去巡视军营,黄氏和妻妾们都表示赞同。本来向往着军营生活的马云鹭也想去,但她去不了。
因为自从西域回军以来,她被诊断怀有了身孕。她应该是在西域之战那两三个月里怀的,因为当时只有她一个人陪在刘范身边。得知马云鹭有孕后,黄氏也加倍地关心她的饮食起居。所以,尽管有些不舍,但母亲黄氏和妻妾们都同意了。
刘范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