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被邬亦辰一个的电话招来,但是他也不着急,因为他白天才刚见了邬亦辰,那时候他还生龙活虎的,可半点都不像是病人的模样。
可是等到他真的到了他的别墅,推开了房门进去,看到那张床上躺着的女人时,他原本所有的漫不经心,全都变成了惊心动魄。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最后确定,自己面前的不是幻觉。
万年禁欲的性冷淡总裁邬亦辰,他的房间里,真的出现了女人这种生物!
哦不能这么说,他的房间的确是进过女人,不过那都是进来收拾打扫的女佣。
这张金贵的床,可是前几天新换的呢,据说换的理由,便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佣竟然敢不知死活地爬他的床,他嫌脏。
可是,这才刚换上的新床,为什么就又爬上了女人?而且,看着邬亦辰那坐在床边悠闲自在看书的模样,可半点都没有自己的床被人侵犯的不悦,可以说是十分心平气和了。
裴照觉得一定是自己今天出门的方式不对,或者就是自己打开这扇门的方式不对,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难以置信的一幕?
直到裴照足足在门口愣了有一分钟之久,邬亦辰才终于掀起眼皮,朝他抛去一记不冷不热的眼神,“要做门神就到别墅门口去,别杵在这儿碍眼。”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看来这人,似乎丝毫没有因为这个从天而降的女人而降一降火气啊。
裴照这时候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只是,目光却依旧忍不住在床上的女人和邬亦辰的脸上来回打转,活像是激光扫射一般。
邬亦辰凉飕飕的目光又扫了过来,裴照直觉他不会有什么好话,当即便率先开口抢了话茬,“咳,你哪里不舒服?”
邬亦辰见他言归正传,便也懒得在与他多费口舌,而是直接用下巴朝床上点了点,“不是我,是她。高热40度,给她降下去。”
这下裴照就更是惊讶了,几乎要把眼珠子直接给瞪了出来,看着邬亦辰的眼神更像是活见鬼了一般。
“你你你……”
裴照一个激动,连说话都开始打磕巴了。
邬亦辰今天的心情就不好,压根就没工夫应对裴照,他直接冷冷道:“让你治你就治,再废话就给老子滚出去!”
邬亦辰正经端起来,也是威慑力十足。
裴照作为与他一道长大的狐朋狗友,也并不是真的怕他,而是不想当场跟他硬碰硬,因为真的硬碰硬碰上了,最后输的一定是自己。
而且,若真的被他赶出去了,他还怎么打探这女人的来路啊?不把这女人的来路打探清楚,他简直百爪挠心啊!
是以,裴照十分机智地暂时把自己的疑问和好奇全都压了下去,转而开始认真地给她做检查。
40度的高温,已经不是单靠物理降温就能办到的了,必须得扎针了。
裴照近距离地与兮萝接触之后,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感叹。丫的他就说怎么邬亦辰以前都跟和尚似的丝毫不近半分女色,原来他不是不近,而是眼光高啊。
瞧瞧眼前的这位,五官精致,皮肤细嫩,病了的时候都有一种楚楚可怜病弱西施的美感,简直叫人见之尤怜。
啧啧啧……
裴照一边给她扎针,一边在心里暗暗赞叹。
他的赞叹,纯属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赞美,可没有半点不纯洁的想法。
当然,他就算是想有什么想法,也不敢啊,这位主儿的女人他要是敢动,那就太不道义了,他们的情分也算是到了尽头了。
裴照给兮萝扎好针之后,心里好奇的火苗便开始肆虐地往上蹿了起来。
还不待他开口,邬亦辰却是破天荒地先出声了,“她的高热多久能退?”
哟,一开口就是关心病情,这对于以前见了女人都目不斜视的邬大总裁,那简直是天大的奇迹啊!
裴照自以为洞穿了他的心思,他拍拍胸脯,十分自信道:“她的度数虽高,可是只要有我出马,那必然便是药到病除,只需把这瓶吊完就能退下。”
邬亦辰闻言,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裴照只以为他这是故意高冷,毕竟以前他就是这么个调调。
他便开始尽职尽责地向他交代后续照顾的一应事宜,交代他要给她多喂开水,让她发汗,发了汗之后要随时给她擦汗换衣,以免反倒凉了身,让病情反复。
邬亦辰一听到喂开水,他的脸色就不自觉地黑沉了下去,方才那不大美好的记忆全都涌上了心头。wavv
裴照头一回像老阿姨一般细致嘱咐,可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邬亦辰十分坚决地撵了出去,压根不想再听。
被念出来的裴照:……
他越发断定了自己的猜测,这铁树要么百年不开花,一开起花来,简直了不得啊。
他这个哥们儿都被扔到了脑后。
裴照假兮兮地做了个西子捧心的恶心动作,嘴里连声指责他见色忘义过河拆桥,实际上心里却还是暗暗为他高兴。
嗯,不是和尚就好。
裴照自己形象力丰富,内心戏十足,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把邬亦辰和兮萝从相识到勾搭在一起的各种细节都脑补了一遍,自觉自发地把兮萝当成了自己的大嫂子。
是以,第二天,他不请自来了。
他来复诊,也顺便从大嫂子的嘴里探一探实料,谁让邬亦辰的嘴那么严呢!
既然是为了打听八卦来的,裴照自然专挑了邬亦辰不在的时候来了。
他敲门房门,脸上挂着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喜气洋洋地打了一声招呼,“嘿,大嫂。”
而此时正在房间里拆床的工人们:……
裴照脸上的笑彻底僵住,工人们的神色也是变幻莫测,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嘀咕着,这人可真不害臊,竟然直接到房间里来找大嫂,幸亏这位大嫂不在,不然,大哥的头顶岂不是要绿意萦绕吗?
唉,这贵圈,可真是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