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音浪扩散开来,周围的房屋微微颤动,一阵阵灰尘从屋顶飘落下来。
而本来属于宗主住所的两层小楼之中,一众本来就握有不小权利的邪极宗中高层,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之后,忍不住有些惊慌失措。
就连贾正道也不例外。
“别自欺欺人了,如果真的不在乎,我一说你的来历,你连语气都变了,而且你若不在乎你的样子,你又何必裹得严严实实”
“只要你足够强大,有多少人会在意你是怎么获得力量的?有多少人会在乎你长什么样?”
尹季眼角微微抽搐,他实在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暴露了自己份。
你就是那个主动送自己的妻子给别人换取武功,最后将自己练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尹季?”
“类似武当铁袖功一样的武功,还有这穿着打扮,以及那些显眼的疤痕。
江继望着那黑袍人双臂露出来的皮肤,以及上面好似一条条新鲜伤疤一样的痕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种细节的时候,江若羽盘膝而坐,将琴横放在双腿上,而后修长白嫩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音符开始跳动。
江若羽早就在等待着江继所说的暗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却没想到他说的暗示竟然是传音。
而这时江继给缩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江若羽传音:“开始抚琴吧!”
片片黑布如同飞舞的蝴蝶一般飘散在四周,散逸的气劲让江继与尹先生各自往后退了几步。
轰!
不过转眼间,那宽大的袍袖便飞速胀大。
黑袍人尹先生顿时一惊,他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险,连忙舍弃厉若飞,袍袖一转,将死气龙卷都纳入其中。
灰蒙蒙的气体充斥在天地之间,死寂而又不详的气息蔓延开来,与股股劲风合流,化作一道道死气龙卷席卷开来。
空气发出剧烈的爆鸣,裹挟的气流化作劲风。
江继的反应速度极快,在黑袍人靠近的一瞬间,便一拳打了出去。
“我看你才是找死!”
厉若飞只觉得那黑色的袍袖如同一个能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甚至于他全的血气都无法调动分毫,体都无法动弹。
黑袍人如同一道幻影一样,眨眼间就出现在厉若飞面前,一甩衣袖,宽大的袍袖顿时如同一朵乌云,向着厉若飞罩去。
“找死!”
厉若飞说完一拍额头:“哦,对了,你这缩头乌龟看不到自己,把自己裹的这么严严实实的,肯定是因为长得太丑,怕见人吧?”
而且我师父愿意当皇帝,那是皇帝的荣幸,你要是回去告诉他,他肯定很乐意把皇位让给我师父。”
“哪里来的老杂种,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么样子,竟然还敢威胁我师父,你配吗?
似是惊雷炸响,黑袍人尹先生锐利的双眼看向江继:“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本来我念你是个人才,还打算只要你向我磕头,我就饶你一条命,现在却是留你不得,今天必定要杀了你,并且诛你九族!”
“大胆!”
江继嘴中反驳着,眼神却落到他唯一一个不认识的黑袍人上。
若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自称宗主就算宗主,那我早就不是宗主了,真是可笑至极,难道我自称皇帝我就是真的皇帝了?”
“抢走宗主之位?不过是趁我不在宗内耍了一些小手段,你也敢称宗主?你也配称宗主?你会万神真经吗?你有宗主信物吗?
随着话音落下,贾正道领着一行人走了出来。
“那被我抢走宗主之位的你又算什么东西?”
而在屋外,江继见竟然没有人出来,不由眉头一皱,而后说道:“怎么?都变成缩头乌龟了?连敢作敢当都办不到,我邪极宗竟然还有你们这些窝囊废,实在是让我惊讶万分。”
雄浑的声音从黑色衣物下传出,其话语中透露出的自信让在场之人精神一振。
“放心吧,若是他没受伤,还能与我交手一二,现在我有把握十招之内就将其拿下。”
听到这些声音,贾正道满意的点点头,而后他看向黑色人影:“尹先生,就拜托您了。”
“最关键的是有尹先生在,区区叶无归不过只手可破。”
“叶无归有伤在,怕他干嘛?我之前竟然忘了。”
“宗主说的是。”
贾正道轻咳一声道:“既然叶无归伤势未愈,就主动前来送死,那我们便成全他,送他一程,也不枉同门之谊。”
“咳咳……”
而这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两人,尤其是看向那个一漆黑的人影,顿时安心了不少。
他无疑就是那个奴仆口中说的来自朝廷的陌生人。
另一边则是一个全黑漆漆的人影,他全都被遮挡住,只有一双眼睛显露在外。
其中右边的是原朱雀堂堂主方正,一青色的衣袍,头戴翡翠玉冠,脸庞消瘦,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上挂着两道长长的眉毛,颌下三缕长须,光看表面,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一众人里面只有两个人表依然平静,他们分别坐在贾正道的左右。
但是这一刻真的发生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的恐惧。
即便他们之前就有预料自己会有再度面对叶无归的时候,甚至不久前听到那些呼喊,还有示警的声音,他们知道叶无归已经回来了。
没错,最好的下场就是死!
他们很清楚,以他们做下的事,叶无归不会原谅他们,若是落到叶无归手里,他们最好的下场就是死。
他们无疑对叶无归很是了解,无论是武功还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害怕。
面对江继毫不留的拆穿,尹季一时语塞,然后他就选择了再次动手了。
他双手一推,无尽的黑暗席卷而出,似是无垠的夜空,但点缀夜空的不是闪亮的星辰,而是一个个散发出无尽吞噬之力的黑洞。
“力量才是一切,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