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关他多久?”出了公安局我问道。
“起诉肖然故意伤害的案子下星期开庭,等肖然判罪了,他就可以回京都了,只要到时候他还能在京都待得下去。”
我明白南宫绝的意思,“他毕竟曾是个军官,有些事,军部能不管吗?”
“你都说了是曾经,我可是现任,再说,都是事实,他有那脸去找关系,我还乐意奉陪呢,到时候只会让他自己更丢脸。”
我嘴角抽了抽,看来南宫绝是做了周全的准备,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都办好了。他的目的很明显,让封援朝颜面尽失,离开京都,再也没有任何能力暗中对我们动手脚。
我能想象到,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背井离乡,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我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南宫绝的生父,南宫绝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他,能活着离开,已经是南宫绝最大的仁慈了。
对于肖然的起诉我全程都没有出现,南宫绝那边早就递交了所有的手续和证据,过程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肖然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当我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有点惊讶,“八年,是不是重了点。”
“这算轻的。”南宫绝咬着牙说道:“如果不是我穿着这身军装,我一定亲手弄死她。”
肖然害我流产,我们的确都很气愤,但是南宫绝这气愤中,似乎夹杂了更激烈的情绪,我说不清楚,反正挺可怕的。
算了,法律已经裁决,这件事已经结束,我也不想再提了。
至于封援朝,比我预料的还要严重,网络上骂声一片,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他当年为了自己的名誉地位,对我婆婆做的事情全都被扒出来了,还有曾经对我的种种不耻行为,更糟糕的是有些事涉及到军纪,他被开除了军籍,至于人去了哪里,谁也不清楚。
我可不信这是那些记者的本事,斜眼看了下南宫绝,“你在背后没少推波助澜吧。”
“跟我什么关系。”他把药碗递给我,“解气吗?”
我点点头,“挺爽的。”一口把药灌了下去。
“想感谢的话,找你儿子。”
“瑞瑞?”我看了看他,“你是说……”
“嗯。”南宫绝点点头,“他练练手。”
咳,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拿爷爷练手的,我估计南宫瑞是第一人。瑞瑞的网络科技水平,估计一般黑客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下个星期我回不来了,你收拾东西跟我去驻地住一段时间。”
“你不是不让我去驻地住了吗?”我一听说可以去驻地,心里一阵窃喜,各种嘚瑟,表面却故作平静的撇了撇嘴。
“把你放在家里我不放心。”南宫绝说,“你现在身体没康复,我不看着你没办法安心。”
需要的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是南宫绝收拾的,在家吃了午饭,他带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蔬果和营养品,都是些温补的。
“你搬超市得了。”我看他还不打算收手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又不是进了驻地就买不到东西了。
“回了驻地,我未必有时间去买这些,先放进冰箱里,我抽空就能给你做。”他一边说,一边又认真的挑了一些放进购物车里。
好久都没来驻地了,车子一进军营,看到那整齐的绿色的营房,我心里说不出的亲切。
“嫂子,好久没来了。”岗哨兵热情的打招呼。
我笑着点点头,南宫绝黑着一张脸道:“好好站岗!”说着把车窗就摇上了。
“你倒是挺受欢迎的。”
“这话说的可真酸。”我笑呵呵的道:“你南宫少将的老婆,,谁还敢觊觎是怎么着,德行。”
“谁敢觊觎我活扒了他的皮。”
“你能不能不这么血腥。”一进军营,那种军官的威严又出来了,而且,我发现每次我在驻地的时候,他的醋劲都比平时大。
这是我在心里徘徊了好久的疑问,想着,我也就问出来了。
“南宫绝,为啥每次我来军营,你的飞醋就满天飞。”
他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好,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都是一群单身汉。”
我愣怔了半天,才砸吧出味来,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话:男人吃起飞醋来,更可怕。
谁再说吃醋是女人的专属我跟谁急。
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距离十一军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次军演,是陆海空三军联合。南宫绝带领的特种部队是蓝军总指挥也是先锋,说是三军联合,其实就是红蓝两方特种部队的较量,为了提高战斗力的演习。
但是当兵的都知道,演习就是战场,而且这关系到自己所在部队的荣誉,谁都不愿服输。
最重要的一点是,演习允许伤亡,每一次演习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是所有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也是没办法逃避的,战场之上,刀枪无眼。
所以,南宫绝对大家的训练更是比以往重视,他个人不希望这种伤亡出现在自己的队伍里,所以,大家最近都在说,南宫少将开启了魔鬼训练模式。wavv
我在军营里待了五天了,天天看着战士们从早到晚的加训,高温天气,后背上的皮都整张的往下掉了好几层了,全都漏了红色的嫩肉,手掌脚掌,都是血泡,没有一个身上不挂彩的。
我看着不忍心,有天晚上对南宫绝说:“他们都是最优秀的战士了,你也别太苛刻。”
南宫绝把刚炖好的燕窝粥递到我面前,“这世界上没有最优秀,只有更优秀,我现在对他们不严苛,就等于是间接杀手,上了战场,他们就得给人当活靶子。”
我抽了抽唇角,也的确是那么回事,自那以后,我就没再说什么了。
只是空闲的时候,我会去食堂帮忙,给战士们做点不一样的小点心什么的,就当是我这个当嫂子的一点心意了。
过了半个月,这天下午,南宫绝带着战士们从野外回来,结束了为其三天的野外封闭训练,大手一挥,“全体都有,下午休息!”
战士们一个个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要不是碍着南宫绝的威严,估计都得窜起来庆祝欢呼。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训练,而是,他们也有思念。
“半个月没跟女朋友联系了,总算能打个电话。”
“上次打电话回家说我妈的病又犯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正好一会儿打电话回去问问。”
……
我站在操场上,看着解散的战士们三两一伙的边走交谈,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想我了吗?”南宫绝一转身,朝我走过来问道。
“想。”我笑着说道:“这三天都不知道怎么过的。”
“真的假的。”他捏了下我的鼻子,“我们家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嘴甜了。”
“跟你学的。”我朝他做个鬼脸,“看你这一身的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挖地道去了呢。”
“你怎么知道?”南宫绝搂过我的肩膀,“在我身上按偷窥器了?”
“这种玩笑不好开。”我怼了他一下。
“呵呵,傻丫头。”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和我并肩往家属院走。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跑步声,他站定,转身,见是自己的警卫员。
“说!”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命令道。
警卫员也知道他的性格,免了那些敬礼的规矩,直接道:“首长,市局电话。”
南宫绝挑了下眉,拍了下我的肩膀,朝着机关楼快速跑去。
我蹙了蹙眉,虽说军警不分家,但是一般情况下,公安方面不会给南宫绝他们来电,除非是有非常棘手的问题。
想着,只听见一阵警铃大作。
眨眼的功夫,刚才解散的队伍再次集合,而且是个个武装。
南宫绝从机关楼出来,军靴在操场的地上发出踏踏的声响,脸色阴沉。
发生什么事了?
我狐疑的看着他,却知道此时此刻我该远离。
“据可靠消息,明天,有人准备在刑场劫走豹子……”
豹子,是了,明天是豹子执行死刑的日子。
怎么有人敢到华夏来劫刑场,这可真是胆子不小,可见,实力也不小。
“乖乖等我。”南宫绝让战士们去准备,走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按时吃药。”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千万的担心,也只能化成一句“注意安全”。
“嗯!”南宫绝点点头,“还想今天下午抱个够呢,看来只能攒着了,等明天回来。”
“去,没正经。”我低头笑了笑,再抬头,认真的说道:“能来劫刑场的,肯定做了完全的准备,不会是善茬,你要多小心。”
“放心吧。”他又亲了我一下,“回家属院去。”
我沉默了一下,点点头,转身,在他的注视中走回家属院。
站在楼上,看着他们整装出发,一直到队伍消失不见。
我很清楚,这又是一场恶战,不然,警方不会找到他们。
当晚,南疆城里发生了很大的躁动,一伙暴徒肆意的在南疆城里烧杀抢掠,无辜百姓伤亡几十人,军警联合出动,进行围剿,二十三名暴徒逃走。
我这心里揪着的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这晚,我失眠了,在窗前坐了一夜都没合眼。
劫法场,暴动,这恐怕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