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一下。”卡尔收回视线, 转头看向莉斯。那眼神温柔, 仿佛上一秒泄露杀意的人不是他一般。
“嗯。”
见莉斯情绪冷淡, 卡尔也不生气, 替她盖好被子后, 他关门走了出去。
克拉克正从楼梯口走上来, 两人的视线再次凌空对视。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阻隔。
“你是谁？”克拉克疑惑道：“为什么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对上那双带着单纯疑惑的蓝色眸子, 卡尔的神色微沉。
虽然在看到妈妈玛莎的时候, 他就多少意识到可能会碰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但没有想到, 会来得这么快。
曾经, 布鲁斯用偷来的氪星技术带来过另一个时空的克拉克·肯特, 试图用另一个世界的超人战胜自己，可惜, 他偷来的技术并不稳定, 连接两个世界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短短数分钟后，维持克拉克·肯特出现的能量就全部用尽，在他们还未分出胜负之前, 布鲁斯的希望就再次粉碎。
那一次的沉痛打击并没有让布鲁斯绝望，他侥幸逃脱后便再次隐匿踪迹, 寻找推翻他统治的方法。
卡尔并不在意布鲁斯的蹦跶，但从那时起，他对于自己产生了警惕。
在这个世界上, 不，无穷的多元宇宙世界中，唯有他自己才是自己的敌人，唯一的威胁力量。
过去的克拉克·肯特有多天真，他非常清楚。任何一方势力只要对他进行煽动，告诉他自己处于正义的一方，可以解救民众，他势必会动摇、会加入。他失去的东西还不够多，经历的悲伤还不够深，他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还看不清那些被他保护着的民众中潜藏着更多的恶魔、侩子手。
克拉克不明白为什么对面的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似悲伤，又怀念，又沉痛……那种复杂的情感让克拉克蹙眉，他抚摸上心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而就在克拉克低头的刹那，他错过了卡尔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你们在干什么？”玛莎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了站在楼梯上对峙的两人。以为他们起了什么冲突。
“没事，玛莎。”卡尔嘴角含笑，走下去，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道：“你就是玛莎的儿子克拉克·肯特吧？你好，我是艾伯特，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克拉克被卡尔带着一起走了下去。
玛莎见他们两人神色如常，也没再说什么。但她心底里多少有些疑惑，为什么刚才她看见他们两人那副样子，心中突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就认为他们是在对峙？
也许是自己这段时间神经太紧绷了。
玛莎如是安慰道。
“艾伯特和莉斯是我带回来在家中做客的，你可要好好招待他们！”玛莎道。
“我知道，妈妈。”克拉克有些无奈地对上玛莎警告的眼神：“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别忘记我之前和你说的，帮帮他们，找到那个伤害了莉斯的混蛋！”
“我会的，妈妈。”克拉克搂住了玛莎的肩膀，道：“我答应您，您也要答应我，这件事让我来做，您不要参与，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玛莎对上自家儿子关切的眼神，嘴角不自觉露出了微笑。“好。”
这边两母子其乐融融，那边的卡尔却神色莫名。
克拉克转头，正对上卡尔还未收起的表情。
他的心中又多了一分疑惑。
为什么艾伯特看起来……看起来神情那么奇怪？那种怀念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克拉克心中满是疑惑，但对着玛莎，他是不会开口的。卡尔也不会开口，他深知自己的性格。两个不同世界的克拉克·肯特和他们的妈妈坐着吃了顿简单却温馨的晚饭。
玛莎收拾好后便回房间休息了，克拉克见卡尔似乎也要回到房间，及时叫住了他。
“等等。”见卡尔脚步停顿，克拉克上前一步，道：“我们谈谈？”
“去哪。”卡尔道。
“仓库。”克拉克道。
仓库里，卡尔随意地靠在了墙壁的一角，神情淡漠，一点也不像之前在玛莎面前那般的温柔。
此刻他的面容冷峻，黑色的阴影遮掩在他的周身，让他的眼角都染上了一层冷色。
面对前后差距如此之大的卡尔，克拉克心中一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到底是谁？”克拉克道：“这里没有其他人，现在，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
卡尔嘴角微勾：“你难道看不见？”
“我看见了，你的容貌和我一样，难道你也是？……”
傻小子竟然还懂得保留了，卡尔挑眉，对这个世界另一个自己的评价稍微高了几分，但除了武力值，其他依旧为负数：“是。”卡尔点头。
见他承认，克拉克的神情却没有放松。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他追问道：“还有那位受伤的莉斯女士，她也是氪星人吗？伤了你们的人是不是地球外来的入侵者？”一系列的疑惑笼罩在克拉克的心头，如果艾伯特真的是氪星人，能够突破他的防御伤人，那敌人的强大不言而喻。难道又是另一个佐德将军？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上一次和佐德将军的对战让大都会满目疮痍，死伤无数。这一次，外来的入侵者又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少鲜血和牺牲？
“你不该来这里！”克拉克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脚下的石块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逐渐漂浮起来。
卡尔神情不变，看向他。“玛莎不会有危险，我保证。”
克拉克的气息没有再增强，他看向卡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人身上就像是被谜团笼罩一般，但他却莫名的信任他。这种好感也许是来源于他们一模一样的长相，也许，是因为他对玛莎的亲近和爱护。
“我暂且相信你。”克拉克的话音一落，空气中的压力骤消。
卡尔无所谓的拍了拍衣服，在他周边的墙壁和石块层层皲裂，但他却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