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雅贞心虚,旁边的南宫霆接过话说道,“他应该是打算劫船,但是发现劫船无望,这才烧船。这人实在凶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让我南宫家遭受了这么大的损失,他该死。”
“少将军对祝涛的心思,倒是把握的通透,就好像你在旁边指挥他一样。”叶慕兮扯了扯唇角,嘲讽十足。
南宫霆眉头一皱,吵架不是他擅长,倒是祝雅贞马上接过话说道,“长嫂,你怎么能胡乱泼脏水?货船被烧,你要负责任,你怕大娘责怪,但是,你也不能往我夫君头上套啊。这事跟我夫君又没关系。”
“弟妹不要激动,我没别的意思,就算随便举个例。”叶慕兮淡淡说道。
祝雅贞哑口无言,真是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力气无处使。
兰黛儿就等着叶慕兮好看,连忙说道,“叶慕兮,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现在说的是你的责任。”
“货船被烧,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的过错……我应该承担这个责任,我决定……”叶慕兮一脸愧疚说道。说到这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兰黛儿和祝雅贞都眼巴巴等着她后半句话,等了半天,结果叶慕兮就保持着一副愧疚的样子,后半句话没了。
“你决定怎么样啊?”兰黛儿催促说道。
叶慕兮认真思索,“我还没想好,容我想一下。”
“这有什么好想的。货船在你手上出了这么大的篓子,按照南宫家的规矩,负责人赔偿十船盐的损失,请辞管事一职。”兰黛儿说道。
祝雅贞听的心花怒放,脸上却假惺惺说道,“十船盐,长嫂得赔多少银子啊。祝涛作乱,也有我的责任,不如我就赔两船吧……”
“雅贞,祝涛犯下的错,跟你没关系。没道理让你赔偿。”兰桂彤拒绝说道,拍了拍祝雅贞的手背,“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真跟你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祝雅贞感动说道,“大娘,我知道按照南宫家的规矩,损失的货物都是负责的人赔。但是毕竟祝涛牵涉此事,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于心何安?您就让我赔两船吧。”
“不关二嫂的事,二嫂都抢着赔偿。事关某人,但是某人却装聋作哑,妄想逃避责任。姑妈,相比较起来,还是二嫂适合打理商行。当初在江东,商行交给二嫂打理,从未出过岔子。如今十艘货船被烧,不管是谁干的,都只能说明,管事之人能力不足。而且出事之后,还不赶紧补救,推三阻四,真不是管事夫人的所为。”兰黛儿不屑说道。
叶慕兮黛眉一挑,“兰黛儿,南宫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大放厥词。”
“你!”兰黛儿气的脸色一青,却无话反驳,哼了一声说道,“反正你做错了就该承担责任,就是姑妈想包庇你,也不可能包庇。”
兰若仙呵斥道,“黛儿,休得胡言乱语。姑妈持家公正,执掌南宫家以来,不偏不倚,以家规为纲,全族上下人人敬服。还不快给姑妈认错。”
“我……我只是一时口误,我不是那个意思,姑妈……”兰黛儿可怜兮兮说道。
兰桂彤倒是没计较这些,摆摆手,看向叶慕兮说道,“慕兮,此事确实是你的责任,雅贞自愿贡献两船盐,那就你赔八船盐,从今日起,商行交给雅贞管理。你可有异议?”
“我有异议,婆婆,我不赞同你的判定。”叶慕兮义正言辞否决。xdw8
祝雅贞目瞪口呆,没想到叶慕兮竟然敢反驳兰桂彤。
“你要不要脸啊,自己做错了事,还不认罚。”兰黛儿又跳了出来,“你不肯把商行给二嫂打理,是不是想中饱私囊,给了二嫂你就没这机会了!”
南宫凛眉头一皱,手指一弹,一枚银裸子打在了兰黛儿的哑穴上。
兰黛儿徒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又被点了哑穴,一个音都说不出来。
“世子,你这么做就过分了。黛儿虽然说话直,但未尝没有几分道理,你怎么能点她的哑穴呢。”祝雅贞忍不住说道。
南宫凛面无表情,“聒噪。”
祝雅贞一噎,这算什么理由?心底很不高兴,但也不敢和靖安世子闹翻。南宫凛虽然是南宫家的人,但他脾气不好也是出了名的。
“弟妹觉得兰黛儿说的有道理,也就是说认为我会中饱私囊?有何证据?”叶慕兮黛眉一挑,冷冷问道。
祝雅贞扯起一抹笑,“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长嫂是世子妃,有世子在,想必用不着中饱私囊。不过,大娘的判决公正严明,你却不满,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她也不是傻子,说话不像兰黛儿那么口无遮拦。就算心底是这么认为,表面也要装出一副相信的样子。
顿了顿,祝雅贞叹息说道,“长嫂,我知道你也不想货船出事,但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只是承担责任,说再多都是借口。”
踩着叶慕兮抬高自己。仿佛叶慕兮就是为了找借口,而她则是主动承担。
“弟妹说的不错,确实需要承担责任。南宫家的规矩,谁损失,谁补上,这个我赞同。但,为何要补八船盐呢?”叶慕兮黛眉轻挑,慢悠悠说道,“盐又没事。”
“什么?”
这话一出,除了南宫凛,满堂皆惊。
“婆婆容禀,最近匪盗猖獗,我担心有人胆大包天,打南宫家货船的主意,所以早就兵分两路,南宫商行的船上装的是稻草,真正的货船,在昨日就抵达京城,我已经派人去接应清点。”叶慕兮淡淡说道,“昨日清点入库,十船盐,无一错漏。”
祝雅贞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盐已经到了?”
兰黛儿也是目瞪口呆,想要骂叶慕兮胡说,但是因为说不出话,只能瞎着急。
“慕兮,你说的是真的?十船盐已经抵达商行仓库?”兰桂彤惊讶问道。
叶慕兮抿唇一笑,“盐就在仓库,随便派个人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你……你刚才怎么不早说!”祝雅贞怒道。唱了半天大戏,原来人家早就胜券在握,自己刚才仿佛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