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呢?”
叶梓晨有些恼怒的问,“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他们在一起三年了,难道他不值得她相信吗?
或者,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安全感。
“不是不信,我相信你会为了我全力以赴,但是……”
沐安的话音渐渐的落下, 有些话她不想说的太透彻,也不想伤了他的心。
就这样吧!
“我们分手了, 我也已经结婚了,说那么多也没有意义了, 以后祝你幸福。”
“没有你我怎么幸福!”
叶梓晨咆哮。
在一起三年,第一次看到他歇斯底里的样子。
猩红的眼,撕裂的嗓音。
沐安咬着唇,这一刻她都觉得自己残忍。怎么可以如此伤害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
席沐安,你就是这样,这样的现实。
永远可以理智的选择哪一个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伤痛总有过去的时候,你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
虚伪的谎言,可是除了用这个套路的对白,她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叶梓晨一拳狠狠的打在墙上。
“嘭”的一声,沐安吓得一个哆嗦。
就见面前的叶梓晨眼里透着几分愤恼,那是恼羞成怒。
“所以,沐西说的都是真的了?”
叶梓晨忽然讽刺的问。
沐安疑惑的看着他。
“她说了什么?”
“你会不知道?”
叶梓晨冷笑,“她为了你自愿的去找简文墨,可惜却是被你算计了,所以你和简文墨在一起没有一点的不情愿对不对,他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简家比叶家有权势,简文墨也比我能满足的你的虚荣心,对不对?所以为了和简文墨在一起,你连自己的妹妹也可以出卖,甚至宁愿出卖了她,还是继续放弃我们的感情!”
叶梓晨大声的指责,沐安怔怔的看着他,那眼里隐忍的泪花终于忍不住滑落,可是眼里除了讽刺,没有半点的痛意。wavv
痛吗?
怎么可能会不痛。
被最在意的人怀疑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可是,如果连他都不信任你,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凄然的一笑,想到刚刚打了简文墨的那一巴掌,突然觉得好笑。
席沐安,你还在掩饰什么呢?
你想在他面前粉饰的东西,他早就听另一个人说的完整。
他来了,只是想要证实这件事吧。
证明她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他喜欢。
既然是这样,她就满足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她还有什么是不可以丢掉的呢?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就是故意的啊!”
沐安的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看着叶梓晨眼里的震惊,看着他轻微的摇头,沐安缓缓靠近,“怎么,不愿意相信吗?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啊?这不也是你一直想要证实的吗?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我就是想要报复席家的人,我恨不得她们母女赶紧死掉了,恨不得她们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样我的爸爸就还是我的爸爸,我的妈妈还是我的妈妈,我们一家人幸福的在一起,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黑暗的内心?我就是这样的啊,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凭什么强盗抢了别人的东西还可以冠冕堂皇的住进主人的屋子?”
为什么?
她无数次的问过自己的为什么。
知道今天她才明白。
因为主人太好欺负了,强盗都已经上门了,主人还是不敢拿起斧头砍掉他们的头颅,所以最后只有被强盗赶出去或者是杀死的命运。
可是如果主人强硬一点,就像是今天简文墨对待丁慧珍那样,那么或许就完全是另一种命运。
“沐安,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了?”
眼泪不断地掉落下来,心已经麻木了。
“这就是我,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以前我愿意在你的面前做一个乖乖女,可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会打人巴掌,会发疯的报复,会疯狂的嫉妒。你这种生活在温暖的温室里的大少爷又怎么会懂走投无路的恨,被欺压打骂的辱?”
恨吗?
失望透顶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就恨她吧!
尽情的恨,如果这样能让他好好受一点的话。
“那你也不能陷害你的亲妹妹啊,她一个女孩子,经历了那样的事,她以后要怎么嫁人?”
“既然你认定了是我害了她,你觉得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可以听得进你的意见吗?”
沐安眼里全然是讽刺。
最在意的人,原来最后还是不信任她。
有些事,认定了又何必来问她?
她席沐安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全世界的人都认为她是个坏人?
她卖了自己,没有触及到任何人的利益,到头来还是她的不对是吗?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我也不想再解释了,我们就这样吧!”
推开面前的人,沐安一步一步的离开,眼泪不断,却不想再让他看到了。
她就是个坏人,就这样吧。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局。
手术室外,沐安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手术室的灯亮了多久了她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了,她也不记得了。
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
席家,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妈妈住的地方,从妈妈住院开始,那个地方就没有再继续租住了。
妈妈的东西本来也不多,现在都在医院里了。
肩上一件披肩盖了下来,面前多了一杯温热的豆浆。
“这里没有特别的东西,先凑合一下吧!”
沐安傻傻的抬头,看到的就是冷易的笑脸。
“谢谢!”
“不客气。”
冷易依旧是那淡淡的笑容,那盯在她脸上的眼里带着探究的笑,看的她有点浑身不自在。
下意识的闪躲,低头拉了拉肩上的披肩就听冷易笑道,“能打简少一巴掌,却被别人欺负的红了眼,你还真让我好奇。简少出去的时候,那脸色是相当的难看啊!”
冷易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那调侃的语气让沐安脸上更是觉得尴尬。
“他怎么样?”
“还能怎样?他要是真想跟你发脾气,你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你母亲也不会继续躺在手术室里。所以,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他也许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