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他们虽然不懂温如言到底想要干什么,但还是遵照他的命令所有人全部都出去打探起了消息。
这些季姓少年也不愧是温如言从小教出来的,聪明机警伶俐过人,一日之内便将温如言安排的事情全部都做好了。
第二日。
温如言化身为外地富豪,用一掷千金的手段很轻易的便结识了南楚户部尚书的独子陆公子,没有人不喜欢大方之人,温如言如此豪爽,出手又如此阔绰,自然便轻而易举的赢得了他的好感。
当晚。
已经明显有些喝高了的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搂着温如言的肩膀一脸热切的带着他进了流云城最大的青楼燕来阁。
“苏兄,不是我吹牛,这燕来阁的花魁小月姑娘的姿色当真是世间一流,今日兄弟便带你来见识见识,不过今夜这个花费...”
温如言很懂行似的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大叠银票,笑道:“放心吧陆公子,兄弟我都懂的。”
陆公子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浓了:“兄弟大方,哥哥就先谢过兄弟了。”
说话间陆公子便拉着温如言直接进了楼上的包房,而在他俩进去之前,楼下某个角落里,季宁微微的对着温如言点了点头。
“幺娘,幺娘!”陆公子进了包房便拍着桌子大声的呼喊着。
不多时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便摇着丰臀走了进来,进来之后便一脸赔笑的搂住了陆公子的左臂。
“陆公子,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
陆公子笑着在她身上捷了好几遍油,这才拍着她说道:“去,赶紧将小月姑娘喊来。另外再多叫来几个,今夜本公子要跟我这子谦兄不醉不归!”
幺娘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为难的色彩,自听见他开口说道:“陆公子啊,其他姑娘倒是没问题,就是这小月姑娘...”
“嗯?”陆公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高兴。
“陆公子啊,您来的稍稍晚了一步,小月姑娘已经被李公子给喊走了。”
“你是说李建业?”
“没错啊,就是李建业李公子。”
“就他也敢跟本公子抢女人,反了天了!”
说话期间陆公子便一脸愤怒的便欲寻那李建业的晦气,温如言赶紧一把拉住了他,劝说道:“罢了罢了,陆公子,既然名花有主了,咱们就没必要去置这个闲气了,再说了,能来这里找花魁的,想来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咱没必要去招惹这个是非!”
原本就有些微醺的陆公子听闻他这话哪里还能忍得住,当时便拉着他朝着门外走去,口里还怒骂道:“就那姓李的算是个什么玩意,他爹不过是一个出征在外的车骑将军,算下来不过是个从三品罢了,我爹可是当朝正二品,就他也敢找本公子的晦气?”
说话期间陆公子便已经拉着温如言来到了李建业的包房之外,而后一脚猛的便将房门给踹了开来,房间内几个公子哥正各自搂着姑娘们饮酒作乐呢,房门被他这么一踹,所有人的视线当即便放在了陆公子的身上。
“姓陆的,你想干什么?”
房间里的几个公子哥也都是军方之人的后代,虽然各自父亲的官职可能比不上户部尚书,但年轻人喝点酒又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当时便有人对着陆公子大声呵斥道。
陆公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时便进了包房一把从李建业的怀中将小月姑娘给拉了起来,而后鼻口朝天的看着李建业说道:“姓李的,就凭你也敢跟老子抢女人?”
“姓陆的你欺人太甚!”
勃然大怒的李建业当时便一脚踹了过来,陆公子硬生生的挨了他一脚更是大怒,抄起凳子便朝着他身上砸了过去。
包房里瞬间乱做一团,陆公子一对好几个,自然免不了要吃亏,很快便被他们一群人给拳打脚踢的踹出了包房。
而出了包房之后,被打的上了头的陆公子突然一把抓住了李建业的衣领就是一甩,那李建业一个不稳当时便朝着地上栽倒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一直跟在陆公子身边的温如言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轻轻的推了那李建业一把,他当时便顺着台阶一路滚了下去。
而在他滚下去的同时温如言还好巧不巧的又在他胸前踩了一脚。
见李建业滚了下去,陆公子也是愣了一下神,而其他人则赶紧追了下去,而等他们下去之后,便听见一人大声惊呼道:“杀人了!”
而温如言则在这个时候又是悄无声息之间的脱身而去。
当晚,流云城大乱。
户部尚书家的独子陆公子被下了大狱,李建业的父亲虽出征在外,但流云城自然也有留守的军方人物,自古以来文官与武将便是看不顺眼的,发生了这种事情,那些军方人物如何肯善罢甘休?
只不过军中品级稍高之人已经尽数跟着慕惜秋出征在外了,留守在流云城的那些将军职位并不算太高,而户部尚书则是当朝正二品,当晚便拼命的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不惜一切代价的暂时将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丞相府。
沈耀臣看着跪在他面前痛哭不已的户部尚书,也是一阵头皮发麻,当今天子出征在外,结果国都里竟发生了这种事情,一方面是武将的咄咄逼人,虽然他们职位不高,但毕竟占着理,纷纷要求沈耀臣还李家一个公道;而另一方面又是跟了他多年的户部尚书的苦苦哀求,一时间竟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你说你这个儿子,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功成跟随陛下出征在外,结果他的独子就这么被你儿子给打死了,这让他如何善罢甘休?”
户部尚书老泪纵横道:“丞相,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这还是老来得子,若是他发生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不活了!”
“行行行,你先别哭了,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我仔细讲讲!”
待户部尚书讲完之后,沈耀臣突然眉头一皱,道:“那个姓苏的是什么来历?”
“这个,下官也不知啊。”
“那他人呢?”
“那李建业一死,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沈耀臣察觉有些不对,却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年轻人喝了酒上了青楼因为个女子大打出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这失手打死人,虽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发生了命案,那姓苏的暗中逃跑倒也实属正常,只不过这件事还需找到他,方可化解一部分。
“丞相啊,您可得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啊。”
沈耀臣被他哭的烦了,摆手说道:“行了别哭了,这件事只能一口咬死是无心之失,我也只能暂且强行压下去,等陛下回来再另行定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