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本来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突然感受到台上的目光,便忍不住扭头朝上看了一眼,结果便与自己这位父皇来了一个深情对视。
温如言目光诧异,眉角轻轻一跳,仿佛在问‘您看我干什么?’
周天子目光诡异,仿佛在说‘这个字谜,你来猜!’
‘开什么玩笑,我哪里能猜出来?’
‘猜不出来你的事情就别跟朕说!’
‘您这有点狠了吧?’
‘给朕丢了这么多年人,不给朕挣回点面子岂能饶你?’
‘...’
一阵目光交流中,温如言最后溃败。
自己这位父皇现如今可是拿捏着他的命脉了,他只要想跟两女成亲,便绝对绕不开这座大山。
温如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尔后轻轻的脱口而出一个字。
“鼯。”
他的话音刚落,周天子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台下的刑部尚书顿时一拍自己大腿,尔后高声说道:“秒啊,秒啊!”
众人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个答案,认真一想,可不就是这个字吗?这么难的字谜,竟然还真的有人猜出来了。
哎不对,等会儿,刚才这个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
众人一想到这里,顿时诧异的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只见温如言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刚才这个字谜,是靖王殿下猜出来的?”刑部尚书扭头对着自己下手的侍郎呆呆的问道。
那位侍郎大人目瞪口呆。
“好像是的。”
“靖王殿下还有这个本事?”
“是不是咱们听错了?”
温如玉看着台下众人那一脸诧异的目光,嘴角微扬。
自己这个二弟,果然很厉害啊。
台下文武百官的交头接耳,程公公自然也听见了,只见他笑着说道:“靖王殿下给出的谜底,正确!”
他这话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还真是殿下猜出来的。”
“蒙的吧?”
“你蒙一个给我看看?”
“太子殿下,丞相的小公子,还有这么文采过人的年轻小子,他们都没有猜出来这个谜底,结果让这靖王殿下给猜出来了?”
“会不会是别人猜出来告诉他的。”
“这么多人谁都没有猜出来,谁会去告诉他,难不成你还认为是陛下跟他说的答案?陛下可不会这么做的。再说他身边哪有其他人啊?”
众文武百官的视线皆落在了温如言的身上,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户部侍郎叶宏远呆呆的看着温如言,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终归是有些不舒服。
小太监将陛下的赏赐送到了温如言的面前,温如言仔细一看,上面竟然摆放着两只一模一样的白玉簪子,他身为皇家之人,哪里会看不出这两只簪子的成色乃是极为上层的,而且这又是女子佩戴的饰物。
温如言这下便想明白了,这两只簪子,怕是给小小还有凌微准备的吧,原来自己父皇从一开始便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让自己露一下脸面了,即便自己刚才没有跟他对视,他肯定也会想办法逼自己出头,他是真看得起自己啊,也不怕自己猜不出来。
虽然让文武百官大吃了一惊,不过这终究也只是一件小事情。
待字谜结束之后,百官的子嗣便纷纷起身离去,前往了偏殿,与自家母亲姐妹齐聚一堂,说不定也能在此认识一下其他大人家的千金,运气好的话喜得良缘也是说不准的。
少了他们,正阳殿顿时便的冷清了许多,不似刚才那般热闹了。
温如言本也想告辞,但是却被周天子给拦下了,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不许离开。
温如言虽然有些纳闷,但也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天子呢?又是自己的老子,不听他的听谁的。
周天子又与百官举了几下杯子,这才开口说道:“前几日张卿说的那个难题,今日不妨接着再说一遍吧。”
户部尚书张大人一听这话,顿时起身说道:“陛下,现如今户部财政吃紧,眼下又快到了冬季,北境匈奴随时都可能犯我边境,战争一旦发生,便会多出不少流民,安顿他们便需要一大笔库存,而且派兵前去镇压,更是需要一笔不菲的军饷开支,以户部如今这个状态,若真到了这一步,难免会有些供应不足,所以这个问题,必须趁早解决。”
他的话一说完,不少文武百官皆点了点头,这确实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了。
就连上将军杨重,也是一脸肃穆,他镇守北境多年,自然知道一旦发生了战争,那意味着是什么,若是国库匮乏,一不小心便会动摇社稷根本,这个问题,刻不容缓。
温如言听完之后,眉头微皱。
他也知道,户部这还真不是在哭穷,自己离开燕京这么久,虽然大部分时间一直是在金陵与扬州这两个富烁之地,但他一路上,也见过不少民生百态。
封建社会,始终是封建社会,永远都跳不开富者更富,穷者更穷这一现状。
穷人即便再努力,再拼命,也不过是在给富豪赚钱罢了,到最后能落到他们手里的,少之又少,这个世界跟前世到底还是有一些不同的,这个世界上,封建思想太过于浓郁,穷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翻身的,他们连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都没有,所谓穷不过三代,可能说的就是穷的到了第三代,自己都养活不了了,更别说娶妻生子了,自然也就断了香火了。
而户部之所以吃紧,便是因为整个大周纳税的土地,十有七八都掌握在那些富豪手中,而他们要做的,便是想方设法的拒不纳税,即便交税,也是偷天换日,交上来的不过是自己土地该交税的十之一二罢了。
民生啊,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要解决这个,谈何容易,这个问题,乃是历朝历代都会遇到的,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不了,社稷又如何能得以长存?
“这个问题已经好几日了,诸位爱卿可曾想到有何办法能解决此事了?”
百官皆沉默。
隔了片刻后,坐在户部尚书下首的侍郎突然站起来低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适当的增加一些赋税?”
“不可!”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