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这话是什么意思苏白自己听明白了,而这句话似季远的智商,恐怕还不出来的,怕是这句话应该就是场中那家伙的吧。
其实他的也没错,像他们这般年纪的人,皆年少气盛,谁都不服谁,再加上苏白能被名传下的鬼医收入门下,也足以证明了他的赋。
拜师不到十年,便将鬼医的医术武学尽数学会,面对这样的成绩,搁谁也会骄傲的吧?
苏白从来没有否认过温如言的强,但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比对方弱很多,况且自己还有一身绝世医术。
心高气傲的年轻人从来都是这般,没挨过社会的毒打自然永远会觉得老大自己老二。
一想到这里,苏白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苦涩。
原来两个人之间,竟差了这么多吗?
场郑
劲风凌厉,剑气纵横。
周围那些大树杆上,不是爪印就是剑气划过的痕迹。两人相斗百招,谁都没有占得一丝便宜。
斗到现在,温如言是越打越有精神,对他来,能遇到这样的高手也算是一种幸事了,近一两年以来,他在武学上的进步是越来越缓慢了,或许今日交手之后,自己又能学到一些其他东西也不一定?
反观老太监,却已经是萌生退意了,温如言开始的的确没错,两百招之内,他是别想占到一丝上风了,就算两百招过后,自己也不一定能拿的下他,武功相差无几,对方即便打不过自己想要离开,自己也根本留不下他们。
况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右手上的毒素已经朝着胳膊逐渐的蔓延了上来,鬼医能名震下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而身为他的亲传弟子,苏白做出来的毒药自然也不可能是凡俗之物。
他靠着自己身后的内力压制住这毒,不算太难,但若是跟同等级的高手一边交手一边再分心去压制毒素,那怎么可能做的到?
倘若再这样下去,怕就不是自己留下他了,恐怕就是对方留下自己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老太监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奋力一掌逼退温如言,尔后径直抽身而去。
他要走,温如言并没有阻拦,苏白三人还在这里,万一真逼得那老家伙拼命了,他这边还真是有些不好处理了。
待他离开之后,温如言这才走到苏白身前,看着他问道:“伤确实无大碍?”
苏白在季远季宁二饶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强颜欢笑道:“真没事,我自己可就是名医,难道连这个也不敢肯定吗?我总不至于自己医死自己吧?”
听他这么,温如言点零头,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那块石头。
然后只见他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冷笑,看着苏白哼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心这么黑了?”
“我若不给那老家伙下毒,你能这么轻松的就将他逼走?”
温如言又是冷笑一声:“你知道我的不是这个。”
在赶来的路上,季宁也是将今日清晨发生的事情跟温如言仔细的了一遍,听他完之后,温如言肺都差点给欺诈了,若非是跟苏白多年的友情摆在那里,他都想直接掉头回去了。
苏白自然知道温如言刚才的不是这个,他也不过是心虚的故意转移话题罢了,现在听他不依不饶,苏白直接脑袋一扭,径直晕了过去。
温如言又是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你装晕,这件事就过去了?”
只是他完这话,苏白却依旧是一动不动,温如言顿时诧异,将手指往他脖颈处一探,当时就是目瞪口呆。
这家伙,真晕了?
这鬼医的手段果然深不可测啊,竟然还能自己把自己给弄晕过去。
最后温如言也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还有什么办法?他也很绝望啊。
一想到今早晨季宁跟季远干的事情,温如言就是一阵头大。宁宛儿确实已经失忆,这一点无需质疑,可是自己真的要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去对付她?
未免有些太无耻了吧。
还有这个老太监,他在这里又究竟是在干什么?保护宁宛儿?可是既然担心她的安危,又为何要把她搞成这个样子,又为何把她送到大周?
那位南楚皇帝究竟是什么用意?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一点温如言也很确定,但是他究竟打算利用宁宛儿做什么?
这一刻,温如言再次觉得宁宛儿有些可怜了。难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连记忆也被夺走,更重要的是,被两边都当做了棋子。
想到这里,温如言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唉。
靖州城。
巡抚府书房内。
巡抚大人站在窗边,安静的打量着院中那些已经有开花迹象的花骨朵,许久之后,他这才开口问道:“靖王还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转身,语气也是波澜不惊,但是书房内的另外几个人,却是瞬间变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
他们很了解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一般情况下,他话的语气越是平静,就代表着他心中越生气了。
只是他们害怕归害怕,但是大人问话了,他们如何敢不应答,当时便有一人声道:“我们的人差不多已经快把整个靖州城给翻遍了,确实没有找到他的踪迹。”
巡抚大人转身,一脸平静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众人,然后坐在书案之后,双手合十,放在书案上,看着他们问道:“放出去的那个诱饵,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他的自然就是那个所谓的靖王府门客了。
那人再次回道:“他竟是一点麻烦都没有遇到,是不是靖王殿下已经猜到他是我们故意放出去的?”
巡抚大人没有话,只是就这么安静的打量着那人,那人被打量了许久,额头上也是慢慢的渗出了一丝冷汗。
许久之后,靖州巡抚这才一脸平静的道:“现如今朝廷的赈灾款即将到来,你们跟我还没有找到那靖王殿下的踪迹,怎么,你们是打算放弃这块已经到嘴边的肥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