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儿。
堂堂南楚八公主的尊贵身份。
长相绝美,聪明睿智,武功高强,前有楚皇万千溺爱,后有慕惜秋替她遮风挡雨,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好像是那书中的女主角一般,宛如天地间的宠儿,别的女人有的,她都有,别的女人没有的,她也有。
但就这么一个美人,却偏偏遇到了温如言。
先是在金陵城被温如言设计,在季远的偷袭下身受重伤差点被擒,幸亏慕惜秋及时赶到才救她一命,然后大周北境一战,这姑娘又在落阴山被温如言打成重伤,后在雁子关修养之际又被温如言设计生擒,令慕惜秋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虽是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但温如言此刻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毕竟老是对一个女人下手也不是那么一回事不是吗?
自己的对手可是慕惜秋,这要是日后史书记载,大周靖王温如言三番五次对一个女人下手借此来威胁南楚六皇子慕惜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耻辱不是么?
赢了也不光彩,说的好像他除了对女人下手就一点本事都没了似的。
想到这里,一身黑衣头戴面罩的温如言顿时神色肃穆了起来。
男人,要赢就得赢的痛快!
一想到这里,温如言就决定今日先将宁宛儿给擒住,然后威胁慕惜秋离开长岳!
正当温如言蠢蠢欲动准备动手之际,宁宛儿端坐的那棵大树后面又走出来三个人,赫然便是那韦氏的两兄弟跟那永远都手持拂尘一脸得道高人模样的老道士!
啧....
没法动手了。
宁宛儿轻轻一跃,落在了地上,然后那一尘不染的小白靴踩着满地的枯枝落叶施施然的走到了叶蓁两三丈之外,看着她微笑着说道:“想来公主也没听过我的名字。”
叶蓁看着她走来,眉头越皱越深,看着她平静的说道:“你们不是齐国人!”
“叶姐姐怎么看出来的?”宁宛儿好奇。
叶蓁如是说道:“刚才官道那里出现的两个大汉应该是跟你们一起的吧?”
宁宛儿点头。
叶蓁了然的说道:“那两个人武功很高,比起我太子府的那两位也不逞多让,而能跟他们一起,想来你身后三位的武功也不会差到哪里,毕竟你们是在最后掠阵的,如果武功太差你们身后之人也不可能放你们出来。而皇叔麾下一直以来也就只有两位供奉,我不相信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笼络到这么多的高手,况且刚才那两个人还对金供奉跟皇叔出言不逊,若是齐国人,想来是没有胆量那般说皇叔的。”
宁宛儿听她这么一说,两只玉手探出轻轻的拍了几下,道:“长乐公主果然机智过人,那你可知我们又是什么人?”
反派死于话多,宁宛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听叶蓁这么一说,眼下她还真的想多跟叶蓁聊这么几句,同是一国公主,宁宛儿心里也不免会升起几分比较之意。
而且今日之事在她看来已经是万无一失了,彭山两兄弟与和硕王府的金供奉已经将叶蓁的底牌给拖住了,而那群太子府的侍卫他们也自有安排,再加上此地距离长岳将近五十里地,叶蓁已是穷途末路,毫无生机可言,宁宛儿自然放心的很。
难不成这里正好有一个绝世高手?而且那高手正好与叶蓁有旧?又正好能力敌他们四人?
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叶蓁双目平静,此刻仿佛也看开了,反正自己左右都逃不掉了,好歹自己是齐国唯一的公主,与其惊恐屈辱的死去,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跟她们聊一阵,倒也不堕齐国的威风。
只听见叶蓁微笑着的说道:“想来姑娘应该是南楚来人吧?”
“哦?”宁宛儿此刻是真的有点佩服叶蓁了:“为何公主会这般说,可有何缘由?”
叶蓁笑着说道:“若说这天下谁最想皇叔登基的,想必就是那楚皇了吧?齐国往东是大周,往北是匈奴,而西面跟南面不过是诸多小国,谈不上有什么气候,皇叔主战,若是他登基为齐皇,想必第一时间便会对大周动手,大周虽国力强盛,但南拒楚国,北抗匈奴,本就有些吃力,若是这个时候齐国再对大周用兵,那大周如何能应付的过来?我敢断言,若是三面同时对大周用兵,不出三年,大周必亡!”
“而最希望看到这一幕的,除了楚皇还有谁?毕竟南楚跟大周可是已经打了好几代的仗了,彼此皆是亡对方之心不死,所以我敢肯定姑娘应该就是南楚人了”
“而你们身后之人,想必应该就是楚皇派出来跟皇叔商议对大周用兵之事的吧?而想要促成此事,首先要做的就是帮皇叔登基,而皇叔想要登基,那我就必须得死,只要我死了,太子便失去了保障,皇叔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消失也就再简单不过了。姑娘你看我说的可对?”
叶蓁侃侃而谈,说完之后,老道士等人直接便震惊在了原地。
这齐国公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竟能将一切都看的如此通透?
当然,不仅是他们,就连宁宛儿此刻对叶蓁也有些叹服了。
宁安儿又是拍了几下手掌,然后由衷的赞叹道:“公主果然睿智,这天下能让我佩服的女人不多,以前只有大周的叶临雪一个,现在得加上你了。”
说到这里,宁宛儿突然话锋一转,然后说道:“不过公主睿智归睿智,但你刚才说的话中有一点请恕我不能苟同。”
叶蓁微皱眉:“怎么?难道我猜错你们的身份了?”
宁宛儿摇头:“不不不,你猜到对,我们的确是南楚来人,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公主刚才所言,三面同时对大周用兵,何需三年?在我看来,一年之内,大周必亡,大周现如今国库亏空,而且看似精兵很多,但实则将才却很少,除去上将军杨重,巾帼将军叶临雪,还有那杨重的独子杨平,其他将才皆平平无奇,根本做不到独挡一面,如此情况下,大周如何撑过三年?”
听到宁宛儿这么说,叶蓁顿时笑了。
“你笑什么?”宁宛儿不解。
叶蓁微微摇头,道:“姑娘好像忘了一个至关重要之人。”
宁宛儿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只听她沉着脸问道:“何人?”
“靖王,温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