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如此吧。”左非白心里并没有底。
众人随着解说参观,左非白忽然眼睛一亮,看到玻璃窗内类似于大铜钟一样的东西,这件东西共有三个,大小有些区别,分为三角形排列。
这三口大铜钟高度在七八十厘米,造型极其雄伟,鼓部齐平,中起四道飞棱,侧旁的两道飞棱,形状是九条蟠曲的飞龙。
钟身前后两条,则是五条飞龙和一只凤鸟。舞部各有一龙一凤,背对背,向后回首。纽上有环,钟身上下各有一条带状花纹,由变形的蝉纹与窃曲纹组成。
整个大钟看起来,极其雄壮华丽,夺人眼球。
左非白指着三口大铜钟问道:“请问,那是什么东西?”
“哦,那个啊……”女解说笑道:“那是秦公镈(音同伯)啊。”
“秦公伯?什么东西?”洪浩问道。
女解说道:“镈,是一种形制接近于钟的古老华夏乐器,盛行于东周时代。不像钟口呈弧状,镈口为平口。器身横截面为椭圆形。不过称之为钟也是可以的。”
左非白问道:“这……也是兵马俑坑里出土的文物?”
“不是。”解说道:“秦公镈是国家一级文物,出土于宝基市太公庙,时候来已送到我观展出的。”
“好东西呀……”萧玄不禁赞道。
左非白问道:“既然是宝基出土,又如何能够断定是秦国之物呢?”
女解说笑道:“这位先生的逻辑很严谨呢……至于为什么说他是秦国之物,是因为镈底部有铭文。”
“铭文?果然有字,在底部,不过很小,而且是篆字。”洪浩眼尖,指着秦公镈底部说道。
女解说笑道:“你们不用看了,要认清楚也很困难,铭文共有一百三十五个字,主要是讲述秦公镈是秦武公祭祀祖先用的礼器,铭文中提到了秦襄公、秦文公、秦静公、秦宪公四代世系,着重讲了秦襄公被赏宅受国之事。”
“秦武公么……那么是秦始皇的祖先了。”左非白沉吟道。
解说闻言,点头道:“是的,相隔四百余年呢。”
“明白了。”左非白点了点头。
其后又看了几件东西,不过左非白的心思一直在秦公镈上。
秦公镈一共有三个,如果可以带走一个,作为法器,那么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镈是一种特殊的钟,而钟也经常作为法器而存在。
钟在远古的新石器时代开始,便有陶制的陶钟,是先民在渔猎农耕的闲暇时,作为娱乐的乐器,到商周时代开始有用青铜材料所造的编钟,作为钟鸣鼎食代表诸侯地位和权力象征的饮食礼器,尤其当国家强盛,丰功伟业之时,便将事迹镌刻铭文于钟上,而有盛世铸钟的说法,到了明代更有象征君权皇威的永乐大钟。
在佛门之中,最早在佛陀的僧团中,钟便是佛门里重要的法器之一,具有多种功能及用途,并随着传入华夏依用途的不同,制造出种类大小不同的样式,包括有报时、集众的钟楼梵钟、主持上殿行香所鸣的殿钟、僧众过堂用斋所击的堂钟等类别。
而这秦公镈作为秦国国君祭祀先祖所用的礼器,肯定吸收了不少祥瑞气场,甚至还有秦国王气,改造成法器以后,威力一定十分强大。
转完了文物陈列馆,解说给众人鞠了一躬道:“几位领导,我的解说工作完成了,就先失陪了。”
洛局长点了点头:“你去忙吧。”
解说走后,便有工作人员上前谄笑道:“洛局长,看完了,要不我们去吃个便饭吧?”
“不急,我们商量一下。”
众人移步到了旁边,洛局长问道:“怎么样,左师傅,有没有合适的东西?”
“有。”左非白道:“那尊最大的秦公镈,我看就不错。”
萧玄笑道:“左师傅可真会选。”
“好,就要他那尊秦公镈。”洛局长道。
洛局长上前,对那工作人员说道:“去吃饭吧,你们舘长会来吧?”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道:“舘长还在实验室里忙呢,说让我先带诸位过去,他忙完了立刻过来。”
“嗯?这个时候还在忙?”洛局长眉毛一挑:“要不我等等他?”
“不用不用……”工作人员连忙说道:“我们舘长特意吩咐了,让我好好招待几位领导,他很快就过来了。”
“好吧,那你就带路吧。”洛局长道。
工作人员得令,引着众人步行到了旁边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宴会厅,凉菜已经点好了,众人便入了席。
工作人员笑道:“洛局长,喝点儿酒吧?”
洛局长摇了摇手道:“不必,这次来,是找你们舘长要重要的事情说,所以还是不喝酒了。”
“好。”工作人员笑道:“洛局长,我叫李哲,是兵马俑博物馆的副馆长。”
众人不料这个态度谦卑的家伙竟然还是副馆长,都不免有些意外。
洛局长点了点头道:“李馆长,你好。”
李哲忙笑道:“洛局长您叫我小李就好,您是中央上下来的领导,和我们不一样。”
“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同样是为人民服务,中央和地方,又有什么区别?”洛局长正色道。
“是是是……洛局长批评的对。”李哲额头上汗都出来了:“既然凉菜都齐了,我们就先开始吧,大家应该都饿了。”
洛局长看向左非白,左非白点头道:“不如我们就先开始好了。”
洛局长道:“好,那么我们先吃吧。”
于是,众人互相谦让过后,便吃了起来。
左非白左边坐着洪浩,右边则坐着李佳斌。
左非白问李佳斌道:“李兄,古会长没来么?”
“没有,古会长说他不想坐太长时间的车,所以就留守阿房宫了,指挥地形改造。”李佳斌说道。
“哦……”左非白点了点头,便吃了起来。
不管什么时候,填饱肚子最重要。
洛局长见舘长迟迟不来,便一边吃,一边试探性的问道:“李馆长,不知道博物馆的事,你能不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