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足以证明是贺兰慕玥设计的,她设计了他们所有人。
虽然说,殷珠璃和段影是青梅竹马,以及段影还时常对殷珠璃纠缠的事,他是知道的。再则殷珠璃已经**,他不可能让这样一个女人跟着自己,杀了就杀了。
但是,他还是损失了两员心腹,这笔账势必算在贺兰慕玥的头上。
所以,这次冰风谷之行,他不仅要拿到酬金,还要杀了贺兰慕玥,以报大仇。
进入书房后,他就看着桌面,思考着这些事,没有说话。
气氛一度死寂。终究还是刑泽性子直,忍不住开口:“王爷,叫属下来要商议何事?”
段寒这才回过神,说道:“跟阴域谈合作一事,你们应该知道我府中最近来了位贵客。可实际上,她是我想尽办法请来的,要交给阴域的人。”
呼。一阵倒吸声响起。
刑泽和段冶相视一眼,眸中不约而同地闪过惊讶。
刑泽道:“就是那位贺兰姑娘吗?属下对她倒是有所耳闻,据说她是帝君的贴身侍女,帝君很喜欢她,对她极为信任,在选妃大典之上还让她处置刺客一事。”
段寒点头道:“没错,是她。”
“她可是帝君的人啊,王爷!”刑泽目瞪口呆,一下子惊慌起来。
天域帝君的性格,他们又不是不了解,残暴冷酷,强大冷傲,又极为护短。如果惹了他,结局肯定凄惨。
“你怕了?”段寒目光斜斜扫向刑泽,一丝戾色若隐若现。
“我……我不怕。”刑泽眸光闪烁,骤然间,出声道。
可是段寒还是看出了他的恐惧,他不由就想起了市井上对刑泽的那些传言。传言说,刑泽虽然自立自强,胸有大志,可却个粗莽汉子,性格特别直,也特别脆,还特别怕死。
这么一看,他倒真的是有几分怕死。
“得罪帝君的事本王当然不敢做,所以本王才会用‘请’的方式将贺兰姑娘邀请来邺林。”段寒站起来,拍了拍刑泽的肩膀说道。实际上,刑泽比他要高半个头,这个拍就拍得名不副实。可是刑泽眸子里的惊恐倒是明显减弱了些。
“哦。”刑泽若有了解地点了点头,突然,他想起什么,又问:“那王爷为什么不直接将贺兰慕玥交给他们?”
“本王不想让人知道,原本是打算让他们自己来带人的,谁知道他们又临时改变计划,还让我将人骗到冰风谷去。”说起此事段寒就来气。
“冰风谷?”一听到这三个字,刑泽的脸色登时变了,冰风谷那种地方,他们身在南泸郡的人当然是熟悉的。那么危险,竟也有人敢去?
段冶一直观察着刑泽的脸色,直接忽视掉刑泽。他对段寒问道:“骗可能是不行的,不知王爷有何打算。”wavv
“请,还是请吧。”段寒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我会想办法让贺兰慕玥陪我去冰风谷走一趟。”
“是。”
“但是你们还是要带上兵马前去,本王担心黑衣执事耍诈。”
“那贺兰姑娘呢?”刑泽突然问了一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其实他已经知道答案,但是为了表现出直傻的感觉来,就问了一句。段寒最后没有答,那个时候他对段冶递了个眼神过去。
晚间,晚阳红透半边天。
有火一般的光芒从窗口倾泻了下来,打扰了本在缠绵好梦的贺兰慕玥。
贺兰慕玥一睁开眼,就看到天上的晚阳和窗外的一片枫叶林相互映照,光芒像是着了火一般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有些朦胧地睁开眼,将手伸到了窗台外,看着光芒从她的手指缝里流了过去。
其实做这个动作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似乎是有点贪恋晚阳的味道,或者是属于邺林的味道。
“贺兰姑娘。”突然,一声清朗的声音传入耳际。
贺兰慕玥蓦地回头,看到了披着暮色和月色交缠在一起的光辉走进来的段寒。其实段寒很俊的,五官完美,既不刚毅也不阴柔,是很正中的那种美男。所以,南泸郡许多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子,都妄想嫁给他。
只是很可惜,人长得再美再俊,如果克制不了内心的邪恶和**,那他也只是一个小人罢了。
贺兰慕玥看着段寒,殊不知段寒也看着她,而且段寒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复杂的光芒。贺兰慕玥刚才转身的那个动作,他太熟悉了。
他突然间握紧了拳头。
“王爷。”贺兰慕玥没有错过他眼底的表情,朝他走了过来。
“前些日子忙着处理公务,没空带姑娘四处走走,不知姑娘这两日可有时间?”段寒笑着说道,伪装了本来面目之后这张寡淡凉薄的脸上竟然能笑得那么温柔和舒朗。
“得空,得空。”已经得知他真实目的,贺兰慕玥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那好,本王明日一早便带姑娘出去逛逛。”
“好。”
“姑娘明知王爷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答应?”段寒一走流瑜就走了进来,惊讶地问贺兰慕玥。
今天偷听到的事贺兰慕玥还没有同流瑜说,事情太复杂了,她都不知该从何说起。听她问,只简单地道:“段寒这么做,其实是想将我引诱到冰风谷去?”
流瑜微微蹙眉,“他想做什么?”
贺兰慕玥回道:“他同阴域的人做了交易,要将我送给阴域的人,地点就约在冰风谷。”
“冰风谷,那可是一个很险峻的地方啊。”
冰风谷这个地方的确可以让人一听见它的名字就毛骨悚然,里面不仅地势险峻,还布满毒气瘴气,一不下心就会走不出来。不过,当年她是去过一次的,还曾画了地图出来,所以面对段寒的引诱并不那么担心。
“姑娘,你怎么还那么淡定。”流瑜面露忧色,怔怔道。
“不淡定还怎样?难道还有别的办法逃吗?你也知道,院子外有多少暗卫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几天贺兰慕玥只对流瑜说了,自己是身不由己来的这里,而没有告诉她其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