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漆黑的傍晚大雨滂沱。
宛若城堡般的南家别墅里,三岁的南皓恺正兴致勃勃的骑在九岁的南星然背上。
“驾!驾!马儿快跑啊!”
南星然撑着地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在她身后,衣着华贵的柳依丽,扬着牛皮鞭子,一鞭抽在了她的大腿上。
“小恺让你快跑听到没有?”wavv
南星然只是抖了抖身子,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她是永远都不会对这个女人屈服的!
“哼!我知道你是个硬骨头,但是今天我非得打软了你不成。”
柳依丽让佣人将南皓恺抱走,望着南星然眼里像淬了巨毒一样狠辣。
手里的鞭子好不留余力的抽向她的后背。
“唔——”南星然瘦弱皮薄哪里经得住她这样打,没几下便闷哼着趴到了地上蜷缩成一团,背上火辣辣的连呼吸都疼。
“小畜生,你可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妈那个贱女人。好在上天有眼,她死的早。但是我受的苦与恨,并不会因此消散,她死了自然由你来还!”
地上的南星然已经疼的睁不开眼,但是她依旧倔强的道:“柳依丽你才贱,你和南云建这对狗男女才是最下贱!”
五岁的时候她妈妈病重,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父亲与这个贱女人在客房里亲亲我我,妈妈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独自流泪,每每想起她就恨不得撕碎了他们。
柳依丽刚想抬起手去抽她的嘴,便听见门口一声爆呵,“逆女你说什么?”
南云建在外面忙了一天,回到家便听到自己的女儿这样辱骂自己,内心可谓是想杀了她的心都有。
“呵呵!”
南星然掀开重重的眼皮,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望着盛怒的南云建毫无畏惧,一字一句的道:“我说你最心爱的女人是狗,你最下贱!”
“啪!”
南云建毫无迟疑的,甩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没教养的东西,你那个死去的妈才是最下贱的人!”
南星然的小拳头越攥越紧,眸子里的泪光映着熊熊的怒火,“南云建,你凭什么说我妈?你出轨在先,夺了她的财产在后,你和柳依丽才这世上最恶毒的人,我妈那么温柔善良,你没有资格她!”
这一刻九岁的南星然心都要碎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都爆发了。
她的妈妈是位美丽优雅的女人,是外公的掌上明珠,可是嫁给了南云建之后,便受尽了冷落屈辱。
但是她却是真心爱他,即便知道他在外面养女人,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把从外公那里得到的价值数十亿的财产都给了他。
虽然她妈妈去世时她只有五岁,可是她依旧清楚的记得,她临走之前拉着南云建的手说她不后悔,说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他能善待他们的女儿。
可悲的是她刚走三个月,继母柳依丽就进门了,从此她这个南家正牌的大小姐,便过上了连继母的贵宾犬都不如的生活。
“啪!”又是一巴掌,南云建不屑的望着南星然,“我告诉你,依丽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们从十六岁就在一起了,二十岁她就为我生了秋儿。可是为了我的事业,她甘愿在我背后做个见不得光的女人,眼睁睁的看着我跟别的女人一起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看着你出生。那时候她已经怀了若儿,可是为了不让我分心,却什么都没说,她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女人,你若是在敢说她一句休怪我把你赶出去!”
虽然南星然也是他女儿,却是他讨厌的女人生的,所以他也从未有一天喜欢过她,现在她又敢出口骂他爱的人,他的眼里就更容不下她了。
南星然愕然的望着他,“你说什么?你说南若秋和南若晗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虽小却也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只是这样的事叫她如何能相信?
“是,所以恶毒的不是依丽,小三也不是依丽,全是你妈,是你妈懂吗?南家的一切本就都该是依丽她们母女的,是你和你妈抢了她们的一切,以后有点自知之明,要不然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不可能——”南星然慌乱的摇着头,惊恐的瞪着南云建,“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眼泪如滚滚的波涛一样汹涌的往下掉,她不相信,不相信!
“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会的,不会的,呜呜呜,妈妈,你不可以这么对待我妈妈,她把青春给了你,把所有的财产也给了你,可你却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她。”
南星然深吸了一口气,猩红这双眼嘶吼道:“南云建,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恨你!我这一辈子都恨你!”
父亲是一个多么神圣的称谓,南云建他不配!
“砰!”南云建伸手打碎了一旁的古董花瓶,“那你就从这个家滚出去吧,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
谁的女儿会说这么的直呼自己父亲的姓名说恨他,南星然她简直大逆不道,这个的女儿他不要也罢。
“砰!砰!砰!”连着几声巨响,南星然也拎着凳子砸碎了客厅剩下的几件古董。
自从她妈妈去了之后,她就一直忍辱负重的过日子,可是如今她看透彻了,没有人会念着她的好,只有人善被人欺,从今以后都不会在对任何人委屈求全了!
南云建就这样看着她砸了东西,然后看着她跑出了家门,不仅没有阻拦,还命令佣人不许出追,对于这个女儿他是真心不想要了。
外面风大雨大,南星然穿着破旧的睡衣沿着街道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身心俱惫,双眼恍惚,突然对面一个耀眼的车灯照过,她沉重的眼皮终于轻轻的合上,软绵绵的身子也随之轰然倒地。
黑色的劳斯莱斯骤然一个急刹,司机慌张的道:“六少爷,车前面好像倒了个人,可是我没撞到她啊!”
坐在后排的少年,十六七岁的年纪,容颜绝世无双,气质出尘矜贵,浑身透着倨傲与疏离。
开口亦是声音清冷,“带上来送医院吧。”
既然倒在了他的车前,别管是不是他的车撞的,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