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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试探

    这个米柱一呆:“建奴派出了使者,这玩的是那一出?”

    他马上返回了城防司令部,这个贺世贤、尤世贤、戚金等己等候多时。

    戚金的部队在完成掩护任务之后,撤返城中,这沈阳城外,他们除了游骑和夜不收,没有别的部队了。

    贺世贤道:“建奴使者求见,不知他们闹的是那一出。”

    米柱道:“不妨一见嘛。”

    他们在司令部会议大厅接见了建奴使者,这里以前叫白虎节堂,现在叫司令部,只是换了一个名称,其它什么也不变。

    建奴使者叫塔拜,他一身镶蓝旗盔甲,对这个贺世贤一拱手,说道::“小王甲喇章京塔拜,见过贺总兵,这闻名不如见面,贺大人果然是一虎将。”

    贺世贤道:“阁下就是努尔哈赤第六子塔拜,阁下以六贝子的身份,居然是一个甲喇章京,真是令人失望了。”

    塔拜不动声色,说道:“我建州人才济济,以塔拜之能,只能做一个甲喇章京。”

    贺世贤道:“塔拜将军今日来此,有何事干?”

    塔拜道:“小王代大汗而来,大汗十分欣赏贺将军的才能,如果肯归顺大金,大汗不吝以一旗之主托之。”

    贺世贤道:“奴尔哈赤不过一建州卫指挥使,三品小官,有何资格招揽本官这二品总兵官。”

    塔拜道:“不管你们承认与否,我大金己立国,父汗更是万人称颂的天命汗。”

    米柱道:“我们不知道什么后果,更不知什么天命汗,只知道有一个犯上作乱的龙虎将军、建州卫指挥使奴尔哈东,这与安碌山、史思明之流没有什么分别,我们大明会出动大军剿灭之,就像剿灭播州杨应龙、宁夏哱拜一样。”

    塔拜道:“汝乃何人,怎么如此无知?”

    米柱道:“钦命巡狩辽东大臣、东厂千户米柱。”

    “失敬!原来是米公公!”这个塔拜故意的道。

    米柱英俊好洁,面白无须,误认为他是内官的塔拜不是第一个,不过他绝对是故意的。

    米柱冷冷一笑,说道:“六贝子没什么事可以回去了。”

    塔拜道:“小王奉天命汗之命前来,是要大人交出在金花庙刺杀我国大臣的刺客,自古两国交兵,必须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使用刺客,这是下等的鬼域伎俩,尔等若不交出刺客,我大金十万大军南下,踏平沈阳城,鸡犬不留。”

    米柱不动声色的道:“对于贵方的指责,我方拒不接受。”

    塔拜道:“敢做不敢认,算什么好汉?”

    米柱道:“我不喜欢你刺客这个用词,还有鬼域伎俩这个形容词,正确的说法是东厂官员奉命处决叛逃的汉奸李永芳、范文程一家,李贼乃大明抚顺游击、范贼乃生员,皆受国家之俸禄,却投降叛军,罪大恶极,刑部己判处夷其三族,东厂不过是派出干员,处决其人,这是合法的正式行动,任何人没有任何的资格指责。”

    一次刺杀行动,被米柱说得如此光明正大,义正词严,这贺世贤是长见识了。

    塔拜眼中寒芒大盛,说道:“你承认是你们干的了?”

    米柱道:“我只承认了我们的一次除奸行动,目的是铲除李、范二贼,至于其它的,只是附带伤害,我们的人是不会负上任何责任的,比如杀人者死,难道军人为国打仗,杀了人也该死?在军事行动的过程中,造成不必要的,一些人的死亡,这也是无须负责的。”

    这个塔拜怒极,他说道:“你这是彻词狡辩。”

    米柱道:“这怎么是砌词狡辩呢?你们会对拿下抚顺、开原、铁岭的官兵处罚吗?这三大城市被你们搬空,平民被贬为奴隶,这犯下滔天罪行,你们会处罚这些人吗?”

    塔拜怒道:“我当你们是拒绝了,你们会为此后悔的。”

    米柱道:“你们到底伤了谁?令你们如此愤怒?如果情况特殊,我们也是可以特殊对待,毕竞我们都不是食古不化的人。”

    这个塔拜道:“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扈尔汉,还有十七名牛录佐领,这么多人死于卑鄙的刺杀,这是不可愿谅和接受的。”

    米柱沉吟道:“塔拜贝子过于危言耸听和夸大其词了,这是是不可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杀死这么多人,他们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塔拜道:“此事千真万确,否则这大汗怎么会伤心欲绝?放弃了攻打叶赫,亲自领军来攻打沈阳,就是为大臣们报仇,如果你们交出凶手,我可以从中斡旋,化干戈为玉帛,和平相处。”

    米柱望向三位书记官,他们都点了点头,表示是记下了,他说道:“对于贵方在行动中的附带伤害,本官深感遗憾,一个军人应该是死在战场之上,本官决定私人赞助一百两银子,作为丧葬费。”

    贺世贤等几乎笑出声,苦苦忍住,这才没有笑出来,但是忍得相当的辛苦。

    塔拜则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他怒发冲冠,厉声道:“你说什么?你以为我们是为了这一百两银子的丧葬费?你当我们是叫花子?”

    米柱道:“一百五十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塔拜怒极,他怒道:“那好!我们战场之上见?攻破沈阳之日,鸡犬不留。”

    感情人家一直当他猴耍,他是气得拂袖而去。

    这个塔拜走后,这个贺世贤等笑得肚子都痛了,连斯文人张铨、木讷深沉的许显纯也不倒外,这是屋子里尽是笑声。

    贺世贤道:“大人,你这是要气死建奴使者的节奏?”

    米柱无奈的道:“我真的是以为他是来讨这个丧葬费的?”

    张铨道:“大人不要再说笑了,现在大人是巧妙的让建奴证明了此事,我们联名上奏吧?大贝勒代善!三贝勒莽古尔泰、额亦都、费英东、何和礼、安费扬古、扈尔汉,还有十七名牛录佐领,老奴元气大伤,难怪他会气急败坏,连叶赫都不打了,转攻沈阳,东厂掌班李天华大人立的是泼天的功能,大人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李大人的命,他活着就是一个传奇,本官要亲自为他请功。”

    东厂出了这么一个绝顶高手,这个米柱是与有荣焉,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功劳,这蛋糕是巨大至大家都消化不了的地步,他说道:“本官向来善待有功之臣,这个沈阳最好的医生和药都在这里了。”

    张铨道:“这奏折由本官写吧?各位大人附署。”

    众人尽皆称善。

    他们戏耍塔拜,这个是解气,但是才到中午,建奴的前锋在来了,他们的精锐骑兵率先而至,五千骑兵作前锋,然后是中军大军推进,只见人山人海,兵甲如林,可以用旌旗蔽天,刀枪映日来形容。

    建奴大军对沈阳卫两大卫星城奉节堡和虎皮驿围而不攻,只是建立了栏栅和壕沟,进行封锁。大军直趋沈阳。

    这沈阳是前沿重镇,辽镇十八万大军,这里驻了七万,其余主力,集中在辽阳,这沈阳、辽阳一下,辽东千里沃土,特尽归他们所有。

    庚辰年冬,建奴六万大军,号称十万,兵犯沈辽,大战一触即发。

    奴尔哈赤道:“我大金铁军兵指沈阳,以六万家丁对十八万土鸡瓦狗,这沈阳就是砧板上的肉,诸位当奋勇杀敌,这沈阳城破之日,城中子女玉帛,尽归尔等所有,有擒获妖人、东厂鹰犬,赏金一万,奴隶五百户。”

    奴尔哈尔看见身边的这些将领,四大贝勒死了两个,五大臣团灭,追随他征战白山黑水的牛录额真们,死了十几个,全是他两黄旗的精锐,这是让他损失惨重,痛不欲生呀。

    这身边现在是人才凋零,代善、莽古尔泰死了,他让塔拜和阿巴泰代上,为了纪念他们保护父亲而死的举动,他让塔拜做五贝勒,这个阿巴泰做六贝勒,这个代善的大贝勒、莽古尔泰的三贝勒,留给他们的儿子,等他们长大成人就继位,至于团灭的五大臣,他是悲从心来,年长而痛失爱子和老友,没有什么更悲惨的了,他几乎是一夜白发,满脸的皱眉。

    努尔哈赤让阿敏、塔拜、阿巴泰负责围攻沈阳,皇台吉则率领两白旗的精锐,抯断这个辽阳方向的援军。

    现在令奴尔哈赤头痛的是,他们对于沈阳的事,知之甚少,这个夜不收和游骑,根本没有打听有多少有用的消息,以前他们会有商人们打探消息,现在商旅不来,他们也没有办法了。

    以前这个事,一直生费英东负责,现在这个猝死,根本是无人负责,成为了一个烂摊子,对于沈阳,他还没有一个准确明了的判断。

    他们一直认为,这个贺世贤是一个莽夫,可以诱他出战,然后是埋下重兵取之,城内的奸细不少,在这贺世贤死后,他们可以煽动城中蒙古人作乱,夺取城门,夺下这沈阳城,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