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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游说

    这个邱乘云还可以和这李进忠扯上关系。

    李进忠一开始的岗位,是在御马监,由御马监太监刘吉祥照管。名义上,他是是刘吉祥大总管名下的人,干却的是扫马圈的低级工作。一开始他还能夹起尾巴,小心谨慎,时间长了,本性就尽露。人家别的宦官,业余时间都能看看书、写写字,聊以消遣;他一个文盲,连《三国》都品不了,晚上真不知道怎么打发好。喝酒、赌钱,这两项爱好又让他拣起来了。

    偏巧物以类聚,宫中也有三两个不成器的,李进忠渐渐地与同属刘吉祥名下的邱乘云成了酒肉朋友。

    邱乘云和魏忠贤很有缘分,两人同年,又是同时进的宫。邱是北直隶保定府雄县人,也是文盲一个,吃喝赌样样精。他相貌奇丑,性格怪异,高兴时口若悬河,不高兴时张口就骂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也是个典型的垮掉一代。

    他们一有空,就去饮、赌、玩。上瘾了以后连工作都不顾了,上班只是去点个卯,瞅空子就溜号去逍遥。如此肆无忌惮地胡来,群众的意见大了,他们个人这么放肆,心里也是不踏实的。

    宦官本来就是奴才,小者更是猪狗不如,连娘娘养的一只猫都比他们尊贵。宦官就是不犯错,皇上都还要拿他们撒气。比方,走路快了、慢了,表情太高兴了或者太丧气了,都得挨一顿毒打。

    万历年间,皇帝喜怒无常,把对外臣的廷杖之法也拿到内廷来责罚宦官。凡是宦官工作的地方,都常备有打人的板、杖。皇上一发话,立刻就得开打,即使冤枉了也不能辩解。

    东厂为了惩罚犯错误的宦官,发明了一种寿字杖,头粗尾细,打在冬瓜上,瓤烂而皮完好,打人也是一样。后来又有革新,杖里灌了铅,打上十几下就能致人死。曾有好几百宦官就死于这种杖下。

    此时当朝的万历皇帝,是明末最贪财的一个皇帝,他向各地派出了大批太监,充任“矿监“和“税监“,目的就是从老百姓身上榨钱。这些太监口含天宪,是皇帝老子的代表,地方官不仅不能干预,而且只有乖乖配合的份儿。

    太监们若是正正经经地开矿、合法地征税,倒也罢了,老百姓谁都明白,皇家不靠这些办法搂钱,平常还怎么摆谱。但是这帮“没下边“的爷,出了京城,就没人能管束了,几乎个个都在胡来。矿监看好了哪个富户有油水,就硬说人家宅基地下面有矿,你要是不想破家,就拿钱来。

    税监也不含糊,在长江上商船密集的地方,隔三五里就设一个税卡。你走一趟货,一天里就要扒你几层皮。若有行贿和交税不痛快的,一声吆喝就绑了你,押在船上的水牢里泡着,一天暴打几遍,让你求死不得,只能乖乖送上银子。

    要是他们为国家征税到了这么疯狂的程度,也算是为国尽忠了。其实大不然,国家利益哪能激发出这么大的疯狂劲儿来。万历年间的矿税收入,十之七八是入了这些太监爷爷们的腰包。万历皇帝可能也知道一些情况,但不会想到有这么严重。他不相信奴才敢把个人利益放在皇家的利益之上,有地方官员向他告状,他也不信。

    有皇帝罩着,能公开勒索民财,这机会真是千载难逢啊!魏忠贤看好的就是这个路子。他当然没有资格去做一个方面的矿税大员,但即便是在矿税太监手底下跑腿儿,也强过扫马圈吧!

    这个邱乘云早先觑准机会,外放四川做矿监,己成一方土皇帝,这个李进忠千里迢迢,去投兄弟,准备共富贵,只不过邱乘云这货,早已忘记当初的山盟海誓,只是用了三十两,便将李进忠打发回京,这李进忠引为奇耻大辱,即使现在同为李妃效力,他对这个邱乘云是绝不理会的。

    现在李进忠是李选侍手下的大红人,品级不高,论地位却是在邱乘云之上。

    米柱看准机会,来找上了李进忠,说道:“姥爷!现在皇上的病怎么样?”

    这个李进忠道:“不好说!”其实脑子清楚,明白事理的人都会这么想,这药石无效,问计于仙丹,这确是不好说。

    米柱道:“若天上有变,这太子才是唯一的依靠,这太子才是最靠谱的。”

    米柱之所以这么说,这是因为原版的移宫案中,这货一开始是站在李选侍那边的,后来看见风声不对,这才转投朱由校,也不知他是用什么甜言蜜语,将这朱由校哄得如此信任。

    现在双方身边的力量有所加强,这个李进忠的力量远不如原版受双方重视。

    李进忠道:“当然!”通过郑贵妃的倒台,他看得明白,这个李选侍的权势,来自泰昌帝,她可以站在泰昌帝身边,狐假虎威,这泰昌帝若不在了,她什么都不是。

    米柱道:“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必须无条件的支持太子。”

    这个李进忠道:“你什么意思?有点大逆不道呀!”

    米柱道:“什么大逆不道,我们只是效忠皇上,效忠太子,有什么问题?”

    他的话真正的意思是,皇帝在,一切不变,皇帝不在,改由效忠于太子了,这才是忠君之道。

    李进忠道:“咱家当然知道怎么做?”

    米柱道:“御马监的高则仁和邱乘云可以拉拢吗?”

    皇宫的保卫力量,由锦衣卫和御马监负责,加上神机营这机动部队,组成皇城守卫部队,这锦衣卫的大汉将军算是侍卫,这个御马监则是卫兵,双方各有任务和职责,互不干涉,各行其事。

    而神机营则是机动部队,有时还要随大军出征。

    李进忠道:“见利忘义,首鼠两端的墙头草,这等人见小利而忘义,见大利而惜身,真个竖子不足与谋。”

    米柱道:“姥爷出口成章,学问长进不少。”

    李进忠道:“最近在请人教读《三国》,相当有感。”

    米柱道:“一旦有变,太子手上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姥爷有什么指点吗?”

    李进忠道:“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是关键,他的锦衣卫随时可入宫,有他的支持,必定事倍功半。”

    米柱道:“是事半功倍吧?”

    李进忠脸上一红,说道:“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个米柱忙从这詹事府取来一幅字画,前去这个锦衣卫镇抚衙门,求见这指挥使骆思恭。

    骆思恭这位锦衣卫上堂掌官在当值室接见了米柱,米柱道:“下官米柱,见过上堂大人。”

    米柱有锦衣卫千户官衔,虽然是勋官,只领钱不干活那种,但也算是骆思恭的手下,见面行礼和自称下官,没有什么不妥。

    骆思恭点了点头,道:“米千户不去伺候太子读书,来此做甚?”

    米柱道:“皇上病重,太子身为人子,衣不解带伺侯在一边,那里有什么心情读书?”

    骆思恭道:“太子纯孝,国之幸也。”

    米柱将手中的卷轴交了出去,说道:“这是太子写的一幅字,专门赠予大人。”

    听闻是太子的作品,这个骆思恭肃然起敬,作了一个揖之后,这才恭敬的接过,打开一看,却是那一首《问天》,字写得非常一般,可以说是难登大雅之堂那种,但这可是太子所作所书,从没有听闻太子将字赠予他人的传闻,这价值就高了,骆思恭十分高兴,摇头晃脑的道:“九卅生气持风雷,万马齐喑究可衰。我劝天公重捯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好诗!好诗!”

    他心里则想,不拘一格降人才,我等是他要的那一个,还是在骂我们不是人才?

    米柱道:“这是太子首次将字赠予他人,字虽一般,但意义非凡。”

    骆思恭道:“谢太子厚爱,本官定会小心收藏,以作为传家之宝,本官奇怪,太子为何会专门赠字予本官?”

    米柱道:“太子听闻铁岭开原沦陷,皆因汉奸细作作内应,悲愤莫名,大声叱问,锦衣卫何在?当年朝廷大军远征朝鲜,远在千里之外,锦衣卫士都不畏艰苦、踏雪卧冰、翦除奸细,打探军情,立下大功,现在近在咫尺,居然让建奴细作嚣张至此,莫非这刀己钝,不堪用耳?”

    骆思恭冷汗直冒,这可是极其严励的指责,随时官帽不保。他收起了字,说道:“当时维新是怎么回太子的。”

    米柱道:“当时下官是这么回的,太子明鉴,自万历朝起,锦衣卫实职干员严重缺乏,三十年响银一钱未增,但这荫官勋官却翻几倍,锦衣卫的响银,仅够勉强支出,维护基本运营,而辽东的将门、官员又不卖锦衣卫的帐,非但没有配合工作,反而处处刁难,这才造成如此结果。”

    骆思恭道:“就是这个理。维新说得好,立了大功。”

    米柱道:“当时太子道:“锦衣卫的工作必须重新开张,银子不是问题,他将向皇上凛告,拔内帑以应急,上堂大人必须准备好条陈,以备皇上问起,措手不及呀!”

    骆思恭一喜,说道:“此话当真?”

    米栏道:“此等军国大事,维新岂敢开玩笑,最迟三天,必有上谕下,大人须是早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