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听了就更惊慌了!他可真的怕崇祯皇帝出事!像他这样的太监的都是依附于皇权或者皇帝的。一旦皇帝出事了,他不说死无葬身之地也会沦为普通人!
而更可怕的是曹化淳没有说出来的话。他不仅怀疑信使出问题了,他更怀疑是宫里出现了意外。毕竟在这宫廷里面出现什么样的问题都有可能!
想到这里,曹化淳身体就抖得更厉害了!他低声说道:“那咱们怎么办?”
刘佩一挥拳头说道:“明日我就向总兵大人请命北上勤王!”
曹化淳迟疑的说道:“可是咱们没有朝廷的旨意呀!”
刘佩大声说道:“曹公公,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着朝廷的旨意?我明白的告诉你,明天一早,无论有没有旨意,我都会起兵北上!”
曹化淳听了很是感动,说道:“可是这么做你会背上抗旨的罪名!”
刘佩大义凛然得说道:“此时只能是国事为重了!只要击退了清军,想来陛下是不会怪罪我的!不过到时候就要拜托公公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了!”
曹化淳一咬牙说道:“既然如此,咱家跟你一块北上!”
刘佩说道:“万万不可!万一后面朝廷的旨意到了怎么办?所以公公还是坐镇德州看住鲍朝新。我看此人色厉胆薄,未必敢北上!就算是有了朝廷的旨意,恐怕他也要百般拖延。到时候公公一定要逼他北上!”
曹化淳咬着牙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向京师派出信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佩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就这样,你我各自行事!”
两人分开之后,刘佩就吩咐士兵连夜收拾行囊,准备第二天拔营北上。
第二天一早,鲍朝新聚集将领,正要安排今日的操练。刘佩抢先走出行队列,向鲍朝新拱手说道:“大人,末将有一事想向总兵大人禀报。”
鲍朝新很没有耐心的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啊?你应该在本官安排了今日事宜后再提出来。”
刘佩说道:“此事却是等不得!清军入寇已经有十余日了,我等兵马聚集在这里,正应该北上勤王才是!”
这一句话戳到了鲍朝新的痛处。此时鲍朝新哪里敢北上勤王?他巴不得永远在德州蹲下去,一直蹲到清军离开中原才好。所以鲍朝新大声喝到:“满口胡言!你当本官不想北上勤王吗?只是没有朝廷的旨意,我们怎么能够私自出兵啊?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刘佩说道:“清军已经在河北纵横多日,无论军民多有死伤!朝廷怎么可能不下旨令我等北上勤王?更何况我等就在河北边界,还有比我们更容易出兵的军马吗?所以我料朝廷信使在途中出事情了,也许是被清军的细作劫杀了!所以此时我们不应该再等下去,而是应该直接出兵!”
鲍朝新哪里敢出兵?立刻一拍桌子说道:“此事不得再提!在没有朝廷旨意之前,一兵一卒不得离开德州!”
鲍朝新说完还转向曹化淳说道:“曹公公,你看他这人这一点都不遵守朝廷的规矩,居然叫嚣着私自出兵,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曹化淳此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确实没有朝廷的旨意到达。若是鲍朝新擅自出兵北上的话,确实是属于大罪。但他又不能说刘佩和朝廷早有默契的话,只能是专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鲍朝新见没有从曹化淳那里得到支持,就回身对刘佩说道:“刘总兵,本官念你初犯,就不追究你责任了,退回去吧!”
刘佩却没有退回去,反而大声说道:“大人,你我都是军人,岂不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此时形势危急,容不得我等犹豫,还请大人下令出兵!”
鲍朝新闻言根式大怒!厉声喝道:“我已经说了,没有本官的命令,一兵一卒不得离开德州!你若是再纠缠下去,休怪军法无情!”
刘佩冷笑一声说道:“鲍总兵,此时此刻,你不想着勤王助力,却只想安守在德州,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一句话问的鲍朝新面色苍白,张口结舌!因为他怕被老神仙说中了,死于北方,所以一时间居然愣了一下!而老于世故的曹化淳坐在一旁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当下就觉得鲍朝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问题!当下心中暗自记下一笔,准备日后查访。
鲍朝新也就是愣住了片刻,随后一拍桌子说道:“本官怀的是什么心思?就是遵守朝廷法纪的心思!刘佩我告诉你,没有朝廷的旨意,你若敢擅自离开德州,本官就治你擅离职守的罪名!”
刘佩哈哈一笑说道:“治我的罪名?我倒不知道总兵大人如何治我的罪?全军两万余人,我登莱的军队就占了四成还多。而且,除了我军之外全是老弱残兵,哪个能挡住我?”
鲍朝新环视众将,希望有人能出来阻拦一下刘佩。可是在座的众将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因为通过几天的操演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一方的万把人根本就拦不住刘佩!而刘佩要是愿意的话,打垮他们这些队伍简直是轻而易举!
刘佩见没人敢说话,就拱拱手说道:“总兵大人,你就待在德州这里等朝廷的旨意吧!末将马上拔营出发!”
说完刘佩转身离开大帐去点兵了,只留下气得浑身发抖的鲍朝新,暗怀心思的曹化淳和一堆木偶般的将领。
点起兵马出了大营,刘佩才得意又失望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营地。
失望是因为刘佩真的很想有人跟他一起冲出来。这至少证明了大明的武人们血仍未冷!可是现实让他失望了!自从他点起兵马拔营到现在,大营里没有一个人出来,就好像刘佩本就不属于这个大营一样。
至于得意,刘佩知道,只要这次战事结束,无论胜败,山东总兵十有八九是要入手了!因为前面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刘佩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