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明0495李管家掌柜的看到刘大海的神色就补充说道:“刘兄弟,那李管家就是李爷的管家。他跟随李爷多年,最是忠心耿耿!李爷这几年身体不大好,已经很少管外面的事情。所以一般有大事的时候,都是李管家出面。你可万万不要怠慢了!”
刘大海连连点头表示明白。他也知道像李管家这样跟随李旦多年的人,无论是在资历上还是在亲厚程度上,都要比一般人高得多!不过刘大海也敏锐的猜测到,李管家能亲自出面,一是说明他确实代表了李旦的意思,是很重视这件事情的!二是说明李旦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刘大海心里想着,脚下却跟着掌柜的出了雅间去迎接来人。只见楼梯响动,伙计就引上了一名老者和一个年轻人。
那名老者的胡须、头发花白,不过腰背依然挺得很直。面上的笑容很和蔼。身上穿着绸布的长衫。倒像一个富商而不像一个管家。
而他身后的那名年轻人身高八尺,肩宽背阔。尤其是容貌俊秀!就连刘大海看了也要赞他一声风流人物!想来这人就是郑一官了。
只见掌柜的看到老者上了二楼,急忙上前拱手说道:“见过李管家!您老人家安好。”
李管家笑眯眯的说道:“好!好!还能再陪我家主子几年!”
说完他看着刘大海说道:“你就是赤睛龙王派来的人吧?你家大当家的怎么没来?难道害怕李爷糊弄他不成?”
刘大海急忙躬身说道:“见过李管家!在下确实是受大当家的差遣来的。不过不是我大当家的信不过李爷!而是大战方酣,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置,他着实抽不开身!所以他还嘱咐我一定要和李爷致歉!”
李管家听了解释没说什么,但是看到刘大海的表现,脸色却是柔和了不少。然后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先进去说话吧。”
刘大海急忙让路,请李管家先进雅间,又让过了郑芝龙,这才跟着进去。几个人刚坐定,李管家说道:“我身边的人就是郑龙头了!你们两个都互相没见过,打个招呼吧!”
刘大海急忙起身躬身说道:“郑龙头,在下姓刘名大海,表字启波!”结果郑芝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再没言语。正在尴尬的时刻,掌柜的开门进了雅间说道:“李管家,现在菜肴已经准备齐了,可以上菜吗?”
李管家点头说道:“上菜吧!老头子虽然吃不了多少,但是年轻人胃口好,总要多吃一
点。”
掌柜的答应一声出去张罗上菜,至于郑芝龙则始终板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李管家就笑眯眯的和刘大海东拉西扯。还询问了刘佩的不少事情。甚至连刘佩前一阵打仗的兵法战术都问了不少。
刘大海神色恭谨的作了回答。不过刘大海的回话里面七分真三分假。毕竟像刘佩的战术被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所以说了也没关系。但至于像刘佩的老巢位置和伤亡情况很自然就要说假话了!而且刘大海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在不停地误导郑芝龙和李管家,让他们觉得刘佩的老巢就在外海的某个大岛屿上。
酒楼里面早有准备,所以各式菜色很快就被端了上来。刘大海看到里面果然有很多广东的传统菜色不由得食指大动!
里管家笑呵呵的说道:“吃吧!吃吧!别客气!老头子上年纪了,吃不了这许多。你们年轻人总要多吃一点才好。”
刘大海拿起筷子开始品尝各色菜肴。不得不说,鸿雁楼的厨师还是很厉害的!那些广东菜做的原汁原味!倒是安慰了刘大海的思乡之苦。郑芝龙也随意吃了一些。至于李管家更多的是浅尝辄止。不过三个人都知道有要事要办,所以简单吃点儿东西之后就不约而同的放下了筷子。
李管家见两个人都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了,就说道:“怎么样,都吃饱了?”
刘大海拱手说道:“多谢李管家!在下确实吃好了!不想在倭国还能吃到广东菜,您老有心了!”
李管家笑呵呵的说道:“那就好!谈完正事儿之后,再让掌柜的给你做一些。包你吃好。不过眼下还是先说正事儿吧。”
刘大海看郑芝龙的神色,就知道李旦肯定事先和他通过气儿了。恐怕这次停战也是李旦硬压着郑芝龙做出的决定。
按照刘佩的猜测,一种可能是李旦知道自己离世之日不远,不想海上再起刀兵。所以想来调和这件事情。另一种可能就是刘佩对郑芝龙造成的打击太大,导致他龙头的位置有些坐不稳。所以干脆打这调解的旗号让郑芝龙缓一口气儿,不再盲目的将战事再拖延下去。这种可能最大!
等这次战事平息之后,郑芝龙可以借着李旦的帮助重新坐稳龙头的位置。等做好准备之后再次和刘佩开战。不过想来那时候李旦已经离世了。
其实李旦的心思很多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就是刘佩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但是这是一个阳谋。摆在刘佩面前的就是两条路,一是不理睬李旦的调节继续和郑芝龙开战。但是那就要冒着和所有海盗海上一起开战的结果,是得不偿失的。
另一个就是接受这次调解,结束这场战事。这个办法表面上来说是对郑芝龙有利的。但是实际上对刘佩才是最有利的!因为李旦和郑芝龙都想不到刘佩实力的增长的会有多么快!等下次郑芝龙和刘佩开战的时候,刘佩就可以给郑芝龙一个巨大的惊喜!所以刘佩早就交待刘大海一定要促成这次和谈。
刘大海立刻拱手说道:“请您老人家吩咐!晚辈一定尽力!”
李管家叹了口气说道:“最近这几个月,海上争斗不停,连生意都做不得啦!我家主子非常忧虑,一直想着看能不能有一个比较好的结果。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做个见证,听一听,看一看,回去好和我家主子说。”
刘大海听了这话,面上恭敬心里却在嗤笑。说不定你这次出来就是专门就是给郑芝龙站台的!我就不信郑芝龙手里还能拿出犒赏水手和抚恤的钱!他刚当上龙头多久?手里能攒下几个钱?只怕现在的不少花销都是从李旦那里拿出来的!
从历史上郑芝龙的履历就可以看出,此时郑芝龙的根基斌不牢靠。1621年,郑芝龙18岁时,与兄弟齐至澳门的舅父黄程处学习经商,并于澳门接受天主教洗礼,教名Nicos,因此也被西洋人称作尼古拉·一官。
之后他往来东南亚各地,后到日本九州,因习剑术,结识并娶了福建泉州府籍华侨铁匠翁翊皇的义女田川氏为妻,并追随于日本平户岛的华侨大海盗商人李旦门下,初时担任翻译等工作,逐渐成为李旦的得力助手,深得李旦信任。
1624年初,郑芝龙因李旦推荐,前往澎湖担任荷兰人的翻译及通事,同年初秋荷兰人撤退至台湾南部;由于明朝和荷兰的争执,影响到李旦当时的中日台间的商业利益,因此李旦派郑芝龙亦是李旦介入明朝和荷兰的手段之一。
荷兰人给于这个“来自日本”的通事优厚的待遇,但一开始并没有重用郑芝龙,后来荷兰人利用郑芝龙来执行在台湾海峡截击往马尼拉与西班牙人通商的中式帆船的海盗任务。根据荷兰长官韦特信件中,记录了派“通事一官”率领约二十至三十艘中式帆船去进行“截击与俘获”的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