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伽姑姑清晰地看到,这次的二俅变回了一瘸一拐的。
心里略微舒出一口气:“继续,走到前面月光下去!”
二俅又跨了几步,走到月光照得到的地方。
长长影子出现在地面。
壹伽姑姑吁出一口长气:“真的是你。”
二俅这才转回身子笑道:“难道还有假的我?”
这句话刚一完,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他突然意识到,江刁刚才那种奇异的表现,加上现在这么,必定是遇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二俅沉声道:“走,此处不宜久留。”
两人转身就走,江刁总觉得身后有什么在看着自己。
走了几步之后,猛地一回头,又看到那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女子,站在石棺便,凝视着自己。
奇怪的是,这个女子浑身水淋淋的,像是刚刚从河里爬出来一样。
可是,这里只是一片竹林。而且最近并没有下雨啊。
这时一只枯瘦的手从地底钻了出来,一把将红衣女子拉了下去。
壹伽姑姑惊呼一声,转身就要去救那女子。
二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眼色深沉地摇了摇头。
回到村子里住了一夜,准备了一些道具之后,第二中午,两人又来到竹林,直奔石棺。
二俅打开盖着花布的竹筐,从里面取出一只大公鸡。走到石棺旁边。
原本这只公鸡在竹筐里非常安静,甚至被二俅抓出来的时候,也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
但现在一到石棺边,公鸡就惊恐地挣扎起来。
二俅举起手里的刀,在鸡冠上割了一刀之后,把它丢到了石棺里。
接下来的情形令人目瞪口呆。
被割破鸡冠的公鸡在石棺里走了起来。
这只公鸡像是人喝醉了酒一样,在石棺里跌跌撞撞的走着,鸡血不断流到了石棺里。
来回走了两圈,公鸡猛地一下倒了下去,两只脚不断扑腾着。
看公鸡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着它一样。没多久,口里就吐出了血,抽搐了几下之后,一动不动地躺在石棺里,彻底死透了。
壹伽姑姑顺着石棺壁看过去,石棺壁上居然开始渗出一丝丝的红色。
一只紫黑色的手印,慢慢出现在了那个石棺侧壁头上。
已经死透聊公鸡两只脚突然又是猛地一蹬,把江刁吓了一跳。
二人极为仔细弟观察着那个手印,很快就发现,有几条毛粘在手印上。
蓝色的毛!
和之前二俅收起来的毛完全一样。
二俅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根毛,感觉入手处湿漉漉的。然后开口道:“去河边。”
两人先是回到村里,叫了几个汉子,然后一起到了河边。
二俅命汉子们将带过来的木桌摆好,开了香案。
让江刁有些不解的是,除了常规的一些做法事的工具之外,二俅还呆了一篮子鸡蛋和一个水缸。
几个大汉将空水缸放到了河里。
来也怪,水缸就那么浮在水面上,但并没有顺着水流漂移而去。
二俅按照江刁教的,在香案附近布了个烈火金刚阵。
这才拿着铃铛不断地边走边摇着。
江刁拼命地划着水,想要游过去。
刚才出现的那个漩涡,一下子就滑了过来,挡在两人中间。
那只枯瘦的手从水底伸了上来,掐住了红衣女子的脖子。
紧接着半个脑袋冒了出来。
这次江刁看的一清二楚,正是竹林里那个刨土的“人”!
红衣女子一脸惊慌,也不顾面前的漩涡了,猛地朝江刁这边挣过来。
顷刻间,就到了漩涡边上,眼见就要被漩涡卷下去。
壹伽姑姑见状大惊,划动这水缸,右手一下抓向了漩涡里的红衣女子。
这时江刁感觉脊背一阵发麻,那个刨土的东西猛地从水中冒了出来。
那东西一把掐住了江刁的脖子。江刁的右手正抓着红衣女子,只能用左手使劲掰着那只手,不断挣扎。
水缸已经到了漩涡边上。
红衣女子眼里露出决绝的神色,一口咬在那只手上!
红衣女子的另外一只手用尽全力把水缸向外一推,水缸终于没再继续朝漩涡掉去。
一道青光亮起,一柄桃木剑飞了过来,正正地扎中那“人”的背心。
接着猛烈的铃铛声响起,二俅的声音传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那“人”空洞的眼眶望向空,竟然在水中燃烧了起来,片刻后便灰飞烟灭。
红衣女子仅仅露出漩涡外面的眼里,露出欣慰和感激之情,很快便完全沉入水郑
所有的黑雾,包括不远处的漩涡全部消失了,空恢复了晴空万里。
一阵大力从江刁的手指上的红绳子传来,将她拉回了岸边。
二俅呼出一口长气:“这次可算是把这连环煞全部给破了。不过,这个红衣女子又是谁呢?”
一起来的几个汉子七嘴八舌地了起来。
这个红衣女子原是本村的一个女孩子,嫁到邻村去的。
结果成亲当出了件怪事。
娘家这边已经把她送上花轿,可是到了男方家的时候空无一人。
男方认为女方是故意骗他们家的彩礼,为此不仅两家,两个村子间都闹得很不愉快。
如今真相大白,这个可怜的女孩子竟然是被这鬼怪所害。
二俅叹息一番,给这个女孩子做了场法事之后,就和江刁再次出发了。
没多久后,他们到了一个集市上。
刚到集市,就遇到了一件怪事。
打听了一下,临街的一家绸缎店里大白闹鬼。现在正请道士来抓鬼呢,很多胆大的便纷纷赶去看热闹。
壹伽姑姑和二俅一听,觉得事情很蹊跷。
这绸缎店正临人来人往繁华的大街,又是大白的,怎么会闹鬼呢?
多半是有人装神弄鬼骗取钱财。
对于这种行为,江刁一向是深恶痛绝的。
这种败类严重败坏了修行饶名声。既然遇上了,当然不能不管。
于是拉上了二俅,朝绸缎铺赶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正有一个道士模样的人,在那里披头散发的开坛弄法。
壹伽姑姑她们和其他看热闹的人一起,挤在门口看着。
看了一会儿二人就知道,这果然是个典型的江湖骗子。
二俅正准备上前戳穿他的把戏的时候,江刁突然拉住了他。
一个血娃娃!
血娃娃是个男孩模样,大概一尺来高,穿着一件红肚兜。
头脸脚手以及身上,全是血呼呼的。
只有一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向外直冒精光。
被道士摔到柜台上之后,血娃娃直挺挺站着,呲着牙瞪着眼望着众人。
围观的人们大声尖叫起来,纷纷逃命。
也有些胆大的,心想这姑娘既然如此镇定,必定有对付的法子,于是站的远远的继续看热闹。
壹伽姑姑一把抓住吓得屁滚尿流的道士,镇定地道:“一个木头雕像就把你吓成这样。要真遇到千年白狐了,你得吓成什么样?”
“什么?木头雕像?”道士稳了稳心神,偷偷朝血娃娃望去。
看了一眼立即闭上眼睛,脸色发白心惊肉跳,这看上去还是像个真人,血糊糊的,就好像被活剥了似的。
二俅走上前,拿起血娃娃,在肚子上捏了一把。
肚兜里面硬邦邦的不像是皮肉,看来真的是个木头人,只是雕得实在是太像了而已。奇奇.
壹伽姑姑道:“把他的肚兜脱了看看。”
二俅依言脱下了娃娃的肚兜。
和露在外面的部分不同,娃娃身上并没抹红漆,而是画上去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黑色符文,看久了觉得眼睛都是晕晕的。
这些符文二俅倒是看得明白,转而对着绸缎店老板道:“居然用上这种邪术,你罪有应得。”
绸缎店老板一下子跪倒地下,不断磕头:“大仙,不关我的事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家店我也刚刚买过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外面围观的群众纷纷作证,确实如此。
绸缎店老板继续了起来,自己原本是在旁边的正街上开绸缎铺。
三个月前,来了一个外地人,租下这里开了这间绸缎铺。
虽然也是在繁华区域,但这家的位置并不在正门面上,而是需要拐个弯。
绸缎店老板最初觉得不以为意,毕竟自己已经在正街上做了这么多年,位置也比这里好,应该对自己的生意形成不了多大的冲击。
可是来也怪了,这家绸缎铺开业之后每都门庭若市,把他的生意全部抢过来了。
最初他以为可能是这边开业抢生意,所以降价销售。
可打听之后才知道,同样的东西这边比自己家还卖得贵。
他就想到是不是这边的老板特别会做生意,嘴巴特别活络。
但接着一打听,这家不管是老板还是店员,一到晚都是板着个脸,根本不带搭理顾客的。
绸缎店老板百思不得其解,但看着自己家的生意越来越差,愁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可是无绝人之路。
月初的时候,这边的新店主竟然主动找到他,自己家里出了事,必须马上赶回去,以后就不能再出门做生意了。
然后问他想不想接手那个店子。并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就卖给正街上另外一家卖绸缎的。
绸缎店老板知道,另外一家的生意也都被这家抢了过来,也正着急呢,没怎么讨价还价,最后高价把这家店子盘了下来。
店子盘下来之后,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本来心里挺高心,没想到的是,从接下来的第二,他的左手指尖就失去了知觉,然后这种麻木感逐渐蔓延,现在整只手臂都动不了了。
去看大夫,怎么都查不出病因。
于是想到找道士驱邪,然后这个道士是有个千年白狐在作怪。
事情的整个过程大概就是这样了。壹伽姑姑急忙示意二俅。
二俅朝那条巷子看了看,巷子里比外面更黑,刚才那道人影早已消失不见了。奇奇全网首发.cobr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巷子走去。
刚走到巷子口,右边传来一团跳动的火光。
火光离她们大概百来步,发出的火焰并不大,旁边有两条人影,在火光中晃动着。
火光不断跳跃,隐约能看见两边青色的墙体。
也就是,这是一条与她们进来这条巷子十字相交的另外一条巷子。
二人转而朝这条巷子走去。
刚走到巷子口,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火光映出来的人影变成了三条!
二人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肯定了自己没看错,刚才确实是两条。
可是,为什么会凭空多出来一条人影呢?
这多出来的一条,又会是谁呢?
“过去看看!”二俅道。
两人加快脚步朝火光走去。
壹伽姑姑又发现一个问题,不由得心中一紧。
二俅的脚步声竟然完全消失了!
这种情况几之前江刁就遇到过一次。
当时就是因为二俅没有了影子,让自己提高了警觉。
不然当时如果交出木牌,恐怕结果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又遇到类似的情况,江刁不由得高度警觉起来。
她故意走慢了几步,落在二俅身后,认真地观察起来。
二俅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整个脚掌只有脚尖着地,其它部分都是悬空着。
这时远处的火光闪了一下,二俅的影子清晰地投在地面上。
壹伽姑姑这才知道虚惊了一场。
原来,二俅故意踮起脚走路,避免发出声响。
二人蹑手蹑脚地继续朝前走去。
前面的火光又是一闪,那三条人影一晃,一瞬间重新又变回两条!
二俅不管三七二十一,捏了个决,加速冲到了火堆便。两条男人背对着她们,正在把地下堆着的纸钱往火堆里不断添加着。
察觉到身后有人,烧纸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
来也巧,这人应该白正好在绸缎铺看热闹过,因此认识江刁她们。
见到是她们二人,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大仙,怎么来这里了?”
壹伽姑姑反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什么?”二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什么人?咱哥两来给死去的老娘送点钱,没其他什么人啊。”
道这里,突然想到江刁她们是干什么的,当即吓得脸色发白,浑身也打起哆嗦来。
二俅急忙打圆场笑道:“没什么,她逗你们玩呢。”
完给江刁递了个眼色。
两个大男人都快被吓哭了:“仙姑,这玩笑可真开不起啊。”
二俅不解地道:“你们怎么会在这烧纸呢?”
两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院子,答道:“咱们家就住这里,昨晚上老娘给咱们托梦,坟头太远,于是今就在巷子里烧一下算了。”
壹伽姑姑和二俅换了个眼色,刚才那个人影,会不会就是白逃跑的那东西?
二俅笑着道:“突然觉得口渴的紧,能否在贵宅讨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