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a市的天还是黑的。
陆昭庭抹了一把脸,拿起大衣:“我出去找找。”
陆昭然没说什么,沈时远也只是在皱着眉。
所有他们觉得有可能绑走江盼盼的人都查过了,但都没有任何不妥。
甚至有几个人,都不在a市了,这些天也没有他们来a市的记录。
警方那边已经立案了,黎冲也把消息发出去了,不管明还是暗,总是能有江盼盼的消息的。
然而到现在,已经八个小时了,一个晚上过去了,却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
陆昭庭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找,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害怕和绝望。
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他连呼吸都有些沉重。
清晨七点的a市还是冷清的,路上的人只有偶尔一两个跑步的。
他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子,看到“拆”字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想起什么,连忙刹了车,给陆昭然打了电话,“查李志同!”
江盼盼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跑了很久了,冬天这么冷的清晨,她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跑不动了。
脚步慢下来的时候,她恨自己的没用,再多跑几步都没用。
这在a市郊区,这么早,出租车都看不到一辆。
她从村子里面跑出来,跑了半个多小时了,这时候的天已经开始有些蒙蒙亮了。
突然有公交车经过,她愣了一下,下意识追上去。
她双腿就好像是灌了铅一样,但她知道,她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下,她就能够见到陆昭庭了。
想到陆昭庭,江盼盼有点想哭。
她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完,她还想陪他过余生的。
一阵风打过来,她清醒过来,咬着牙继续往前跑。
跑了大概五分钟,江盼盼终于看到一个公交车站了。
车站上还有人在等车,看到人,江盼盼差点儿没忍住上前求救。
可是她也知道,现在社会,人情冷漠。
她低着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公交车来的时候,她也不管能去哪里,江盼盼直接就上了车。
她从口袋里面摸出五块钱,直接就塞了进去。
司机好像叫了她一声,可是她也不想管了,她只想坐下来,好好歇一歇。
她睡一觉,应该就能够看到陆昭庭了。
这么想着,她撑不住,闭上眼睡过去了。
“查到没有?”
江盼盼不见了一整晚,他也一整晚没有睡。
陆昭庭不仅仅一整晚没有睡,他前天也只是睡了四个小时。
连续两天的熬夜让他双眼都是通红的,看着再也没有平日的温文尔雅了。
沈时远挂了电话,走到两个人跟前:“我有消息了,大哥说的李志同之前几年一直在逃赌债没有回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和他的儿子回来了。”
听到沈时远的话,陆昭庭直接就站了看起来:“他们现在在哪里?”
“东郊的岗贝村。”
沈时远话音刚落,陆昭庭人已经冲出去了。
这时候,刚准备追出去的陆昭然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皱了一下眉,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接电话:“黎冲?”
“陆总,江小姐找到了!”
“在哪里?”
“在第四人民医院,今天被人发现在公交车上晕倒了!”
“多谢。”
陆昭然匆匆挂了电话,连忙冲出去。
“哥!江小姐找到了!”
他刚跑到走廊的拐角,电梯门就合上了。
陆昭庭僵了僵,一旁的沈时远按了电梯开门键。
看到电梯门没下去,陆昭然连忙跑过去:“在第四人民医院,今天早上晕倒在公交车上面,被人送去医院的。”
“你通知一下向队长,让他带人去岗贝村,我先去一趟医院!”
这件事情十有**是李志同两父子做的,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的!
八点多,正是上班高峰期。
陆昭庭看着前面几乎塞死的车队,脸上没有半分的笑容。
他摸了一根烟,想要点上,可是想到待会儿要见到江盼盼,他又生生忍下来了。
堵了十分钟,陆昭庭差点儿没忍住下车跑过去。
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他却有些不敢进去了。
护士看到他站在门口,不禁问了一句:“是江小姐的朋友吗?”
“未婚夫。”
他看了一眼护士,哑着声音应了一句。
护士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想到刚才江盼盼的梦话,她抿了抿唇:“刚才江小姐做噩梦,又哭又叫,一直在叫陆哥哥,应该是在叫,快进去吧。”
听到护士的话,陆昭庭更觉得难受,他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进去:“她没什么事吧??”
“江小姐头后面撞肿了,我们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她有中度脑震荡。她的手应该是被玻璃挂伤了,手上有些伤口,其他没什么外伤了。”
“谢谢。”
他扔下两个字,推开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面安静得很,江盼盼睡着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很,额头前面有些於肿。
她的手已经被包扎了,两只手都被纱布过去来了。
陆昭庭走过去,心终于安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感觉到指腹下面是真实的触感,他眼睛都是热的。
“先——”
护士刚想提醒江盼盼的住院手续还没有办,却不想看到男人低着头深情地亲着床上的江盼盼。
护士脸烫了一下,悄悄地把门关上,打算晚点儿再说这件事情。
床上的江盼盼睡得正熟,陆昭庭不用问也知道她昨天晚上必定是在惊慌和恐惧中度过的。
他不想惊扰她,拖了椅子坐在她的床边等着。
口袋里面的手机震动起来,他并不想理会,可是那手机震了又震,他才忍不住皱着眉将手机拿了出来。
看到江律两个字的时候,陆昭庭起身走了出去,“找到了。”
“在哪里?”wavv
“第四医院。”
他话刚说完,江律就挂了电话了。
陆昭庭抿了一下唇,给向晋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他才重新回到病房去,坐在床边看着江盼盼。
他真的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