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一时间看得怔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入了一个怎样的圈套,她深知自己会走错,也许未来等待她的会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是粉身碎骨的飞蛾扑火,但她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她迫不及待的想得到傅凛,想得到那个冷情的男人。
她不后悔,那么皇后呢?这个被那个男人深爱的女人呢?
“皇后娘娘,你不后悔么?”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若是真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将他拱手让人?
纪嫣然瞳孔微缩,心口像是被针猛地刺了一下,她自嘲的弯起嘴角,用手捂住胸口的位置,摇了摇头,“不后悔……”
绿萝送白鹭走的时候,纪嫣然就半靠在引枕上,浑身乏力的看着白鹭的背影。
……
今日大晴,天气甚好,窗外的雪融化了一些,光秃秃的枝干上冒出新绿的枝丫,仔细看去,偶尔还能发现几颗娇嫩的花苞点缀在绿芽儿之间。
纪嫣然躺在这凤兮殿内,不得自由,不一会儿小福会懒洋洋的踩着踏板跳上她的床蜷缩着身子团在她肚子上睡懒觉。
她一手抚摸着小家伙的软毛,一边陷入了沉思。
至于在想些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心口某个地方总是空荡荡的,很难受。
她想着等白鹭今晚住进来以后,她得兑现自己的诺言,让白鹭睡了傅凛,这样她就能得到她特制的解药,并且还能拿到一颗让傅凛陷入昏迷的丸药。
她觉得自己是没错的,毕竟傅凛这么对她,他是罪有应得。
更何况,在这场谋划里,他一个男人并没有什么损失,无非是最后必须将白鹭纳入宫中而已……
这么一想,她又心安理得起来。
到了傍晚的时候,白鹭收拾好药箱进了栖凤宫,在偏殿住下。
绿萝起先不同意。
白鹭并不愚蠢,按照纪嫣然交给她的说法,告诉绿萝,“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再加上之前生孩子的时候没有得到好的保护,导致身子留下了不少后遗症,如今用了这软筋散,身子逐渐表现得虚弱,若我不留下好好照看着,只怕娘娘会挺不过去。”
纪嫣然在一旁听着,越发觉得有句话说的有道理,宁得罪书生,莫得罪医生,瞧瞧,白鹭多么单纯一朵小百花,说起胡话来也能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绿萝一听自是慌了,她负责伺候纪嫣然,皇上不在,她一个小小的奴婢不敢拿纪嫣然的身体开任何玩笑。
白鹭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每日对纪嫣然进行例行检查。
就这么过了三五日的时间,傅凛风尘仆仆的赶回了栖凤宫。
那时,白鹭正在凤兮殿内陪着纪嫣然说话。
傅凛进了凤兮殿之后,根本没注意她,直接一把将纪嫣然死死揽进怀里,颤声询问,“阿嫣,你怎么了?听绿萝说,你病了?”
他一身玄墨色锦衣,似是刚从宫外舟车劳顿的回来,连衣服也来不及换,纪嫣然无力的靠在他肩头,鼻端轻嗅了嗅,还能在他身上闻到尘土和血腥的味道。
她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小手紧紧揪着他后背的衣衫,“咳咳!你先放开我!”
永远不知分寸,纵然是关心,他的力道也足以伤害到她,纪嫣然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遇见这样一个冤家。
傅凛这才慌乱的放开她,让她软软的躺在自己怀里,“阿嫣,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适?”wavv
纪嫣然气不打一处来,拒绝他这样的亲昵,“我当然不好了!我他妈差点儿被你勒死了!”
傅凛本来还十分担心她的身体,现下听了她中气十足的声音,渐渐放了心,只动情的轻轻抱着她,餍足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柔声道,“阿嫣,我想你了。”
像极了一只邀宠的大狗狗,语气中透着不属于他冷酷表情的可怜意味。
纪嫣然内心哀叹一声,无力的靠在他肩头,对上白鹭震惊的表情,忍不住身子微颤,“傅凛,殿内还有人,你好歹也是一个皇帝,能不能注意点儿形象?”
听了纪嫣然的话,傅凛虽不舍,但还是依言放开了她。
他转过身,看到站在一旁的白鹭,眉间蹙起一阵烦躁和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白鹭惶恐的跪下,自从她知道他北楚皇帝的身份之后,见到他,她总是莫名的惧怕,“参见皇上……”